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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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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们真是奇怪,有些事明明知道是白费心力的事,然而偏偏要去做,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,过去了,就像飘下的雪花被太阳蒸融一样,高大哥功夫学成,一定也是终年为人劳碌,可是几十年后,当不能再替大家服务的时候,人们还会记得他么?” 朔风怒号,寒气逼人,林汶情思扰扰,依在窗前时而眉尖深凝,时而颊露笑容。 “我明白了,为什么人们肯牺牲自己,肯做一些成全他人的义举。”她轻松的笑了起来,似乎是想通了一个大大的难题,眼睛也亮起来: “那是爱啊,当人们受了爱的鼓励,那么一切艰难都不再被认为是艰难了,一切的事业也就在这无比的力量下建立了。” “是的,那是爱,”林汶喃喃道:“像我现在去为高大哥作任何事都是愿意的,只要他好,我就死去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…… 在这时候,寒风凛冽地吹着,卷带着雪花,也卷带着贫苦人民的呻吟声…… 关外的锦州,也笼罩在冰雪中,然而就在这冰天雪地中,一个惊天动地的孤儿成长了! 风家庄园—— 朱漆的屋宇上覆着一层软软厚厚的白雪,院中松青柏翠,郁郁葱葱,不由不令人想起“松柏后凋于岁寒”的话了。 大雪迷朦,是黄昏将黑之际。 假石山边,这时却坐着三个人,前面足一个白髯飘飘的老翁,对面一个年及弱冠的少年和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。 两个年轻的都是盘坐在地上,双日微闭,面色红润,那么大侠的一身武林绝学差不多全学了去,只是先天气功受于年龄功力所限,只练成七分。 去年,边寨大侠带着高战回家,于是收了第三个徒弟,由于高战当时就已具有几十年的内力造诣,是以一年之后,竟创奇迹似地把先天气功练成! 风柏杨老怀堪慰地微笑道:“好,好,你们师兄弟去歇歇吧——” 他老人家一拂白髯,轻轻一步就跨出三丈,从拱门中走出蓦地,他惊咦了一声,脸上神色大变—— 高战一扯师兄,两人跑了过来,只见师父目暴精光,银髯抖动,注视着墙上! 两人跨过拱门,一瞧墙上,只见红砖墙上骇然钉着一张大红拜帖。 二人对视一眼,趋近一看,只见帖上写着: “边寨大侠风柏杨兄足下: 久闻风兄威震关东数十载,功参造化,学究天人,小弟衷心感佩,月圆之时,决赴贵庄一会。” 下面署名是“宇文彤”。 高战惊问道:“师父,宇文彤是什么人?” 风柏杨正在沉思之中,喃喃低语:“奇怪,我还没有去找你,你倒我上门来了,哼——战儿,宇文彤你不认得吗?你们见过面啊。” 高战奇道:“宇文彤?我不认得啊。” 风柏杨漫应道:“宇文彤,就是天煞星君!” 高战和李鹏儿都不禁惊呼出声,高战怒道:“哼,原来是他——” 风柏杨挥手阻止他说下去,轻声道:“宇文老鬼打伤金老大的梁子我们还没清,怎么他倒找上门来?” 高战陡然想起一事,不禁呵了一声,神色一变。 风柏杨道:“战儿,怎么?” 高战道:“我知道天煞垦君为什么要来了。” 风柏杨奇道:“什么?” 高战道:“天煞星君的徒儿,师父您是见过的,竟是杀害林家老伯的凶手,那天我遇上林家姑娘时,正碰着那厮杀害林老伯,我和他理论结果动了手,那厮骄狂托大的紧,全然不将我放在眼内,后来我施出他师父传我的独门点穴手法,他一惊之下,被我打到悬崖底下去啦——” 李鹏儿道:“打得好。” 风柏杨皱了皱眉头道:“这就是了,也好,反正我迟早要去找他们。” 高战道:“距十五日还有两天,师父,他是说到咱们这儿么?” 风柏杨没有答话,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,雪停了,初升的月儿显得格外大,已是近圆了。 月亮高挂,正是月圆之际。 大雪停了两天,地上的雪可没有化,像是层白棉毯似的,走在上面一脚高一脚低。 高战和李鹏儿站在亭角边,对面站着风柏杨。 朔风吹着,发出鸣鸣的怪响,高战轻轻道:“师父,天煞星君还没有出来。” 风柏杨摸了摸白胡子,用微笑掩饰着紧张,朗声道:“咱们不管他了,今天是十五,该练兵刃,来,你们练兵刃——” 李鹏儿道:“现在?” 风柏杨点点首道:“正是,鹏儿,你把‘少阳剑法’最后十招再练一遍。” 李鹏儿从背上刷地抽出长剑,向师父行了一礼,就开始练将起来。 鹏儿在边寨大侠门下苦练了十余年,关外武学实已尽得其奥,只见他缓缓把这十招外柔内刚的“少阳剑法”施得顾盼生姿,招式虽似呆缓,其实内劲暗蓄,火候老道之极,看他年纪轻轻,那剑式中竟然透出一丝古朴之态。 风柏杨知这徒儿已深得这剑法之奥妙,笑道:“好,鹏儿,这套剑法成了。” 鹏儿剑光一匝,收剑恭立。 风柏杨道:“为师一生但凭一双肉掌对敌,其实咱们这派兵刃上功夫也自不弱,只是战儿,我觉得你那祖传大我虽是战场上厮杀的兵器,可是我从那戟头制作大与寻常画戟上看来,这大戟似乎也能当做上乘武学的兵刃,如果说是能把杖法、剑法和判官笔一类的招式熔于一炉,我瞧战儿你定可创出一种极厉害的独门戟法来。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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