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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四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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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元大师道:“那支军队总有八千接近一万之数,营地遍布山区,那统领姓梁,名唤作山洪,年约四句,壮年有为——” 左白秋道:“有否什么通行证明之类?” 心元大师道:“这个自然,不但一路之上,左老先生可能遍遇我朝的前哨巡查,接近那‘七星泉’营区,若无通行证明,根本不易到达山区。” 左白秋点点头道:“大师请将那通行证明告诉老朽。” 心元大师的面色陡然如罩寒,他双目之中闪出精芒,注视着左白秋,沉声说道:“左老先生下定决心去求那救兵么?” 左白秋心知此事严重,也沉重地道:“不错。” 心元大师道:“当初贫僧受命之际,心情惶恐,将此事视作极端严重,真所谓可以牺牲生命在所不惜——” 左白秋心中暗忖道:“既是如此严得,为何要转托于我?” 但他此刻心情也甚为仓促,口中沉声答道:“大师尽可信我左白秋!” 心元大师点了点头,突然嘴角一阵蠕动,左白秋知道他乃施展那“蚁语传音”之术,连忙收慑心神,侧耳倾听。只听那心元大师的声音道:“一路通行,遇巡哨巡查,对方若盘口切上句以‘访尽五湖有豪杰’,当立应之‘打遍天下无敌手’!” 左白秋心中猛然一惊,连忙将这两句话默吟了数遍,牢记于心。 心元大师顿了顿说道:“若是遇上巡哨,并不知这两句对口切语,则多半是尚未接到军令,那则要出示这一块令牌——” 说着自僧袍之中摸出一块长方的牌子。 那证儿乃是紫金所造,暗淡之中透出光芒,上面刻着一个“令”字,气度甚是不凡。 心元大师又道:“这枚金令牌乃是皇上亲发,不论任何紧急军事,见牌如认人,立刻通行无阻,左老先生不到行不通时,最好还是少将之亮出。” 左白秋道:“大师之言老朽都记之于心。” 那心元大师缓缓将令牌交给左白秋又道:“见着那梁将军时,左老先生对他说明形势之急,要他立刻点五千人马以上,星夜含枚急行,一直到有一处唤叫‘内江’之处,方得停顿,在那里朝廷之中有专人等候接应。” 左白秋点了点头说道:“若是那梁将军有其他意见,该当如何?” 心元大师道:“亮出那紫金令牌,就是我朝诸军元帅在此,也不敢不立刻听命。” 左白秋啊了一声。 心元大师道:“此事乃是军事机密,而梁将军纵然感到突如其来,奇异无比,但若左老先生示出这紫金令牌,他不信也非得信不可。” 左白秋道:“老朽将令传到之后,这紫金令牌如何处置?” 心元大师道:“令牌当立交将梁将军,他得到令牌,无论如何在五日之内要见着皇上回令。” 左白秋点了点头。 心元大师想了一想,说道:“其余便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。” 左白秋道:“老朽传过令,立刻全速赶回原地,十个时辰之后,大师在此相候?” 心元大师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 左白秋心中暗暗忖道:“如此一切均好,只是钱老弟不能赴丐帮等人之约之事,我不能抽手去办。” 转念又想道:“若是托这心元大师转告一声,他立即知道受伤者乃是当今第一号魔头钱百锋,那么事情的成败真还难以预料呢!” 心元大师见他沉吟不语,似乎在思索什么心事一般,不由奇道:“左老先生还有什么意见么?” 左白秋微微顿了一顿,缓缓说道:“老朽想再问大师一事。” 心元大师道:“请说。” 左白秋道:“这一件请求援兵之事,除了大师之外,还有其余武林中人知道么?” 心元大师想了想道:“其余还有七人知道。”左白秋啊了一声,心元大师道:“武当掌教天玄真人,江南神拳简大侠,点苍天下第一剑师兄弟卓大侠,何大侠,无敌金刀骆老先生,以及丐帮杨陆帮主,汤奇汤大侠。” 左白秋猛然一惊道:“什么?那杨陆也在当场?” 心元大师道:“杨帮主此刻尚在当地。” 左白秋心念电转,忖道:“我只要用一封书信,托他转交杨陆,他便以为我与杨陆之间之事,不会再想到牵涉及另外一人,在信中我说明钱百锋不先赴约之事。托信之事平稀松平常,我若轻描淡写说出,他必不起疑念。” 又转念道:“这虽不当绝对稳妥之法,但现在情况也只得如此了。” 心念一定,开口说道:“老配尚有一不情之请——” 心元大师道:“可是要找寻杨帮主么?” 左白秋知道他已经由方才自己表情之中猜出与杨陆有关,于是微微一笑道:“左某本人有一封信一直想交杨陆,苦于无机会,不知大师可否一并带去转交?” 心元大师点头道:“若是见着杨帮主,贫僧一定转递。” 左白秋谢了一声道:“大师稍待,左某到房中将那封书笺取来。” 他走入房中,立刻挥笔匆匆修了一书,待那墨迹干了,走到大厅之中交于心元大师。 心元大师转手便将信笺收入怀中,左白秋暗暗忖道:“若是果然传到,真是省了五个时辰以上的功夫!” 心元大师收好信封,立刻站起身来,缓缓说道:“事不宜迟,不如这就动身如何?” 左白秋道:“老朽十个时辰后在此相候。” 心元大师走出两步,缓缓说道:“左老先生,这大汉一族的荣辱,先生可要分担。” 左白秋道:“左某虽久退江湖,但这种观念总还是有的。”心元大师合十一礼,带着那身后年轻的和尚,一起走出大厅,向来路方向走去。 左白秋一直望着他们走到看不见踪影,便也结算了房钱,沿着官道而行。 这时他心中思虑纷杂,但他决心暂时不去思想,努力抑制,快步在官道上行走。 来往行人仍是寥寥无几,左白秋走了一阵,身形越加越快,真是有如一阵清风拂过路上。 他这一口气一直赶到正午时分,沿途又经过了一个小镇集。 他心中忖道:“去程不熟悉道路,五个半时辰赶得到的话,回来四个半时辰便也够了。” 好在这一带一直却是一条道路直通,没有岔道,否则必须问人。 一路行走,巡哨倒未遇着,都是遇上好几批人,一眼看去便不是中原人士,左白秋心中暗暗吃惊,虽则这一带乃是交战境界,平日汉人以及外族因种种原因,也常有交往,但在此时看来却似透有奇怪之味。 左白秋长驱直人,一路之上没有遇见一个巡哨,一直到达那“七里”地带,仍是一片寂静。 左白秋不由大奇,但这一带已是山区,人烟稀少,想找一个问路的人也是困难,好不容易在山脚下找到一个樵夫,左白秋立刻问去那兵营之路。 那樵子似乎甚是奇异,对左白秋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:“老先生不是这附近的居民么?” 左白秋道:“老朽赶路到此,有要事须人军营求见梁将军。” 那樵子道:“老先生,你来得不巧。” 左白秋大吃一惊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那樵子奇异地望着左白秋,好一会才答道:“那军队已于四天之前开拔了。” 左白秋呆了一呆,喃喃地道: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 那樵子说道:“我亲见梁将军挂旗率领,兵队通过这峡谷通道,整整走了一夜。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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