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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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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姬蕾!姬蕾!” 一阵急促的声音传入林中,惊起了正花甜睡中的乌鸦。立刻地破坏了宁静的大地,整个林中“呱”“呱”之声,此起彼落。 林外,月色朦胧。 大树下,一匹雪白的骏马旁站着适才从林中走出的黑影,他扶着树干,脸上更加惨白,摇摇欲坠。 “劈劈”“拍拍”,火苗发出单调的爆声,那马边的少年满脸焦急之色,口中喃喃道:“她到哪儿去了,这山路叉口极多,很容易迷途,她初次离家,如果迷入山中,就不易走出。” 他突觉胸口一阵疼痛,心知适才焦急赶路,又震动了内伤,于是深深吸可气,忍住痛,细思着目下情况。 他想:“姬姑娘多半是久等我不来,到处去找我而走失了路,这山连绵百里,叫我何处去寻她呢?” 他有些后悔,忖道:“如果我一登悬崖,就先去告诉她,那么这事便不会发生,可是,这样我就连林伯伯最后一面也见不到。哼,那厮虽然厉害,我终于把他逼下绝崖。” 一阵清风吹来,从马鞍上吹下一张纸,他连忙拾起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:“何必相识。” 他呆呆的瞧着那绢秀的字体,知道正旭姬蕾所写,心中反复思量着其中的意思,但觉眼前一片茫然,又一个亲切的人儿遥遥离开了他,那情景正如同爹爹离开他一样。 不知多久,他手中的火把熄了,大地显得更阴森黑暗了。 杭州城外。 三匹马从官道入城,只见前面一匹马上是个俊秀少年,双眉微皱,满腹心事,后面跟着一对姑娘,身着素衣,也是一言不发。 那年幼的姑娘忽道:“杭州终于到啦,这几天赶路真累死人。” 少年闻言接口道:“玉妹说得不错,咱们就去落店休息。” 他反身看了那年长的姑娘一眼。似乎是征求她同意,那年长的姑娘温柔一笑,点点头道:“正是,高大哥我瞧休内伤愈,应该好好养歇一阵子。” 那高姓少年见她柔声关切自己,心中甚是感激,心念一动,又想起另外一个人。 年幼的姑娘道:“咱们先吃饭,现在已经过午了。” 三人走进路旁一家酒楼,在楼上拣了个凭窗位子,要了莱饭。 正吃间,忽闻啼声得得,那高姓少年向下一看,只见一匹全黑的小马如飞赶来,到了酒楼面前然而止,上面一个十二、三岁的童子,一按马背,轻飘飘落飞马来,姿态美妙已极。 高姓少年不由赞道:“好身法。” 那童子闻声向上一瞧,但见一个俊雅少年向自己微笑点头,心由很是得意,口中吩咐堂倌喂马。也走上楼来,向高姓少年一拱小手道:“请教这位兄……兄台高姓大名?” 那年幼姑娘见他比自己还小一两岁,虽然老气横秋的学着大人言行,可是满脸稚气,再怎么也装不像,不由嗤然而笑。 高姓少年幼居关外,对于马匹好坏鉴别能力甚强,适才一见童子的坐骑浑身并无杂毛,黑亮亮的有如锦缎,知是百年难逢的“龙驹”,心想这童子定是大有来历的人,忙道:“兄弟姓高名战,这两位是在下朋友,林汶林玉姑娘。” 那童子向林玉看了一眼,只见她满脸不以为然的模样,心想:“你笑什么,像你这般弱不禁风的女孩,我只要一个指头儿就能推倒。” 他本想发作,但是一想自己是出江湖行侠仗义的,岂能和一个女子争闹,如果被人传出,自己这几个月所闯的一点万儿可就毁啦。 高战吩咐堂倌添了一副筷子,笑着对童子道:“咱们一见如故,我年纪比你大几岁,就喊你一声小弟可好。” 那童子听他说得诚恳,而且对高战甚感投缘,便不再矜持,点头道:“高大哥,这样最好。我叫……我叫……” 他忽然想到一事,便住口不说。 林玉见他齿白唇红,眼睛又大又亮,秀美绝伦,倒有七八分像书上财神爷座下的散财童子,心中对他颇有好感,但看他自高自大,好像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内,不觉甚是气恼。她一向娇生惯养,人人让她几分,虽则连过变故,脾气并未改变,哼了一声道:“你叫什么,怎么不说呀?我想一定是名满天下的大侠客。” 童子着了高战一眼,高战忙道:“我这位小妹最爱开玩笑,小弟,你别介意。” 童子微微上笑,也不接口。 高战心道:“这童子虽然童心未泯,可是举止之间,气度浑宏,定是名家高弟。” 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,那童子年纪虽小,对于武林知识却极是丰实,他口才又好,把一些江湖趣事说得有声有色,林玉听得津津有味,有好些地方她不懂,但终于赌气没有开口发问。 林汶见高战有说有笑,脸上阴翳尽除,心中也觉开朗,不时加上一两句赞叹的话,无不恰到好处,那童子对她大起知己之感,说得更起劲了! 童子忽道:“高大哥,我瞧你内功精湛,一定是从小就练上乘内功了。” 高战一惊,笑道:“小弟,你怎知道?” “爹爹说过凡是练就上乘内功,太阳穴并不突起,只是全身筋骨有一层淡淡油光。大哥,你身上正有这种油光。” 高战大为佩服,童子又道:“爹爹说我要十六岁才能练到这个地步,如果内功能够练成这样子,学起什么功夫都简便极了。” 林玉叫道:“别老气横秋的瞎吹。” 童子不理,忽然问过:“高大耳。你是从北方来的?” 高战点头称是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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