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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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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希言道:“我在一本到港中读到的,而我根本不知道东海情剑门是怎么回事。” 云散花沉吟道:“这个事发生在叛国案之后,是以得知的人,简直无有……啊!也许是其时本门一个失踪了的前辈,泄与作诺之人得知的。” 杜希言觉得这些事并不重要,反而是他得知东海情剑门有过这种坏名声之后,认为十分严重。 他晓得不论云散花为人如何的好,但人家仍然可以拿那叛国案羞辱地,她感到便无地自容。 他长长吐一口气,道:“你放心吧,那本剑谱不会有别人看见,而我也一定替你保持秘密。” 云散花耸耸肩道:“其实我真是有点愚笨,因为我只要一拚命搏斗,时下高手,仍然会认得出我的家门师承的。” 她说得那么楚楚可怜,幽怨凄然,使杜希言异常同情,道:“以前的事,不是你的错,你何必放在心上?” 云散花叹息一声,身子不知不觉靠近他。 杜希言很自然地就挤住她。但他还未有任何更亲热的动作以前,谷中突然传出一声喧闹大喝之声。 他们转眼望去,但见谷中现在只剩下十个人不到,还没有倒下。可是却有二十余名蒙面人在谷边出现,都拿着兵刃,向兀自站着不倒之人追去。 杜希言轻轻道:“今日大概可以告一段落了。” 云散花问道:“什么告一段落?” 杜希言道:“就是这正邪之争啊!相信这一段下来,定能查出幕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主持?而他们又想得到什么产 云散花道:“这件事一定很复杂,绝难弄出真相,啊!瞧,许氏夫妇也在其中,还有那个瘦高个子,便是对方的领袖人物了。” 杜希言看不出所以然来,随口问道:“李玉尘有份没有?” 云散花道:“除了扈大娘外,没有别的女人了。” 杜希言道:“喂!小心,马上就会有人到这儿查看了。” 云散花道:“为什么?” 杜希言回首四顾,找寻藏匿之所,云散花一把拖了他移过四五尺,那儿有一道石头裂缝,缝外有数株接树。 他们挤入去,紧紧相贴。 可是杜希言却十分着急,没有法子领略得到这等温香软玉在怀中的滋味。 他道:“不行,任何人一眼就可以透过矮树,望见我们。” 云散花娇躯一扭,身上那件黑袍立时散开。 她以纯熟的动作,一下子就将黑袍罩住两个人的全身。好在他们都是蹲低身子。是以这件黑袍,足以掩盖有余。 她轻轻道:“这样就行啦!” 杜希言道:“我真不懂,你这件黑抱有什么用处?人家还不是能一眼望见?” 云散花道:“这是忍术的宝物,刚才你见到是黑色,其实可以在各种情况之下,变换色泽。所以现在从外面看,只觉着是石头。再着,这条石缝一目了然,谁也不会细看,这是忍术中隐遁之道的最高妙诀。” 杜希言只好半信半疑的闭嘴,幸而黑施可以透视外面,因此,他不但看得见石上的巨鼎,也看见谷中一部份情景。 只见那二十余蒙面人已迫近李天祥等人,气势非常凌厉可怕。这本是非常合理的,因为这二十余人无一不是当今一流高手。 李天祥高声道:“诸位手段好辣,居然布下这等天罗地网,打算一网打尽,不留任何活口,亦不知这等居心,原因为何?” 那些蒙面人没有一个做声,不过却齐整地刹住前进之势。 李天祥环视了他们一眼,最后,目光忽然停在一个人的身上,目闪奇光,瞬也不瞬。 这个蒙面人身量颀长,手中拿了一把长剑,竟是绿色,十分怪异。他除了此剑,就没有任何一点与别人不同之处。 因此,李天祥突然向他凝视,好像已断定他就是领袖人物一般,实在不可思议。 双方对峙了一阵,李天祥突然仰天一笑,道:“朋友,你们这次大举攻击,原因不外是由于我们已经把几个内好,完全剔除或擒下之故。” “你们现在已无法再获得任何秘密消息,因是之故,非得猛下毒手不可了。是也不是?” 那蒙面人道:“也许是吧!” 声音十分哑涩,一听而知他已变了口音。 李天祥哼了一声,似是在心中斟酌言词,之后才道:“贫道这话或者太乐观了,虽然据那日劫车时,被我擒回之人所作口供,查出不少宝贵资料。但贫道也知道,他绝对不会知道最高的秘密。所以你阁下很放心,是也不是?” 蒙面人又涩声道:“也许你猜对了。” 这时,谷中已经静寂无声,那十余仅存之人,站在一起,恰好被那二十余个蒙面人四面包围着。 李天样似是感到形势不妥,目光活动,四下巡视。 但那二十几个蒙面人,竟也不出手攻击。而且突然之间,都集结在一起,迅快向后移动。 看他们的动态,似乎是想退出此谷。但问题是他们既然现身来犯,如何又肯轻易退回?难道他们已有所觉? 在这刹那间,李天祥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判断错误,把敌方并不重要之人,认作是群好之首。 眼见这一批蒙面敌人。已经退出十多文,山谷边传来数声断喝,阻止了他们的动作。 人随声现,那南霸天孙玉麟率领着几个年轻好手,迅疾扑到。 孙玉麟口中洪声大喝道:“李真人,那厮就是首领了。” 李天祥长笑一声,手中古创挥处,在他身边的十多个高手,一齐扑去。顿时刻气刀光,谩天匝地,潮涌而去。 对方二十余人也一齐出手迎击,两下的动作都快,如电光石火,霎时间已混战在一起。 起初李天祥这一面的人,势力孤单得多。 但越打人越多,只不过是顷刻工夫,那二十余蒙面人业已陷入层层密密的人堆中,每个人都须得应付好几个敌手。 李天样一上来就认定那个颀瘦的人,剑势如奔雷击电,紧紧追击。本来他尚嫌势孤,可是孙玉麟马上就赶到了,联手夹击此人。 口中一面说道:“李真人,这厮最是重要,咱们万万不可放过他。” 李天祥应道:“贫道亦有同感。” 他才攻了没有几招,就已经发觉这个敌手功深力厚,剑法精奇,尤其是他的身法,更是泥奇无比,难以窥测端倪变化。 直到孙玉麟赶到夹攻,他才感到局势稍稳,而这个时候对方的剑招和内力路数,益发使他感到兴趣。 他已敢确定对方乃是内家剑法的正宗路子,但一时之间,还摸不清究竟是那一家派的心法。 直到这人在他和孙玉麟的屡次凌厉夹攻之下,先后使过三招精妙绝伦的剑招以救命护身,他才为之震惊不已。 他震惊的不是此人武功卓绝,竟然可以匹敌自己和孙玉麟联手之势。而是瞧出他的剑招心法,源出武当。 这件事非同小可,他虽然力持镇静,也不出言叫破。甚至故意施展师门至高无上的“一字慧剑”来对付他,而这一招剑法,他乃是特地按照成规连续使下去,中间并不加以变化。 此举便是用来测探对方的反应,假如他未曾学过这一招镇山剑法,则不论李天祥有没有加以颠倒变化,应付起来,总是一样的。 然而若然对方识得这招剑法,则他不颠倒变化的话,对方自可应付自如。只有增加颠倒变化,他才感到应付吃力。 李天祥暗暗用传声之法,要孙玉麟刀下略略留起三分,以免压力太大,无法观测。 十余招之后,他已察觉对方应付孙王阁时,比应付自己显然困难得多了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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