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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七


  这一句话回答的相当含糊,那屋中人沉吟了一会,缓缓将木门打开,一见咱们两人,似乎吃了一惊。

  谷三木点点头道:“敢问此处可有一位专业相面的老人么?”

  那人又是一惊,双目不住的打量咱们两人,好一会才道:“两人怎会找寻至此?”

  谷三木微微一笑道:“方才在下在镇集中找了一位相面老人看看气数,那老人言词甚异,在下心中极为佩服,欲再请教,巧见他向此屋行来,敢问他可是住在此处?”

  那人迟迟欲言又上,显然是他料不会有此等情况,一时之间作不了主。

  这时忽然从后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:“王广,有客人来了么?”

  那王广回过头来,只见那相貌出众的中年,也便是我们猜测中的郭以昂,便站在五步之外。

  王广连忙走上前去,低声对郭以昂说了几句话,想是在说明咱们的来意。

  那郭以昂早已瞧见咱们,但却装作不识的模样,他不知在人群中早已无意间对他留了神,这时他听完王广所说,微微顿了一顿,缓步走上前来道:“两位找寻玄极老人有何见教么?”

  谷三木望了他一眼,只觉此人气度宏传,目神内蕴,一时之间真有瞧不出深浅之感,心中不由暗赞,口中却微微笑道:“方才玄极老人曾对在下批了两句,字含深意在下一时不能明了,是以欲再请他明示一二。”

  郭以昂嗯了一声,他的目光扫过咱们两人,却是丝毫不动声色,沉吟了一会,缓缓说道:“既是如此,王广你去叫玄极老人出来见客——”

  王广应了一声,转身便走进屋内,郭以昂指着左方一张木桌道:“两位请坐。”

  谷三木点点头道:“敢问阁下与那玄极老人是何称呼?”

  郭以昂轻噢了一声说道:“在下是他的朋友。”

  谷三木点点头不再多说。那郭以昂倒也沉得住气,一言不发,只是坐着相陪。

  依咱们所想,郭以昂不会料到咱们居然会找到玄极老人并已寻上门来,他心中必对咱们此举大为疑心,但却绝口不说试谈之言,这倒大出意料之外。

  坐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,屋内脚步声响起处,走出两个人来,正是那王广与玄极老人。

  玄极老人见了谷三水,拱拱手道:“这位兄台要找寻老朽么?”

  谷三木站起身来道:“正是正是,在下心中有一疑难,还望老先生多加点一二。”

  玄极老人客套了几句,缓缓坐下身来,那王广仍是站在一边,郭以昂也端坐不动,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  谷三木与老人对望了一眼,藏微笑道:“老先生语句内蕴玄极,只是在下头脑迟钝,不能领悟,尤其对老先生最后批示两句……”

  他说到这里,故意停顿了一会,那玄极老人噢了一声缓缓说道:“兄台请问吧。”

  谷三木便直言说道:“老先生最后批示两句说道:万流百川同归一,铁戈金刀落于西。其中含意究竟为何?”

  玄极老人面上忽然流露出严肃无比的神色,注视着谷三木一瞬不瞬,好一会也不发一言。

  老夫在一旁目光四下流动,想从那郭以昂以及王广两人面上神色瞧出一些端儿。

  却见郭以昂一脸漠然之色,看不出深浅,倒是那王广目中精光闪动,一付跃跃欲动的模样。

  郭以昂目光一转,显已发觉老夫在注视那王广,他轻轻咳了一声,沉声向王广说道:“王广,你去为这两位客人端茶。”

  王广应了一声,匆匆向屋内行去。

  这时那玄极老人道:“老朽看兄台面上气色晦中带黯,乃是凶兆。”

  谷三木装出一脸震惊之色道:“那么这两句话便是指出凶险之兆么?”

  玄极老人点点头道:“不错,敢问兄台以后一月之内行迹为何?”

  谷三木顿了一顿道:“这个倒未一定。”

  玄极老人一脸严肃之色道:“老朽奉劝兄台不宜向西方远行。”

  谷三木诧声道:“这话怎讲?”

  玄极老人微微摇首道:“老朽这点能耐,只能瞧出凶兆,却无能细察凶险如何加临兄台之身……”

  他说道这里陡然一顿,面上露出沉思之色,半响才接口说道:“铁戈金刀落于西……瞧兄台的模样,想是经常行走江湖的?”

  谷三木点点头道:“四海为家,但缺常性,那处有饭吃混得一口便往那处去……”

  玄极老人双目陡然一亮,喃喃说道:“是了是了,万川百流同归一,铁戈金刀落于西,事如江河之下流,其性所过,其理必然,看来是再难于以挽回的了。”

  谷三木望着他一脸悯然无奈而又严肃无加的神情,心中竟无端的升起一丝惴惴之感,缓缓吸了一口气平息下心情,沉声说道:“愿闻其详?”

  玄极老人点点头,双目微微阖起,过了一会低声说道:“兄台行走江湖,随身所带兵刃武器可是一支长长铁戈?”

  谷三木按捺心情,摇摇头道:“不对—一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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