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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七


  农米耳摇头道:“听那位姑娘口气,在下莫非有所得罪?”

  红衣少女道:“她怀疑你是她曾经废过之人,你如果是雷池派的,那就另当别论。”

  农米耳道:“雷池武功,是否任人可传,在下倒要请教了。”

  红衣少女忽然向执拂喝道:“回来,雷池后宫三心法不传外人,武帝只有一个女儿,这位何来后宫心法。”

  农米耳眼看执拂退回,不禁松了一口气,心想:“这次也许能不致闹僵。”

  他的目的已达,乘机拱手道:“蒙姑娘见谅,在下告辞了。”

  红衣少女点头道:“阁下行动虽然可疑,但念在你言语小心份上,去罢。”

  农米耳闻言立感刺耳,陡然转身道:“在下亦念在姑娘赐食之惠,否则受不了如此态度。”

  红衣少女突然前进一步,嗔道:“阁下对我态度有何感想?”

  农米耳忿然道:“无异于对待罪犯,姑娘要怎么样?”

  红衣少女娇叱道:“你敢无礼?”

  农米耳仰天大笑道:“姑娘太将自己看大了,可知在下也不是怕事之人!”说罢,喝声向白俊道:“将食物掷回去,饿死不吃嗟来食,谁稀罕她的。”

  红衣少女冷笑道:“送回可以,掷回难恕,阁下太无礼了,应该得点教训!”

  农米耳本有离开之心,但转念间又想试探“超凡岛”的武功,因此故作闹僵之语,一见白俊将包裹掷去,立即喝道:“你走开,我不信天下无敌之人,否则还想夺取什么霹雳挝。”

  他又故布疑阵,留下余地。

  红衣少女闻言一怔,冷声笑道:“原来阁下竟有雄心夺宝,可见并非泛泛之辈了。”说罢,回头叱道:“执拂出去,给他一点颜色看看。”

  农米耳一见执拂拔剑跃出,立即朗声道:“姑娘,你这一命令,未免欺人太甚,竟使一名婢女出来动手,真是目中无人,那就休怪在下不留余地了,来罢,打了孩子不怕他妈妈不出来。”

  执拂见他出言难听,不禁大怒,一剑如风点出。

  农米耳估计她的功力决不在三老之上,顶多有几手神奇剑法而已,于是巧妙的一闪,朗声笑道:“这招狠而不快,平平无奇,再来。”

  红衣少女见他身如电掣,不由一震,大喝道:“执佛,用超凡初式。”

  农米耳一愣,暗忖道:“超凡剑法难道分初式、中式、上式、绝式不成?”心念未停,忽见满眼都是剑花错落,心知不对,他虽不怕敌剑伤身,但点上也是丢人,身法加电,人影立隐。

  执拂陡觉失去敌踪,不由大惊失色,剑式急展网形,边攻边守。

  农米耳全凭身法奇速之故,他并非有什么化身之法,叫道:“不行,快而不实,虚有其名。”

  红衣少女渐渐有点紧张,这才知遇上空前敌手,身不由主,反手拔下背上古剑,缓缓向前迫近。

  农米耳一手不回,闪闪绕绕,足有二十余招,这才发现执拂的剑又自动式开始,估计她“超凡初式”已告用完。

  于是朗声一笑道:“姑娘恐怕累坏了,请你休息去罢。”

  “铮”的一声,他施出一手妙到峰巅的指法。竟将她手中长剑震上半空!

  执拂半臂发麻,震惊如痴,面上竟流下数点清泪。

  红衣少女大急出手,娇叱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
  农米耳哈哈笑道:“在下早已说过是无名之辈,如果先问,也许在下能一道家常,现既动了手,那就谈非其时了。”

  红衣少女又急又怒,剑式如万矢齐发,叱声道:“看我‘超凡中式’,接不下时再逼你口供。”

  农米耳所料不错,对方剑法竟真是分成初式、中式、上式和绝式四段,无疑一段比一段深奥与神妙,否则就不称为“超凡”二字了。

  偷学他人武功是农米耳最拿手的本领,他仗着天资高,领悟快,同时有过目不忘的天才,现在已消化无人头陀、贯天道长、透地法师、百谷大士等精奥剑法于一身,同时另出心裁,已创下不少绝招异式,今当奇学在前,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偷学的机会。

  眼看红衣少女仗剑逼近,他暗想:“我量你功力不足,纵算施出绝式,相信亦难来我何。”立即回头,大喝道:“老白,掷来你的配剑。”

  他也不敢大意徒手,当白俊应声掷到长剑的,即紧注对方发招。

  红衣少女一见他竟只用普通长剑迎斗,心中又惊又气,惊的是莫测对方武学深浅,气的是未将她放在眼里,面含严霜,亮式发招,娇叱扑近,迅快得惊人,与执佛大不相同。

  农米耳触目识货,一见大震,摇身急闪,劲贯剑身,谨慎提防。

  红衣少女有鉴于前,出手就是‘超凡剑法’!似已施展全力。

  可惜她因怒粗心,不知将自己武功藏拙。一开始即从起手式攻起,这简直似在指点农米耳的全套剑法。

  这种良机不再的异数,只喜得农米耳心花怒放,不敢迫急,恐防她不连贯出手,立即佯攻诱导,全神贯注。

  红衣少女已将初式攻完,一见对方毫无破绽,心中更怒,剑式陡变,剑气加盛,身法逐次不同。

  农米耳暗暗叫道:“中式开始!”

  料敌如神,即为武林超才,农米耳以一孤独少年能挤身武林而不灭,且节节上升,一日千里,他就凭着这先天的良知。

  由中式至上式,红衣少女的剑法辛辣而狠毒,由奇谣而显明,但愈显朗则愈精微,在农米耳的感觉里,真有如入剑山剑海,一阵阵只觉周身似泰山一般负重,他竟由五成功力逐次加到七成。

  非常艰难的他捱过了上式,正当稍吁口气之余,突闻红衣少女大叫道:“爹爹,我不能不用绝学了!”

  声落。陡然人剑俱化,四面八方全被剑气笼罩,震耳奇啸之声,满山满谷似万丈海涛迫到。声势之大,农米耳可说从来未见过,被迫无奈,运起三昧真火,立施通天之目,这才看清对方剑招如满天星雨向他洒落,周身数丈之外,简直如遭千万只蜂针钻击。好在时间不多,只听其喃喃叹道:“这三招绝式竟有如此威力,只怕是武林独一无二的剑术了。”

  他恰当红衣少女三绝式刚过之霎,忽然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,人影在啸声中立刻化去。

  红衣少女在第二式出手即知惨败,及至三式运完,她竟抛剑闭目,俯首待诛。

  两个婢女已惊得失魂落魄,良久还未回过神来,及至清醒,举目已不知敌人之所在,执拂见其小姐之形态,不禁惊叫扑上道:“小姐你怎么了?”

  红衣少女微微睁开双目,不言不语,仅仅只叹息三声!

  绿衣少女替她拾起古剑,吓得不敢动问,陪着默默无言。

  足有一顿饭久,这才见红衣少女流下两点清泪道:“焚香、执拂,对方虽不杀我,但我自认惨败,回去罢,非再练数年内功无法再出江湖。”

  执拂大惊道:“小姐,这人是谁啊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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