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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〇


  哈哈……怪不得老卑鄙说你是小奸诈,哼,你秦宝宝若不会编故事,“轩辕绝地谷”打何处来?只不过自命清高,其实是想叫我替你拿个主意。

  话点明了就不好听,少爷只不过懒病突然发作罢了。

  每次都是“突然发作”,有你大哥在身边,不只懒病,阓下的依赖症更是随时随地都会“突然发作”。

  揭人之短,算什么英雄好汉?

  咱可不希罕,你留着自己当吧!

  呔,你到底想出好点子没有?

  没有!

  真干脆!

  这年头婆婆妈妈的人,很不吃香,情势所逼,见谅!见谅!

  你眼见主人受辱,一点反抗也没有?

  有!

  好极了,快说!

  千万要小心保重,不要被老卑鄙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捏死,不仅我没面子,而且“灵魂”东飘西荡无所依附,叫我到那里找一个顺眼的躯壳,施展我聪颖的智慧?宝儿呀,你不为自想没关系,可须为我打算打算。”

  秦宝宝被“它”气得差点晕倒,一拍桌子叫道:“太可恨了!”

  盛怒之下,力气特别大,桌上轻巧的碗盘都像突然遭到八级地震,学那孙猴子跳个不休,装汤的大碗也左右幌动,好比醉酒者走路的姿态。

  这已够惹人恻目,加上尖锐的音量,引得上下楼客人,不得不向咱们秦少爷行“最敬礼”,通通向他“看齐”。

  “骂得好!孙老头以大欺小,的确太可恨了。”

  “砰!”

  楼上一名客人破口大骂,也学宝宝拍击桌子出气。

  于是,大伙儿的眼光转向嗓门大得吓人的大猩猩,秦宝宝更是愕然,因为他骂的是“它”而不是孙净,举目望向隔岸煽火的家伙,忍不住好笑,“它”更跑出来道:“怎么回事?马泰的师父殷大野也来了。

  骂作者吧,谁知道他今天发神经,把所有不该出现的人,都叫出来集合;还真巧,齐聚如归酒楼。

  唉,你就原谅他吧,作家的通病都是有点神经兮兮的。”

  秦宝宝大人大量的点点头,却奇怪殷大野的来意。

  这时,唐虎仿佛见到死敌大仇,怒气冲冲的道:“又是这骗人的老混混,待俺上去教训他!”

  唐卓皱着眉,正要阻止,殷大野倚着二楼的栏杆,贼眼兮兮的笑道:“小虎子,别急别急,小心上楼,不要摔跤了。”

  客人一阵讪笑,唐虎那还忍得住,晃肩便上了楼别看他身壮如牛,身形却甚是轻快。

  秦宝宝早恨不得天下大乱,一时忘了绿玉杖的事,专心看他们的“表演”,忖道:“少爷这位侄孙子,轻功大有精进。”

  平常总当唐容等人是平辈,其实心里很得意自己高出他们二辈,只是很有自知之明,没人会真当他是“叔公”。

  却说唐虎上了慺,正要大打出手。殷大野叫道:“慢着,咱说小虎子,你懂不懂得轻重缓急之分的道理?”

  唐虎终究系出名门,不好打烂架,火气却不小:“那又怎地?”

  殷大野个子实在吓人,低头才能正视唐虎,悠悠道:“先且问你,那小白脸算不算得你朋友?”

  唐虎转头瞟了宝宝一眼,哼道:“勉强算得。”

  秦宝宝没好气道:“你害少爷去失绿棍子,这笔帐还没算清,你当少爷是朋友,少爷还不大高兴承认你是朋友。”

  唐虎怒目而视,正待怒吼,殷大野已抢着道:“小白脸,不要太刻薄,我看小虎子为人正直,一脸英雄气色,与之为友,有益无害,你居然不要?那你这辈子恐怕难交得一位好友。”

  唐虎闻言大喜,对殷大野的恶感大大减低。

  秦宝宝撇撇嘴儿,道:“除非他能帮我拿回绿棍子,我才相信他是好人,你们“外面”江湖人不都讲究‘朋友有难,拔刀相助’的么?”

  唐虎已被“英雄”冲昏了歹,想也不想大声道:“好!俺便帮你拿回绿玉杖。”

  唐容在底下听了却暗叫不妙,忖道:“这简直是设好的圈套等着小虎跳下去,如此一来,便等于是唐家堡对上丐帮,却只为了这来历奇怪的少年?”

  唐卓人如其面,正气凛然道:“轩辕兄弟丢杖之事,可说与小虎争斗而引起,尽点力量帮他拿回,也是无可厚非。”

  唐虎听得唐卓答应,笑哈哈道:“难得二哥意见与俺相当,真是难得。”

  唐容心中极不是味儿,暗暗皱眉:“一个太正直,一个太鲁莽,这二位堂弟走江湖都难免吃亏,做哥哥的我可须从旁点醒才是。”当下朗声道:“小虎,方才丐帮孙长老也明言此杖关系丐帮帮主大事,咱们外人不可插足其间,有道“清官难断家务事”,孙长老注意轩辕兄弟已有多日,并非见你与他争斗才下手夺杖,又何必强自要为人出头?”

  原来这“血丐”孙净虽说只是太原分舵主,却甚得故帮主信任,故帮主去世前托他照管现任帮主,地位不亚于帮主,只是太原分舵主因事丧命,一时找不出适当人选,暂由他掌管太原地面,在丐帮,他人缘极佳。

  秦宝宝不明白唐容不愿将事扩大,形成唐家堡与丐帮之争的心理,只道他当自己是肇事者,心中不快,暗道:“好个唐容小小子,言下之意好像老卑鄙是我招惹出来的?真是岂有此理,老卑鄙抢我绿棍子,你还帮他说话,丐帮很了不起么?哼,你“唐滑溜”愈想洁身自爱,少爷就非将你拖下水不可,治你不尊长上之罪。”

  思念间,听得唐虎不以为然道:“大家交个朋友,帮帮他也无不可。”

  唐容肃然道:“这个忙关系整个丐帮,你敢管么?”

  唐虎见大堂兄严肃起来,就知这事非同小可,不禁有些儿迟疑起来。

  唐卓奇道:“大哥自来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,何独今日畏缩起来?”

  唐容没好气的啾他一眼,道:“你向来最明事理,怎地今天糊涂了?”

  唐卓想一想,也觉有理,望了“轩辕尉芹”一眼,歉意一笑,不再说什么。

  秦宝宝冷冷的道:“江湖人趋利畏势,不重信诺的例子,比比皆是,在家常听哥哥提起,你们一听是丐帮就心里直抖,只想保住性命的心理,少爷是可以了解的。”

  殷大野加油添醋道:“小白脸说话很斯文,就我老汉说来,便是说话像吹喇叭””“收”放自如,拿唐家堡的信用开玩笑。”

  唐虎向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,闲言大声道:“谁说我怕他丐帮了,答应的事,俺唐虎一定做到。”

  秦宝宝不领情似的道:“不必了,你插手管,令兄令姐必也不肯袖手旁观,你不怕,我是知道,他们呢?算了,就算你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。”

  这番话好厉害,连一旁静看其变的“血丐”孙净,也感觉出这“小奸诈”遇事时,比狐狸还狡猾,不敢小觑他。

  但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;唐虎这直肠子︵没心机︶和耿直的唐卓,却觉得他的话就好像一根根的针直扎人心。

  受人瞧轻,是少年人最不能忍受的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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