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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七


  那汉子脸上一红,身形陡然一闪,简直比轻烟还快,对准熊党飞一爪抓出。

  熊竞飞右剑攻不收,左剑一横,想一守胸腹,陡然股前一花,不由大吃一惊。

  他一生身经百战,简直想都不想,身形已然腾空而起。

  哪知眼前人影一闪,那汉子身形也自凌空而起,只听“卡”一声熊竞飞的左剑已被那人一爪握着。

  红花双剑身在空中,大吼一声,力贯左剑,却觉对方阴劲透体而生,左边身子都觉一麻。

  “呼”一声两人在空中交叉通过,“呛啷”一声,熊竞飞落在五文之外,左手长剑已折成两半。

  那汉子身形一惊,在长空划了一个弧形,口中冷冷笑道:“姓熊的你不是敌手。”

  红花双剑熊竞飞一生出生入死,所逢高手无敌,但双剑却从未被夺出手,却为这汉子一个照面便折断剑身,这汉子的功力,简直是骇人已极了。

  熊竞飞吸了一口气,他左手不断颤抖着,半截剑子上光芒吞吐不休,他瞥了哈文泰那边一眼,只见灰鹤银剑单剑如龙,一时毫无败象,心中不由一定。

  那汉子用手弹弹手中半截剑尖,双目如鹰般瞪着着熊竞飞,冷笑道:“熊竞飞,你可敢再持我一掌?”

  熊竞飞缓缓移动自己双目.从哈文泰那边转过头来,忽然,他瞥见唐君律——

  唐君律仰起头,像是在苦思什么事情,脸上有一种最古怪的神色,熊竞飞似乎从他紧握着的双拳,看出了一些仇恨的气氛。

  他怔了一怔,但在这当儿他也无暇多想,他转过头对那汉子冷笑道:“你敢发招吗?”

  那汉子长笑道:“接招!”

  他话声方落,身形一掠。

  这一次熊竞飞不再呆立当地,身形已是一窜,面对着那汉子,身形倒射而出。

  那汉子一招走空,身形又起,霎时两人已追至首尾相接。

  能竞飞红衣飘飘,陡然左手断剑一砍而出,这剑剑尖半截已折,但用刀法砍出,只见一片白光,那汉子身形不由一窒!

  熊竞飞大大喘口气,冷汗流透了衣衫,那少年身形才停,陡然又进。

  熊竞飞只觉那一股古怪的阴劲又绕体已上,心中大寒,退而不攻,但仍慢了一些,“嗤”地一声,那少年的半截剑尖已挑断了他的发会,刹时长发飞起,狼狈已极。

  几乎在这一同时,哈文泰在激战之下,终于使出华山的拼命三式,这三式剑法,乃华山派镇山心法,华山派自没落后,仅哈文泰一人苦研这剑术,他一生侵建剑道,这三式可说是他最后绝技,这时施出,只见剑光一闪,那性郭的少年已被裹了起来。

  姓郭的少年万万不料世上有这等剑法,只见哈文泰面上一片凄厉,剑尖招招不离自己心前主脉,但哈文泰自己胸腹前却是一片空隙。

  他凝神发了两式,哈文泰惨笑一声道:“还有一招!”

  剑尖陡然反排而出,姓郭的少年只觉身前身后一片剑影,想逃出剑圈,已是万不可能,不由急得大吼一声。

  他本性剽悍异常,本不想与对方同归于尽,但见情势如此,不由又激起他剽悍天性,猛吸一口真气,守护心脉要穴,右手对准哈文泰那空不设防的心口猛然弹出一指!

  “璞”地一声,哈文泰剑尖连点,一连在对方心口“紫宫”。“百气”等要穴上刺了数剑,任那郭少年内力高强,但灰鹤银剑这一剑乃是毕生功力之聚,剑剑都刺入体内数分!

  哈文泰惨笑一声,被对方胸前鲜血喷得一脸全是血滴,“璞”一声,那姓郭的“金刚弹指”在他胸前也重重一击,哈文泰惨笑未绝,哇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!

  这一下惊变太快,熊竞飞和那汉子都呆在当地,唐君律却仍是一脸古怪神气,似乎并没有留神!

  哈文泰跄跟倒退了好几步,手中长剑软软地支撑在地上,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嘴角抽动了好几次,却发不出声音,略地一声倒在地上!

  那姓郭的少年整个胸前全是一片鲜红,他苍白的睑这时更是有些泛青,但他仍然站立着,似乎勉强提气凝神,但是他的双腿已摇摇不稳了!

  那被称为“大哥”汉子呆呆地望着这边,红花双剑熊竞飞虎目之中泪水模糊,他和哈文泰是过命的交情,这一刻他的心神似乎完全凝结起来,一片空白。

  那汉子陡然大吼一声,对准熊竞飞就是一掌。

  熊竞飞呆呆地挥手一格,他登时被一股阴劲一带带得向前冲了两、三步之远,激灵灵打了个寒噤!

  这时他心神早乱,根本没想到如何应付,只知本能地出掌防身,“呼”地一下,他又被扫出一丈之外!

  “呼”地第三掌,熊竞飞仰天喷了一口鲜血,鲜红而微温的血液又撒落在他的脸上,刹时他好像自梦中惊醒,陡然大吼一声,反手一挥,仅余的一柄长剑脱手疾飞而出。

  熊竞飞的掷剑是他剑法中一招,以长剑作为暗器,是武林中仅有一人,这刻在生死交关下,长剑力道更是凶猛,那汉子一连三掌得手,心虽存戒心,却不料熊竞飞脱手掷出长剑,一呆之下剑已近身不及一尺!

  剑身破空呜呜放出尖声,眼看那汉子难逃剑厄,墓然之间,那汉子长吸一口真气,放出一声低而轻弱的啸呼之声。

  那声音好不尖细,越升越高,那汉子的身形简直在令人难以信任的情况下,顺着那长剑的来势一转,嗤地一声,长剑破袖而过,飞出好远。

  熊竞飞惊得合不拢嘴,愣在当地,那汉子的身形缓缓停了下来,尖呼之声也渐渐减弱。

  忽然,替目神隋唐君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,双手不住地颤抖着,颤声说道:“不会错了,不会错了。我已听了好久,你,你可是董,董无公的子弟?”

  那汉子呆住了,他奇声道:“你干什么?”

  唐君律冷冷道:“你快回答吧!”

 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:“董无公吗,我不认得他,这名字我倒听过。”

  唐君律惊咦一声:“你——那你怎么会那啸声?”

  那汉子脸色大变,怒道:“什么啸声,你知道这般清楚?”

  唐君律嘿然一哼,他吃那汉子当胸震了一掌,强用内力压抑伤势,此时心情激动,只觉胸前一片麻木,心脏狂跳不休,不由大大喘了一口气!

  熊竞飞在一旁扶着奄奄一息的哈文泰,见状急声问道:“唐兄,唐兄,你受伤较重吗?”

  唐君律长吸一口气道:“那年,古庙之夜——董无公,他也发出这啸声!”

  那汉子呆了一呆道:“不可能的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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