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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六


  他停了一停话声,似乎用手拨动了一下树枝,细细察看了一下,接着又道:“只是,依兄弟之见,咱们可多半是白忙一场。”

  那在下的人哼了一声道:“大先生既是如此费心劳神,想来他必有十足把握。”

  那在上一人笑了一笑道:“这一条路可真是一根肠子直通到底,别无其他通路,除非那二人果真一出发便选此道,否则……咱们白忙一场定了!”

  那在下一人却不回答。那在上一人似乎忽然想起一事,开口道:“大哥,咱们想漏了一事!”

  那在下一人嗯了一声道:“什么事?”

  那在上一人道:“就算那二人果然上道而来,保不定在他二人之前,还有一个倒霉鬼凑巧路过此处,那……”

  左白秋心中一凛,只听那在下一人道:“这等荒僻野地.又是黑夜如墨,那还会有什么人路过此地?”

  那在上一人却是不为赞同,他用手又拨了拨树叶,开口说道:“好了,这布置的确万无一失,只看那两人的造化了。”

  那在下一人道:“你就怕有人先通过此地,咱们过去一些,守在暗中,以防果真有人路过咱们也好拦阻……”那在上一人这时自他肩上翻身下地,一边笑容道:“什么时候大哥也学会了妇人之仁?若是那来人硬要通过如何?”

  那为兄一人冷笑道:“那岂非废话?他既一心找死,咱们加快成全他,反正只要不影响咱们布置便成!”

  两人边说边走开去,想是去寻找一处藏起身来,左白秋心中大疑,从两人口气之中,分明在此地附近布置,什么危险事物,不知他们对象“二人”是谁?不过从两人口中所言“大先生”左白秋直觉联想到北魏魏定国!

  左白秋心中思索不绝,这时两人已走远了,左白秋心中暗暗忖道:“那两人想是绝未料到我已来到这附近,只是,我也不知到底有何凶险,岂非要被困留于此?”

  他心中一想,立刻下了决定,故意左手一推,那树身被他内力一压,登时吱吱响了起来!果然那远方火光立刻一黑,一个声音沉声道:“什么人?”

  左白秋心中暗暗哼一声,身形缓缓走出树影,却是一言不发!

  那两人身形如飞一左一右夹袭而至,来到左白秋身前不及一丈之处,一齐收足停下。

  左白秋双手微拱,故意道:“两位是呼唤老朽?”

  那两人怔了一怔,似乎不料左白秋是从何时已来到附近,那为兄一人沉声道:“老先生由何处而来?”

  左白秋故意怔了一怔,然后向身后那边已经过布置不通的方向指了一指道:“老夫一路由那边行来了。”

  那两人一起大吃一惊,似乎想不通为何有人通过而那布置并未发生效果的模样。

  那为兄一人沉吟了片刻,突然冷笑道:“老先生想是说笑话了!”

  左白秋双眉一皱道:“这位此言是何用意?”

  那人哈笑一声道:“老先生是明知故问么?”

  左白秋双目一闪,两道精光暴射而出,冷笑道:“你可是有什么诡计么?”

  那人大吼一声道:“老头子,你躲在这附近有多久?”

  左白秋冷笑道:“老夫自那边一路过来,看见那边有好几株树横倒地上,可是两位所为?”

  他信口编造,那两人却听了一怔,说道:“什么大树倒在地上?”

  左白秋故意笑了一笑:“两位不相信么?咱们一起同去看看如何?”

  那两个汉子听得面面相觑,左白秋心中益发感到怀疑,心念一转,冷哼一声道:“老夫在前带路,两位请跟随——”

  那左首一人嗯了一声,向同伴微微施了一个眼色,沉声道:“在下看这倒是不必了,老先生既然由那边来的,那多半是不会错。”

  左白秋道:“既是如此,老夫一人过去瞧瞧如何?”

  那汉子陡然面色一沉,怒声道:“老先生,咱们告诉你一件事,请你自己衡量衡量!”

  左白秋冷冷道:“若是一言直出,也省得许多口舌!”

  那汉子面色寒如冰水,沉声道:“老先生大约也感到咱们一再相阻不许通过回程道路是么?”

  左白秋心中也不知他到底要说些什么,他料不到这汉子竟会采取这一种应付之法,一时猜测不透用意,仅颔首不语。

  那汉子突然一声冷笑道:“老实说,老先生方才曾说自通路那一端一路行来,以在下之见,这乃是胡说八道?!”

  左白秋双眉一挑道:“这一句话怎么说?”

  那汉子冷笑道:“老先生在附近藏身已久,只怕咱们一时大意,未加留神,但是,在下以为此事既不管你的闲事——”

  他话声未完,左白秋冷然插口说道:“到底是何事你仍未说出。”

  那汉子哼了一地声,向身旁一人道:“兄弟,这老头既是如此追问,以你之见如何——”

  那人似乎明白他话中之意,微微笑道:“大哥,你就说给他听便是!”

  那为兄的冷冷一笑道:“若是在下所猜不错,你既在这附近听到咱们交谈,也应已听出一个端倪?”

  左白秋见他吞吞吐吐.心知必是拖延时间,双眉不由一皱,那汉子却又接口说道:“不瞒你说,咱们在此乃是为了算计两人。”

  左白秋仔细倾听,同时双目留神那汉子面上神色,那汉子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:“方才在下与兄弟在四下林之中都布满了机关,现在若是有人经过,那机关立刻发动,不论什么都将惨毙当地,是以咱们一再相阻老先生,怕老先生误触机关,命丧当场,咱们固是于心不忍,再加上这机关发动之后,那两人竟可安然过道,岂非更为难堪——”

  左白秋双目一转,冷笑一声道:“这等机关埋伏,难道果真如此有效么?”

  那汉子微微笑了一笑,却是不作答复!

  左白秋略一沉吟又道:“原来是这一回事,照此说来,确是不管老夫之事了。”

  那汉子微微一笑道:“老先生好说了!”

  左白秋冷笑道:“只是,如若两人所攻击的两个对象正是与老夫有所关连,那便不同了。”

  那汉子微微一笑道:“这一点在下也曾想到,不过在下考虑过,不论这两人与老先生有否牵连,也不论老先生所言是虚是实,在下都准备以实相告。”

  左白秋哼了一声道:“是么?”

  那汉子笑了一笑道:“那是因为,不论今日之事何如,咱们可不能放走你,所以你虽得知一切,嘿……”

  左白秋面上的神色忽然一松,似乎忍不住感到好笑起来,他插口说道:“原来如此,老夫倒是看走眼了。”

  那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,突然一左一右,缓缓走了前来。

  左白秋心念微转,故意冷笑一声道:“老夫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即将惨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——”

  那居左为兄的汉子一步停止,哈哈大笑一声道:“说出来,你可能不会相信呢!”

  .左白秋这时体内真气早已贯注,只是他内功造诣甚为高明。面上自然,毫无一丝迹象,其实已如待发弓箭,随时有爆炸的可能。

  那汉子接着道:“那两人一老一少,可是名重天下的人,老的一个为十年前武林第一魔头钱百锋,想来老先生总听过吧,年轻的乃是丐帮‘天下第一’布袋之主白铁军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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