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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一


 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,但双目之中已隐现惊骇的神色。

  杜天林在一旁总算开了眼界,居然有这等古怪的武器,但他也不得不暗中赞叹这汉子功力之深,手法之熟。

  那汉子见白衣少年缄口不言,双眉一皱,右手一摆,呼地一声管中火焰跳动,眼见便要烧到白衣少年身上,那白衣少年面上隐现汗珠,大吼道:“且慢!”

  那汉子面上微带冷笑,沉声道:“三弟将那包袱带来!”

  左首同伴不再迟疑,一步跨到白衣少年身侧,伸手便抓向白衣少年身后。

  白衣少年向后一仰,冷冷地道:“慢着。”

  他看了对方一眼,缓缓伸出右手,反臂在背上一扯,那一个小小的包袱已到了手中。

  斗然之间,他右手一扬,那个包袱呼地飞向左首那人,去势甚劲。

  那人一侧头,左手操住包袱,突然包袱之中散出一股淡淡的白雾,那人一怔,随即会意过来,满怀惊恐地大吼一声道:“有毒——”

  他这“有毒”两字才一出口,清风拂过,将白雾吹散开来,他只觉双目一暗,立时仰天一交跌在地上。

  白衣少年狂笑一声道:“包袱到了,包袱到了!”

  那右首大汉心中一凉,眼见三弟倒在地上,刹时只觉有股杀气直冲上来,大吼一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好狠……”

  猛可一转双管,火焰一直射向那一堆白雾,在半空中竟然燃烧起来,“嗤嗤”响了一阵,杜天林看在目中不由为之骇然。

  那汉子一抖双手,两道火焰登时熄灭下来,他转过身来注视着白衣少年,缓缓将钢管收入怀中。

  蓦然他双脚一弯,蹲下半身,右掌前推,左掌抱后,猛可一击而出。

  只听“呜”的一声锐响,那白衣少年面目失色,勉力左手一推,像运巧力,欲将对方掌劲卸之于外。

  但那汉子内力造诣实臻高境,白衣少年只觉手臂一重,拼力外拔,仍觉心口一麻,双眼登时发黑,一口气被压得喘不过来,仰天倒在地上。

  那汉子仰天大喊一声,左拳再扬,猛可一击而下!

  杜天林只觉有一股无比的冲动,促使自己抢救白衣少年脱离险境。

  他不去想那少年一再下毒手的事,只想及少年可能与自己师门有所渊源,是以身形暴长,斜地里吸了一口真气,遥遥击出一掌。

  他眼见那汉子内力极高,是以这一家也用足真力,加以是旁打斜击,那汉子内力才吐,只觉左侧一股强大力值突袭而至,自己内力受此一推,整个带偏了准头,遥遥击在远处山岩之上,直震得石块四散分落。

  他骇然转过身来,只见一青年站在石堆之后,他微微一怔,左手一扬,右掌猛可疾推而去。

  他这一掌完全是遥击掌力,杜天林也自双足钉立,吸气发出劈空掌力。

  两股力道半空一触,那汉子只觉一股力道反震而出,身形不由为之一晃。

  他心中大骇,闪目望过中毒倒地的三弟以及身旁地上的包袱,突然萌生退意。

  他瞥了那白衣少年一眼,只见他被自己一掌击得内气震伤,犹自昏迷不醒。

  他略一衡量眼前形势,自知这个青年的功力高强无比,尤其不知他究竟为什么心来,若是为了这个包袱,自己非得快一步才是,否则真是白费一场气力。

  心念及此,身形忽然一掠,已落在三弟身旁,这时杜天林距此尚有三丈之遥,但他仍不敢稍存大意之心,左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支较短的钢管,右手一摸,将小包袱纳入怀中,同时一手提起三弟,倒背在背上,一个转身疾奔而去。

  杜天林眼见他疾奔而去,并不加以阻拦,那个包袱的得失与自己无关,自己之所以要挽救这白衣少年的性命,乃是要探明他的身份,事实上他对这白衣少年一再以毒暗中害人,的确不存好感。

  尤其他觉得这白衣少年说话之间口气甚为尖刻,似乎有失诚恳。

  这时那汉子早已走得远了,杜天林走上前去,俯身看那白衣少年,只见他双目紧闭,面色苍白,心知他内伤不轻。

  他四下打量一番,想起自己马匹还在道边,空放久了难免会引人注意寻找过来,于是他先走回道旁,将那少年及自己两匹都牵过来,找一处枝叶较密的树木系好,然后抱起那白衣少年,找了一处山壁内凹之处,铺下树叶,放于地上。

  他放好了白衣少年,心中突突地跳个不止,只因他抱起那白衣少年,只觉身体甚轻,而且触之柔若无骨,接触久了竟似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
  他仔细向白衣少年望去,见他眉目之间极为柔和动人,忍不住轻轻伸手移开他的帽子,只见乌丝满脑,竟是一个少女乔扮!

  杜天林心中一阵狂跳,怪不得他触手柔滑,娇小轻盈,连忙将她帽子再行戴上,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衣冠,望着那一张昏迷的脸孔发怔。

  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白衣少年竟是女扮男装,想起这白衣少年的行动,果似有些女孩子气,只不知她由何处学得“归元剑式”?

  思索了一阵,心知第一步非得立刻将她的内伤疗治好才成,但转念又想到这人乃是女子,疗治内伤非得推拿运气之类,男女有别,岂可贸然动手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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