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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九章 斗双凶神手破魔功

  韦千里回到房中,觉得陈进才态度奇怪,以他的豪爽为人,绝不应这样敷衍自己,坐在床上想了好一会,终于憋不住,下床走到隔房。

  只见房中灯光明亮,陈进才在房中不住碟踱,显然有无限心事。

  他闯人去,凝视着陈进才,诚挚地问道:“陈兄到底有什么心事?”

  陈进才看到他的神色,眼神一亮,但随即又颓然叹口气道:“来不及了,纵然韦兄肯管,也来不及了,但愿天佑善人……”

  韦千里急道:“到底是什么事啊?”

  “这事虽不关在下,但在下却比切身之危还要难过,只因昔年在下脱离榆树庄时,也曾被这镇秦中杨崇追捕在……”

  他说到这里,韦千里已露出兴奋之色,原来他记起那镇秦中杨崇说起徐氏兄妹时,便是因他们救了陈进才而提起的。

  “那时华山的一对兄妹大侠,适好遇上,硬把镇秦中杨崇给赶走,此恩此德,不啻再造。但这两天在下打探出徐氏兄妹恩人们有大难临头,但在下却毫无能力……”

  韦千里着急起来,喊叫道:“你快说下去,我追赶那厮,正因听他提起他们有难,故此想问个清楚。”

  陈进才登时呆住,然后跌足道:“我真该死,早先想请你帮忙,又以为你不愿意管,是以不敢开口,但现在已来不及了,子时就是他们大难临头之期……”

  “子时?现在还有大半个时辰啊,他们在哪里?谁要害他们?”

  “他们就在巢湖中一个孤岛上,位置在湖中偏西一点,那岛光秃秃的,没有树木,面积不大。”

  韦千里闭目想一下,那不正是他从那片长满芦苇的小岛离开时,曾经见过的秃岛么?

  “他们是替一位武林老前辈护法,那海外雾山双凶却定在今夜子时去寻仇,因为那时候那老前辈正好不能分身,我虽不知那雾山双凶有多大能耐。但听那个替雾山双凶出力的人说,七步追魂董元任特地派人来向他们请示谒晤的日期。试想以七步追魂董元任也如此尊敬他们,已经可以想到他们的本领了。”

  韦千里霍地起身,道:“我立刻赶去,尽力而为,但愿刚好赶上,也可助他们一臂之力……”

  话一说完,飕的一声,人影不见。

  陈进才惊喜交集,猛可又跌足惊道:“他深夜前去,哪能找到舟揖?只要稍为兜个冤枉圈子,便得耗掉三两个时辰……”

  巢湖孤岛上,那徐氏兄妹两人被九大恶人之一的耿九公第三招击得双双踉跄倒退,手中长剑均欲脱手,虽然幸而不至撤手,却已酸麻无力。

  这时只要黄衫老人再度进击,定然难逃毒手,饮恨岛上。

  哪知黄衫老人凝立如山,细看他们两眼,然后道:“老夫心已尽到,你们如不知机引退,今晚子时,老夫与冯八公重临是间,那时候玉石俱焚,你们悔之莫及,日后虽然遇见你们华山的前辈龙女白菊霜,老夫亦无愧故人。”

  说完,缓步走到岛边,轻轻飘纵下小船,那小童操桨而回,速度甚慢。耿九公左顾右盼,似是在打量此岛形势,故而不复施展催舟之术。

  过了好久,那耿九公的黄衫身形,才被茫茫水波淹没不见了。

  徐氏兄妹各自抛下长剑,揉臂良久。徐安国道:“好险,幸而是这个老魔头,换了别个岂不乘势迫击?咱们那时招架无力,只好等死。”

  徐若花俏脸上犹有余悸,道:“这个老魔比师父功夫怕还要高出一些。若果他知道白师伯和师父不和,早已经离开华山,隐居在襄阳汉水北岸,自建龙女堡。我敢相信他刚才跟着便先把我们击毙……”

  这徐氏兄妹年事虽轻,但在华山派中辈份却尊,乃是当今华山派掌门人金莲神尼的嫡传弟子。那龙女自菊霜却是金莲神尼的师妹,但非同一师父。目下华山派中,已推龙女白菊霜为第一位高手,剑术通神,独步一时。

  这龙女白菊霜因一生多难,情根误种,以至昔年险些被她师叔所诛。后来总算风平浪息,但她已经是一生孤独,断绝尘缘。

  不过正因为她一生多难,故此她特别同情遭难妇女,屡屡为了妇女有难而重蹈江湖。这样日子久了,她不免被奸人蒙蔽,不时会误听传言,庇护为恶作歹的女贼。

  金莲神尼身为掌门,起初不好意思管她,后来见她屡屡受愚,便不时讽规,龙女白菊霜一怒之下,便离开华山,自个儿在襄阳附近汉水北岸,建造了一座龙女堡。专门庇护苦难的妇道人家。

  堡中全无男人,因此误入其中,不免以为闯入女儿国。

  此事江湖无人不知,不论黑白两道,或是公门中人,都不敢闯入此堡中拿人生事。不过外间人却不知龙女白菊霜竟是为了与掌门人不和而自建此堡。

  徐国安吁口气,看看已过了午时,便和妹子人洞,把经过情形告知金刀太岁钟旭和孤云道长。

  孤云道长听说那雾山双凶竟是如此了得,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,默然无语。

  金刀太岁钟旭摸摸白须,笑道:“你们是被那老家伙唬住啦!要知他那一式使出来,自家气力也用尽了,必须回去坐上个把时辰,才能恢复。因此他事实上无法再动手追杀。可惜那时孤云不知道,否则赶出去,不费吹灰之力,便可把他擒住……”

  徐氏兄妹都讶然叫出来,但他们忖想一下,觉得当时纵然知道内幕,但条手臂已提不起来,事实上也无法擒捉人家,便又没活好说。

  徐着花道:“怪不得他走时,不能纵回船上,同时又没使出催舟气功,我们还以为他视察本岛形势呢……”

  孤云道长心中又安定下来,忽见金刀太岁钟旭神色沉重地付思着,便问道:“钟老前辈在想什么?”

  “那两个老魔果然来了,形势已经十分不利,假如多来一个,只怕我老人家今晚便得归天……”

  徐安国奋然道:“我们虽然功力尚浅,但仅仅要拦阻他们一个时辰,相信可以办到。”

  徐若花轻轻叹口气道:“哥哥你别说啦,这种事情不是肯拼命便可以办得到的。”

  做哥哥的听了并不泄气,毅然道:“咱们拼着被人嘲笑,也得用点手段,只要过了这一个时辰,钟老前辈大功告成,已能应敌。凭他老人家那柄金刀,定教对方狼狈而逃……”

  钟旭微笑道:“少快过于抬举老朽啦,请问计将安出?”

  这时孤云道人和徐若花都渴切地望住徐安国。

  徐安国定定神,道:“在下这个法子虽不高明,却可哄骗敌人一时。便是等到天色人黑,敌人在远处遥望而看不清楚时,立刻到事先看好的地方,另外掘个洞穴,钟老前辈迁到那里炼药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徐若花已嗤之以鼻,道:“我道哥哥你有个什么妙计,原来是这个笨主意……”

  徐安国面色一正,道:“下面还有哩,妹子你别打岔好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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