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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


  因为,他知道这决非巫姑娘自己愿意的……

  突听那“阴阳书生”道:“孔子曰‘食色,性也!’人之甘食悦色者,人之性也!以色一字,更能启发人之本性,本书生嗜色如命,俗语曰:民以食为天。本书生则以色为天,男矣!女矣,皆俺所欲也……”

  胡言乱语,仿佛专为讲给薛仇听。薛仇欲待不听,哪里能够?巫姑娘的咦呀怪叫,更惊人耳目。

  随又听“阴阳书生”道:“姑娘,你别急,行房前还必须来段爱抚,一经入港,方能相偕入妙境,这是前奏,绝少不了,抚胸,相吻……”

  “阴阳书生”越说越污浊,简直不像人话,薛仇直想大声叫唤,恨只恨嘴巴哑,叫唤不出。

  终于,忍无可忍,薛仇一咬舌头,痛昏过去!

  醒来时,耳中首先听到海潮泊泊之声。薛仇一怔睁眼,发觉自己躺在洞口边,旭日初升,彩霞满天,洞两旁全是绝壁,洞外水天一线,果是汪洋大海。

  洞里静寂如死,毫无人声。

  蓦听“呱呱”两声鸟鸣,这声音薛仇一听,就知是百花岛上边姑娘所畜养的那两只怪鸟的鸣叫!

  仰首上望,一点不错,正是那两只怪鸟。边姑娘停立鸟背上,有如九天仙子,凌空而降!

  薛仇一见大喜,开口欲呼,却哪里能够,嗓子早哑了,欲待挥手示意,亦不可能,眼看二鸟从海外飞来,越头顶而去。

  薛仇心中好不恼,如若边姑娘知他在此,定然降下救他,就算敌不过“阴阳书生”,最少能将他救走。

  凭那两只怪鸟腾空的本领,“阴阳书生”除非会飞天!

  痴想一阵,鸟儿早飞得没影子!

  薛仇动不能动,叫不能叫,他真想滚下崖去,寻求一死。只是,死有轻于鸿毛,重于泰山,岂能轻易如此说死就死?

  终于,薛仇忍下了一口气,直挺挺地躺在那洞口。

  就这样,不生,也不死的。每日,他均被移置在向海的洞口,看日出,迎晚霞,晚间,再被送进里洞去!

  薛仇数着日落日出,仿佛已过了整十天。

  这一夜,他忽然没被送回原来的洞穴,却抬到一间蓄满清水的小洞中,被那美春给摔到水池里。

  水,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冷,温暖暖的,浸在里面自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。奇怪,一旦落水,薛仇全身都能活动了,却听美春笑道:“小弟弟,乖乖的洗个澡,要不我可得动手替你洗了!”

  薛仇一听大惊,赶忙点头,退衣!

  总算好,美春离去了,要不,薛仇是不会将衣物全脱光的!

  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阵,越洗越高兴。

  忽听一声娇笑,将薛仇吓了一跳,回首看时,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云样白的少女,袒胸露臂,只围着一块红纱。

  初看时,薛仇认不出来是谁,细一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,敢情来的正是“阴阳书生”。

  “阴阳书生”轻轻一跃,已落在薛仇身旁,一探手,抓住薛仇,道:“来!俺们来个鸳鸯戏水!”

  薛仇四肢虽能动,功力却未复,要待抗拒闪躲,哪里能够。

  “阴阳书生”本是阴阳二性,朔日太阴起,初一到十五为阴性,下半月则为阳性,日前正逢生阳性日,以至与薛仇接近,可牺牲了个巫莲英!

  “阴阳书生”一看薛仇体软无力,不由一笑道:“没趣,还是上去吧!”

  薛仇糊里糊涂的被提离了水,又糊里糊涂地躺下,再糊里糊涂的吞下了两颗不知名的药。

  猛然间,一股热火,起自丹田,一股从未有过的旖旎欲念,起自脑海中,紧接着热血滚沸,一股无形的力量,充满着全身。

  正在这危险当儿,突的响起数声惨叫尖呼,紧随着美春跃进洞来,只叫得一声“师父”立即口吐血箭,萎地香消玉殒。

  “阴阳书生”正待作乐,遇此哪得不怒,手起处,已点了薛仇的穴道,赶忙披衣执扇,钻出洞来。

  头刚钻出,迎面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女,明眸皓齿,风姿绰约,美若仙女,“阴阳书生”见的女子可说多了,就没见像这白衣般的美得映人,一刹时,竟看得“阴阳书生”两眼发直,口涎直唾。

  说你不信,这白衣少女,竟陪伴着个污浊不堪手执藤棒的小花子,敢情这及时而至的正是百花岛的边姑娘与小石头柳红波。

  柳红波一见“阴阳书生”,即叫道;“边姐姐,就是他,可能仇哥哥就在他身后的洞里!”边姑娘一贯作风,神色不动的道:“叫他放人!”声如银铃,脆亮十分!

  柳红波知道边姑娘的脾气,遂也理直气壮的道:“阴阳老怪,你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,我姐姐乃是百花岛上的公主,功参化境,艺盖武林,叫你放人,你就趁早将我仇哥哥交出,如若不然,我姐姐只要小指一伸,就能送掉你的老命!”

  柳红波吱吱咕咕,“阴阳书生”就好像没听见,两眼仍死死的盯住边姑娘,一眨不眨,就像蚊子见了血般。

  柳红波心中大怒,但她自知武功不行,那敢随意出手,遂回首道:“边姐姐,他瞧你不起,先赏他一指。”

  边姑娘真听柳红波的话,柳红波话音未落,她曲阳指已然弹出,但觉一股疾风,激射而出,快如电光石火!

  “嚓的”的一声,指风不偏不斜,正中“阴阳书生”胸口,将那胸衣打碎了一个洞,露出里面雪白胴体。

  只是,“阴阳书生”毫无伤损,只身体晃动了一下,可是这一来,“阴阳书生”却从痴呆中惊醒过来。

  柳红波一看对方无伤,这一惊可真非轻,她不禁埋怨道:“边姐姐,你怎不弹他眼睛!”边姑娘可比柳红波更惊,一指之力,可穿寻尺硬木,洞壁裂石,想不到竟不能将对方伤了!

  然则,“阴阳书生”可也吃惊不小,武林中除与他同辈齐名之人外,要想一指能将他身体打动的,可说点数不出。

  如今,对方十七八岁年纪,居然一指就将自己身体打得摇摇晃动,其功力也当非等闲可比。

  忽听柳红波又叫道:“听到没有,我姐姐百花公主叫你放人!”“阴阳书生”阴阳怪气的“啊”了一声,道:“放人?哪一位?”

  柳红波道:“铜堡薛仇!”

  “啊!是他吗?谁叫俺放?”

  “百花公主!”

  “百花公主?”“阴阳书生”重复了一句,他在想这个名字,他仿佛没听说过,他哪知这是红波顺口编出来的,他做梦也想不到。

  只听他又接着道:“原来是百花公主,倒真失敬了,要俺放人,不难,可得有条件!”

  柳红波心知对方厉害,边姑娘一指没能伤他,究不知边姑娘是否他的对手,若能不必动武,而交换条件,岂不更好,遂道:“什么条件?”

  “这条件很简单,人换人?”

  “人换人?”柳红波一时之间没理解过来,“醉圣乐天”也没向她明言,一个少女哪能想得这许多,遂道:“怎么个换法?”

  “阴阳书生”朝柳红波看了一眼道:“你虽然也是女的,送给俺,俺也不要,俺要的是她,俺是书生,她是公主,正好一对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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