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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四


  他话声未完,那谷三木斗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头,一面侧过脸施了一个眼色,这一瞬间杜天林正低头思索,并未发觉。

  他发觉大忍禅师的话忽然断了,微带诧异的抬起头来,缓缓问道:“大师说什么?”

  大忍禅师也不明白谷三木为何施眼色禁止自己说下去,但他心知谷三木一定有特殊的目的,于是转变了口气接到道:“今日想不到谷施主功力全复,尤有精进,真是可喜可贺之事!”

  杜天林啊了一声,茫然地点了点头,谷三木这时淡淡一笑,对杜天林望了一眼,开口说道:“这柄金刀,可也是……”

  杜天林不待他说完,已自接口说道:“晚辈奉师命携带此刀,起初长刀用白色布条紧密缠绕,晚辈并不知其中乃是金刀,以后经过数次对阵波折,白布逐渐磨损后晚辈才知。”

  谷三木面色微微一动道:“这样说来,武林之中一定有很多人看见过这一柄金刀了?”

  杜天林点了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,目前武林之中已流传盖世金刀重现江湖之语了。”

  谷三木啊了一声,杜天林接着又道:“神州第一剑手姚贝川,甚至强如苗疆血魔,乍见金刀立到震惊而退……”

  谷三木似乎吃了一惊,插口说道:“那苗疆血魔?便是丁永铨?”

  杜天林点了点头,只见谷三木忽然一脸全是沉思之色,他转过脸来看那大忍禅师,只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不知的神色。

  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,谷三木忽然转过脸来,对大忍禅师道:“那百川先生之事,大师均已告诉这位小兄弟了么?”

  大忍禅师略一沉吟道:“前一段老衲已告诉他了。”

  谷三本微微一怔道:“何谓前段后段之分?”

  大忍禅师道:“老衲只告诉他神龙立誓与中原为敌之经过,以前的事一律未提!”

  谷三木奇道:“大师为何如此?”

  大忍禅师面色肃然道:“只因老衲突知昔年之事,咱们两人完全被人朦骗达廿年之久。”

  谷三木吃了一惊,沉声道:“大师这话怎讲?”

  大忍禅师道:“这位小兄弟说,苗疆血魔亲口告诉他,在相会之前,与谷施主相见过。”

  谷三木点点头道:“不错,正是如此—一”

  大忍禅师道:“当时还有一人。”

  谷三木想了一想,说道:“你是说那赵宫凡?”

  大忍禅师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
  谷三木却似乎仍然不明其中奥妙,怔了一怔,忍不住又道:“那赵宫凡在场又如何?”

  大忍禅师叹口气道:“那赵宫凡乃是青海柴达木门人,也可算得上是西疆中人士啊!”

  谷三木斗然大悟,惊呼一声道:“大师,你是说—一”

  他突然瞥见大忍禅师打了一个眼色,立刻生生收回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句。

  这一次杜天林却是清清楚楚看在眼内,心中大大生疑,暗暗忖道:“上一回大忍禅师说到此处,我曾追问一句,他也不肯回答,这一次谷三木就待说出,他又以眼色相止,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重大隐秘了。”

  他正思索之间,那谷三木突道:“大师,谷某有与你一谈的必要——”

  大忍禅师点了点头,转过脸来对杜天林道:“小哥儿,老衲与谷施主须要说几件事,关系极为重大,你暂时在这儿停留一会如何?”

  杜天林知他们不愿当自己之面说出,只得点了点头道:“晚辈在此相候便是!”

  大忍禅师和谷三木一起向那黑幕之后行去,两人进入黑幕后重新又将黑幕放下。

  杜天林坐在黑幕之外,也不知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,总之必然与那句话有密切关连便是。

  他一个人静坐,思想逐渐集中,想起那谷三木知道自己师门之后的态度委实古怪得紧,左思右想,仍是不得要领。

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,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,仍不见动静,杜天林忍不住站起身来,心想去叫唤他们两人,又觉不妥,犹疑之间,忽然隐隐听见那布幕之后传出谷三木低沉的声音道:“这么说来,大师,那狼骨唐泉也是……”

  “狼骨唐泉”四字清晰地传人杜天林耳中,杜天林心中猛可一震,但谷三木声调忽然转低,再也听不真切了。

  杜天林暗暗忖道:“那唐泉之名居然出现,他与我曾有一面之缘,那等功力委实高深绝伦,还有那少林僧人,当日我便感到局势诡异,只是未能打听清楚,若是唐泉也与此事有关,那我当时倒错过了一个机会了。”

  他想到这里,心中甚是懊悔,这时忽然黑幕一卷而起,谷三木与大忍禅师一齐走了出来。

  杜天林只见两人面上神色凝重,那谷三木走到身前,看了自己一眼道:“小兄弟你等久了!”

  杜天林忍不住道:“方才晚辈无心之中似乎听见谷前辈提高声音说了那‘狼谷唐泉’之名……”

  谷三木斗然一怔,飞快地插口说道:“你知那狼骨之名?”

  杜天林道:“晚辈曾与狼骨见过,并曾交手一战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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