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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


  那人微微俯身,手中的刀子伸过来,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,使她感觉到锋刃的冰冷、这才又道:“你如果不听话,胸口就得穿个洞。”他一威吓,尚不说出来意。余小双更为惊恐,因为她在彩霞府中学艺七八年之久,耳濡目染,对世界的男人,心思和作为,都有所知。

  因此,她已判断此人乃是有意趁机会奸污她,反正她不能动之事,人人皆知,决不虞她会反抗。

  她从种种迹象中,判断出这人有意奸污她,脑海中便只有两念头,一是含污忍辱而生。一是不甘受辱,死于刀下。

  那人口中啧啧两声,道:“好漂亮的妞儿,大爷一辈子走南闯北,看尽天下美女,却没一个比得上你的。这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之事。”余小双嘴唇颤抖着,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,道:“你是?你想干什么?”那蒙面人嘿嘿冷笑一声,道:“你又不是小孩子,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来意么?但我再警告一次,假如你弄出声响,我手中之刀:;决不容情,誓必取你性余小双勉强道:“你快走,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是了。”蒙面人道:“真是怪事,我冒了杀身之险,前来找你,难道你这么一说,就走了不成?”余小双道:“那么我付给你金银,总不教你空手而回。”蒙面人冷笑道:“我几时缺钱用?天下的富室大户,家中有的财物,我予取搞,等于我的一般,告诉你,最难得的还是真正美貌的女人。”余小双听来听去,感到自己没有幸脱魔爪的希望了。又急怕之下,两行泪珠涌了出来。

  蒙面人回身走到门口,出手闩住房门。这样,有人想进来的话,无论如何也会惊动了他。

  然后,他回到床边,坐在床沿,伸手抚摸她的面颊,道:“喝!

  好嫩滑的皮肤啊!”

  余小双眼睛看过祸眉睫,芳心只有生死两念,纠缠挣扎。

  她虽然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恢复原状的希望,但到底已经活了下来,现在要她“死”,似乎比起没有病痛以来,更为困难。这是很奇怪的心理,假如她还是个正常之人,她反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贪生怕死。

  因此,当她在死亡的威胁下屈服,已放弃任何反抗之时,她便不禁发出低低的咽位之声。

  那人的手,从她的面颊,慢慢没下来,摸到她的颈子,道:“你是叫余小双吧?我告诉你,待会你就知道销魂之乐药了,包管你欲仙欲死,将来还想找我老萧。”

  余小双吃一惊,睁大眼。

  蒙面人道:“哦!你听过我花蝴蝶萧春山的大名是是不是?不愧是彩霞府的门下,见闻广博得很。假如是别的家府的女子,很少有知道我老萧是个色中魔王的。”

  他说来沾沾自喜,余小双听过这个万恶淫贼之名,深知他行踪至为隐秘,十多年来,作孽无数,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。

  但武林各家派,却从来无人见过萧春山的面目,甚至由于他行事诡秘高明,虽是奸污了许多女子,却不是武林中很著名的采花淫贼。

  彩霞府因为皆是女性,门人都大胆放肆,不拘俗礼,被一些道学先生视为邪派,其实却非如此,她们仗恃女性的便利,所以许多受害的女子,都敢向彩霞府之人说出被污之事。因此,彩霞府之人,对这自称“花蝴蝶”的萧春山,十分注意,极想把他诛除,以及看看此人究竟是谁。

  现在余小双可见到了,但无疑亦逃不过被他蹂躏的命运。

  她心念中充满了悲恨,想道:“真想不到采花贼萧春山,竟然混在这一群武林同道之中。

  偏我如此倒霉,落在魔爪之中。”不过她又知道这一点,那就是她只要不死,定可获若干线而把这个不知化身为何人的淫贼找出来,加以诛戮。

  这己是她唯一的安慰了,而此时萧春山的手,由于从她颈滑到胸前,活动起来,便打断了她的思路,使她陷入一种前所有的昏乱情绪中。

  那双魔爪从衣服的上面,转到衣服里面,余小双闭上双眼,无可奈何地忍受这一切。

  一忽儿,魔手突然缩退,她不由得睁开双眼,只见这个万恶人,正收回刀子,以便腾出双手,正式的进行施暴。

  那萧春山动作好生迅快,整套连着夜行衣像蝉蜕一般卸下里面再无衣有物,露出黑茸茸一片胸毛,以及那壮健虬突的。

  床上的余小双恨不得闭上双目,然而她受过高度的训练,晓这等时节,绝不能闭目不看。

  至少她要从此人身上的皮肤观察起,看他是否有戴人皮面这必须从颈子以下的部份,才看得出来。

  其次,她须得找出此人身上的特征,甚至于他一举一动,或下可看出特别之处,将来方能藉这些资料,抓到这个淫贼,以仇雪恨。

  只见他左胸上,有一颗相当巨大的黑痣,长着两三根数寸长黑毫,当真是极好认的标记。

  萧春山已迫近床前,丑态可憎。

  余小双痛苦叹息一声,眼光从他身上挪开,却恰好见到那面巨大的镜子。

  她可以从镜中看见这个赤裸站着的男人,虽然是背影却定已教她恶心和痛苦。

  因此,她逃避似地转开眼光,突然看见了一宗奇事,使她不由得瞪大双眼。

  原来在人门靠右边的墙上,本来有一幅美人图,此时忽然掀开,钻出一个男子来。

  严格说来,这个男子并未钻出墙外,只不过是探出半截身子,向床铺这边探视了一眼,迅即又隐没了。

  余小双陡然一阵失望,恰好这时萧春山已经弯下身子,伸出双手,正要动手剥去她的衣服。

  热泪又从她美眸中迸溅出来,而她脑海中却又禁不住想道:“我大概是眼花,否则,怎会有人从墙中钻出来?”

  此时此际,她居然会想到这一点,委实很是奇怪。

  突然间,房间响了一声,似是有人用力推门。

  萧春山身子一震,口中低低咒骂了一声,疾若飘风般回身取起地上那套夜行衣,他迟疑了一下,不问可知,他正考虑要不要杀死余小双以灭口。

  但他旋即伏身穿窗而出,还顺手关上窗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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