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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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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子,全都弄好了。” “真快。” “为你老跑这点腿算不了什么。” “真是好样的。” 方传甲起身往外走,忽见骡马栈的老板跑过来:“小九子,谁要羊皮筏干什么?” 那伙计叫小九子,忙上前,道:“五叔,这位老人家过河去包头,他买咱们的,呶,银子你老收下。” 小九子把银子塞给他五叔,只见这老板眨眨眼,道:“啃,去包头还远着呐!” 他把银子塞进袋子里了,这表示他也同意把羊皮筏子卖给方传甲了。 方传甲笑笑,提着他的两只袋子走出骡栈外,见伙计见为他弄妥当,于是,他拍拍伙计,笑道,“只当是梦一场,嗯?” “对,什么也忘了,哈……” 方传甲跨上马背便走,他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。 方传甲没有再驰马往下游,他如果想摸上风火岛,就得往风火岛上游去,羊皮筏子靠手划手,顺流而下才会接近风火岛。 方传甲行走江湖五十春,他才真正是大风大浪中翻滚的江湖人物,什么样的事物他只一眼便明白。 江湖上的这种人物也最固执。 方传甲决心上风火岛去,就是他的固执表现,因为他已肯定他的师孙玄正被囚在风火岛上了。 夕阳自土坡那面照过来的时候,方传甲已选了个斜坡地方,在几株小树的遮掩下把他的马藏起来。 方传甲背起羊皮筏子又带上爪索,当然他也把他的吃饭家伙亮银枪插在腰上。 很快地他到了黄河岸,那个由五张羊皮合凄的羊皮筏子,方传甲就坐在岸边用力地吹气。 那还真累人,吃得他也觉得头昏脑胀的才把羊皮筏子吹了起来。 一阵喘息,方传甲直觉得自己真的老迈了。 天黑了,方传甲把羊皮筏子推入河中,他的人便爬在羊皮筏子上了。 右肩头套着长爪索,方传甲用力地把羊皮筏子往河中心划,他的两只蒲扇大手拨弄得河水哗哗响,就这样,他一路往下游漂去。 方传甲抬头看前方,远处水面上露出黑呼呼的一道屏障。看上去宛似水中站起的怪兽,他知道那就是他要登上去的风火岛。 方传甲也开始紧张起来了。 他认准了方位用力划,真的吓人,越近水流也越快,几乎就在他想察视何处好登陆的时候,他的羊皮筏子已撞上礁石了。 方传甲急忙用手攀礁石,双足钩紧了羊皮筏,这才算把撞击的力道稳下来。 方传甲把羊皮筏弄到礁石岸的黑坳处,这才抬头看着这个风火岛。 只见附近悬岩陡滑怪石嶙峋,更加上礁石光滑无比,甚难攀爬,不由得皱眉头来。 有几处灯火露出来,方传甲发现这个圆形的古堡很整齐地开了许多窗子,便也照窗处附近有微光。 于是,方传甲取下了肩头的爪索,应在礁石上他把爪索往上抛——他至少要先离开水面。 爪索还真管用,方传甲奋力地抓牢爪索踩着光滑的石头一步步地往石堡墙上攀去,就那么五七丈高处,他几乎爬了一盏热茶之久。 方传甲贴紧了风火岛的堡墙不动,抬头上看,附近就有两个窗子,那当然是驻守此堡的人住的,要不然是不会打开而且没有铁栅。 方传甲贴耳在堡墙下,他很仔细地听着,半晌,他微笑了,因为墙头上一点声音也没有。 方传甲再看看天空,应该是二更天了吧,他抖抖全身水渍,立刻取回爪索,奋力一掷,爪牢堡墙顶端,于是方传甲沿索往上攀登,只不过五丈高下,他很快地便登上堡墙头。 真静,风火岛上没有人声,黑漆漆的里面偶尔传来几声无奈的呼嗥。 方传甲认清了方位,不错,冲北方向的堡墙上有两个人影的移动,也只那么一晃便又消失不见了。 方传甲只移动了三五丈,便发现这儿的顶上均是厚木板再覆以黄土石板在上面,圆圆的风火堡上层都是一样的,踩在上面还带些松软。 猛吸一口气,方传甲运起内功,立刻似一头狸猫般翻向上层的边缘,他以脚钩住小窗便到了上层的那条石道上了,于是…… 于是方传甲心中一紧,因为一个个厚实的木门用铁锁自锁得紧,大略数一数,怕有六七十之多。 方传甲只能作犹豫,久了真怕惊动别的人。 只不过方传甲也带着几许运气。 是的,倒楣的人不能永远楣下去,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句“否极泰来”的话了。 方传甲也算否极泰来,他落身在第八第九的小囚室外,那可是安老头的囚室外。 方传甲只一看,便知道这些是囚人的牢,那批蒙古人是不会住在这些土老鼠住的小囚室的。 方传甲左右看一遍,他冉拉开门上小孔往里面瞧,里面黑呼呼的他什么也瞧不到。 方传甲开口低声地,而且几乎把嘴巴全部塞进小孔,道;“喂,喂,小声些,请醒醒。” “呼”地一下子,有一团影子扑过来了。 “你是谁?” 方传甲道:“千万小心,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呐!” “打听人?谁?” “有十二十出头的年轻入呀!” 里面的人露出一双似反光的大眼睛,道:“年轻人?他叫什么?” “姓玄,玄正。” “嗯哈,你是来救他出去的呀?” “如果你知道,快告诉我,我会连你一起救出的。” 里面的人还真的愉快了。 在那个环境中,能有希望出去,太好了,当然,人如果不是处在那景观中,永远也体会不出希望是什么了。 小囚室中不是别人,及安大海是也! 安大海急问方传甲道:“你……多老呀?” “七十了。” “真老呀,我问你,来了多少人马要救人?” “老夫一人。” “得,你救不了人反而害死人,算了,你快走吧!” 方传甲道:“你如果不放心,我只救玄正一个人,朋友,你告诉我玄正在哪一号牢房?” 安大海道:“我是不会告诉你的,你一人想救人呀,老实说,你如果被人发现,你自己也完蛋。” 方传甲急道:“朋友,我可以实对你言,玄正父子二人的武功,全出自我的传授,如果我的师孙有阅历,谁也休想捉住他。” 安大海一怔,道:“你就是‘神枪’方传甲?” “不错!” “可是,本事再大你只一个人呐,他们的人可多呐!” 方传甲道:“快告诉我玄正的囚处,你已误了我不少时辰了。” 安大海又犹豫了。 方传甲可急了:“朋友,老夫在求你了。” 安大海:“你老的身份,又燃起我心中的希望了。” 方传甲道:“我答应会对你朋友伸出援手的。” 安大诲道:“好,希望你能成功。” 他又低声耳语似地道:“你顺着石道往里走,正中央有两间牢房被隔开的,右面的一间两月前才关进一个年轻人,左面的便是玄正,好像他囚的牢房是特一号。” 方传甲只略打量,立刻弓身往中央走过去,这时候怕已三更天了吧! 天黑对某些人做事更方便,方传甲就在那小囚室的外面不动弹。 他轻悄悄地拉开门上小孔,用目往里面看去,他的血脉贲张,神情紧张,因为他就要看到他多日寻找的师孙玄正了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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