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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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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地方乃是她未到京师之前,遣人租赁下来加以布置好,派有两名女仆和一个贴身侍婢居住,以备不时之用。 以前她还得防范四大邪派和智慧门,现在形势大变,已经不须保持秘密。 她一直隍黔日上三竿、才醒过来。起得床来,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丰富早餐,此外找出好些鲜艳适体的衣服,挑了一件穿上,还着意打扮过。自个儿揽镜顾影自伶了好一阵。 她的恃婢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,相貌秀美,这时欢然笑道:“三小姐,我们可是要回府去么?” 阮玉娇反问道:“你何以有此一问?” 那侍婢道:“如果不是要出门.三小姐怎会打扮得这么漂亮?” 阮玉娇笑道:“你急什么?府里哪及京师好玩。” 那侍婢道:“京师虽是繁华热闹,但哪及府里有伴儿谈笑的好。” 阮玉娇道:“原来你感到寂寞,你别慌,我早晚替你找个好男人。” 侍婢哈哈而笑道:“婢子一点儿不慌,等到实在练不成本府迷幻心法之时,才恳托三小姐随便赐个男人给我。” 阮玉娇晔她一口道:“胡说,难道我收藏了一大把的男人不成?” 那侍婢道:“以往三小姐的确没有,可是看你今天的神色,与往时大不相同,可知已经有了男人。只不知这个俘获了小姐芳心的男人是谁?” 阮玉娇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便是本府的死对头朱一涛。” 侍蝉显然吃了一惊道:“是他么?这样说来,三小姐这回献身,等如毫无所获啦?” 阮玉娇点头道:“不错,但起先他甚至不碰我,唉,世上之事就这么奇怪,多少男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,只求与我亲热一下。但我内心中却不屑一顾。可是这个男人,我把一颗红丸献给他,他还不想要……” 侍婢泛起愤然之色道:“这家伙有什么了不起,居然不把三小姐放在眼中,以婢子看来,天下间已没有比你更美冈的女人啦!” 阮玉娇道:“算啦,你也用不着感到不平。我告诉你,朱一涛的确是男人中的男人;虽然他已远远离我而去,但我永远不会恨他,也不会忘记他。” 那侍婢呆了一下,才道:“三小姐,你敢是坠人他的情网了?” 阮玉娇道:“唉,小苹,你虽是修习迷幻心功,对男人的心理反应有根深的了解,可是这一个男人,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。我如一点儿也不感到迷恋怅惆,那才是不合情理之事。” 侍婢小苹面色变得很凝重道:“怪不得本府对他很是忌惮,原来他是男人中的男人,不过他既然弃你如遗,你又何必还眷念他呢?” 阮玉娇摊一摊两手,做个无可奈何的姿势道:“我如果能够恨他,那就好了,至少我有机会可以杀死他。” 小苹面色一变,低声道:“这怎么得了,着是大小姐得知,连婢子也活不成。” 阮玉娇道:“大小姐焉能不知,不过目前还不要紧。” 小苹讶道:“为什么目前还不要紧?” 阮玉娇道:“因为我还有一线希望,可以缠住朱一涛。如果我能使他不抛弃我的话,大小姐自然高兴欢喜。” 小苹道:“婢子一点儿都听不幢,只知道本府规矩是婢、仆须得殉主,万一大小姐把你治罪的话,婢子也活不成。” 阮玉娇道:“你等着瞧吧,最迟明天,必定有朱一涛的消息。” 小苹半信半疑地望着她,但又似是不敢多问。 阮玉娇道:“对了,我们种的长春花现下怎样了?” 小苹道:“长得好极了,若然三小姐要开炉炼丹,此花足供应用,婢子昨天才发现艳容丹已经所剩有限。” 阮玉娇摇摇头道:“炼丹之事等一等再说。” 她望曹外面蔚蓝的天空,以及那明朗的阳光,忽然感到阵阵怅恫,忖道:“这等和暖的阳光,晴朗的天气,合该与知心人携手出游,在青山绿水中,指点烟岚景色,倾吐衷情……” 这时自然禁不住又想起了朱一诗,这个剽悍的男人,武功高强和才智过人,都不足为奇,最可惊诧的是他竟有了缠绵绸缨的情致,在春风骆荡的昨夜,勇猛时有如狮虎,但温柔时却有如羔羊,又极是细心体贴。 除了忆念这个男人之外,她又觉得自己已陷人了人生另一阶段,少女的情怀已成过去。面对着同样的蓝天,同样的阳光,但感受又大不相同,至少已失去了无碍无挂的心境了。 她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,脑中尽是朱一涛的影象,闪现不已。她从未像今日这样专心地思念一个男人,当她反来复去地追忆有关朱一涛的每一件事之时,突然发觉有一点相当费解。 “朱一涛的武功才智不但冠绝一代,同时又是正在与乔大姐斗得紧急之际,日常的行动自是十分谨慎小心,提防遭受暗算。既是有了防备,又为何会被囚禁于秘寨的双绝关之中?” 疑念一生,越想越是不明白,唯一的可能,只有朱一涛大意疏忽,才会坠人秘寨的陷饼中。她然而此一假设,实是不易叫人相信。 她不想还没怎样,目下一旦发现有此疑问.顿时为之心神不宁,胸臆焦躁起来,当下忖道:“陈仰白在地牢中曾与朱一涛在一块儿.我何不找他间个清楚,或许可能从他们在牢内的详情细节中.问出头绪。” 她左右也没事,现下又无须匿居深藏。于是命侍婢小苹雇了一辆马车。主婢二人登车而去。不一会儿,已抵达那间客店。 阮玉娇暂不下车道:“小苹你先去问问。” 小苹下了车,走入客店。但见一个店伙正在抹拭桌椅,显得笨手笨脚的。但个子却相当高大。 她摇摇头忖道:“这家伙真是高大健壮,但干伙计这一行,早晚把饭碗碰掉。真是一丈高九尺没用。” 那家伙终于听到她的步声,回头一看,顿时有点儿园瞪口呆的样子。原来小苹既年轻,又漂亮。外面围着一件貂皮大衣,平添几分高贵风度。竟使得这个汉子,一时看呆了。 小苹眉头一皱,问道:“陈仰白在不在?” 店伙正呆呆看她,没有回答,小苹恼道:“喂,我问你呀,陈仰白在不在?” 这时那店伙才还了魂似地清醒了,呐呐道:“小……小人……不知道……” 小苹不悦道:“你不会去瞧瞧么?” 店伙又更为清醒一点了,应道:“小人意思是说,不认识您要找的那个人。” 小苹道:“他是你们店里的客人,你去问问掌柜或者别人,不就知道了么?” 那店伙居然有了表情,愁唇苦脸地叹一口气道:“您哪里知道,小店连日来都不大顺利,所以老板最先病倒。跟着掌柜也都生病,今天早上连伙计们也通通生病不干了。” 小苹这时才恍然大悟;一笑道:“这样说来,你是今天才来帮忙的?” 那店伙道:“您猜得一点儿不错,您想小人哪里认得店里的客人呢?” 小苹故意问道:“这儿发生什么不顺利的事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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