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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五


  心中这么一想,立即胸怀释然,答道:“练倒是练得来,只是晚辈资质鲁钝。恐怕难以练好!”

  老人看了蒲逸凡一眼,道:“初学乍练,能有这般功效,已是难能可贵。”

  忽然跃下石榻,向那透光的洞口走去,边走边说道:“你来了这么久,大概肚子也饿了,老夫先弄点东西来把肚子填饱了再说。”

  蒲逸凡纵目环扫一周,只见这方围不及三丈的石室之内,除了两张石榻之外,别无旁物,听他说要弄东西吃,不由暗自奇道:“室中既无炊具,又无柴米等物,难道他要跑出去弄东西来不成……”

  正在他疑念之际,老人已从壁角取来一卷小指粗细的绳索,索头系有一只铁钩,只见他左手握绳,右手持钩,面对透光的洞口,振腕一抖,铁钩带起一阵风声,呼然穿洞飞出,左手握着的一卷绳索,便有如轮转似地,刹那之间,已自放尽,只存尺来长短的一截绳头,握在手中,不住颤动。

  蒲逸凡生性好奇,童心未退,虽不明白老人就凭这绳头铁钩,能弄来什么东西裹腹充饥,但却看的颇为入神,一声不吭。

  片刻之后,忽见老人欣然一笑,转脸看了蒲逸凡一眼,说道:“小娃儿运气不错,今天这尾鲜鱼,足有三斤。”

  说话之间,只见他双手并用,疾收绳索,待到绳索收尽,那铁钩上,果然是一条足足有三斤以上的生鲜活鱼。

  这一来,蒲逸凡更为惊异,暗道:“这人不但内功玄妙,钓鱼的手法也是特别,不用钓竿,不上钩饵,人不临水,仅凭绳头铁钩,竟然在片刻之间,即能钓起这大生鲜活鱼,这倒真是天下之大,无奇不能了!”

  当下跃下石榻,走到老人身侧,诧然问道:“老人家这钓鱼手法,真个是罕闻罕见,但不知老人家为何鱼未到手,即能辨出类别,知道大个……”

  老人从钩上取下鲜鱼,收好绳索,微笑接道:“老夫这那里是什么钩鱼手法,不过依传内力,经达绳钩,投入水中,扫刺抓来。”

  说着,将鱼递到蒲逸凡面前,又道:“你看这鱼可是自行上钩的吗?”

  蒲逸凡仔细一瞧,果见腮腹之间,有一道深深钩痕,并有血水流出,心头方自释然。正自惊异之间,老人已从榻下取出一支瓦罐,以同样手法,汲来一罐清水,只见他以指代刀,刮鳞剥皮,开肠破肚,刹那之间,已将一条生鲜活鱼,去尽皮骨,剩下净肉,分了一半,递给蒲逸凡说道:“此处没有食物,更无烟火,数十年来,仅靠这生鱼度命。”

  手持鱼肉,送到嘴边,咬了一口,边吃边说道:“老夫与人立下重誓,有生之年,不能离此一步,自不能为了找寻食物,毁诺背信,你在此有两月时间,也不能饿腹习武,这生鱼虽然腥腻难吃,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,你就勉强吃点,免得挨饿吧!”话一说完,一半鱼肉,已自吃的所剩无几。

  蒲逸凡知他所言是实,伸手接过鱼肉,毅然说道:“老人家能以生鱼充饥,晚辈自也可以用此裹腹。”当下咬了一口,细细咀嚼起来。

  他初尝异味,但觉生鱼入口,奇腥攻心,难以下咽,口中正在咀嚼的生鱼,几乎也当场呕了出来。

  但他乃生性好强之人,心知此刻若不把一半生鱼吃完,不但两月时间难以度过,只怕眼下就要惹起对方的轻视,心念一转,立时屏息呼吸,咬牙吞下,但饶是如此,手中的半个鲤鱼,足足费了半个时辰,才勉强吃完。

  老人见他第一次就能将一半生鱼吃完,似也颇为高兴,笑道:“我第一次吃这生鱼之时,也是跟你一样,不过时间一久,也就习惯了。”

  他停了一停,又道:“两月时间,转眼即逝,你虽然已有很好的武功基础,天赋亦佳,但要在短短的两月之内,把我传你的两种武功同时学好,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
  蒲逸凡听得呆了一呆,暗道:“这人怎么说话如此颠三倒四,自相矛盾,一下子说要在两月之内,使我成为绝世高手,现在又说两月之内,不能把武功练好……”

  正在他心念转动之间,忽见老人躬身弯腰,右手不停的在地上一阵绕身疾划,定神看去,只见老人周围一丈方圆之内,已多了九个碗口大小的圆圈。

  蒲逸凡看了大为不解,正待开口相询,老人业已站起身形,炯炯神光,逼视在他的脸上,问道:“我刚才教你的内功调息之法,你可知道叫什么名字?”

  蒲逸凡道:“老人家这等举世罕见的武功,晚辈岂能知晓……”

  老人接口说道:“看来其中的奥妙,你也是理解不出了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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