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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四


  阮玉娇笑道:“看你林兄的表情,想来了兄自称可以轻易擒下朱一涛之言,已经获得你相信了,是也不是?”

  林元福立刻道:“丁二先生有鬼神莫测之能.若要擒下朱一涛,实非难事。兄弟深信丁二先生不是吹牛的。”

  阮玉娇讶道:“这就奇了,林兄原本不大相信了兄之言,但他轻轻一语,便使你完全改变初衷,这是什么缘故?”

  林元福现出为难之色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他这个了半天,还说不出道理来。

  丁天厚微笑道:“阮小姐最好别多打听人家的事,如果你仍然不信区区之言,倒也不难使你改变想法。”

  阮玉娇大感兴趣道:“丁兄如果能令我改变想法,我万分愿意听听。”

  丁天厚道:“假如区区对你说,我有秘技可以破得幻府的天命心灯大法。只不知阮小姐是欢喜呢?抑是忧愁?”

  阮玉娇一愣,好像傻了一般,直勾勾地望着这个中年文士。

  丁天厚向林元福道:“瞧,她的反应,与林兄也差不多。”

  林元福奉承地笑道:“当然啦,丁二先生的大智大慧,天下还有什么人能不惊服呢?”

  阮玉娇发完愣之后,才道:“二先生刚才说的话,究竟是真的抑是假的?”

  丁天厚道:“你可是问我究竟能不能破得元命心灯大法,是也不是?”

  阮玉娇点头道:“是,是,正是此意。”

  丁天厚道:“老实说,此举须得费一点几手脚,不过却有把握可以破得,这个答复希望能使阮小姐满意。”

  阮玉娇眼中流露出敬畏之色,但娇靥上媚态四溢,盈盈笑道:“二先生的神通,我现在才知道,真是该死。”

  这时只有一个甄小苹,对丁天厚谈不上服气。不过她却瞧出了一点,那就是林元福和阮玉娇,都对丁大厚改变了称谓,改叫他做二先生,大有不敢与他称兄道弟的意思。

  小苹心知这丁天厚一定很高明,否则焉能在谈笑言语之中,就使得当世的两名高手,为之五体投地,可是她却不知何故。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儿好感,明明晓得他高明,却不愿意佩服他。

  丁天厚做了一个手势道:“大家请到店内谈话,我有一个意见,相信两位都会赞成支持的。”

  林阮二人连声答应,这刻有阮玉娇在,甄小苹已无发言资格了。

  四人一同走人客店,阮玉娇四下打量一眼,心中不禁颇有感触,同时也闪现了朱一涛的影子。

  丁天厚瞅住阮玉娇,说道:“这叫做风景依旧,人面已非,阮小姐你说对不对?”

  阮玉娇大吃一惊,知道自己的心意,已从表情上泄露痕迹,所以被此人猜中心事。当下连忙收敛心神,并且牢牢记住不可再让表情泄露内心的秘密。

  林元福搬一张椅子过来道:“二先生请坐。”

  丁天厚淡淡道:“不用了。”

  口气之中,已隐然流露出主宰领导的意思。

  他接着又道:“咱们不妨先猜猜看,那陈仰白还在不在房间里?”

  阮玉娇首先道:“他当然在房中,这个人没有问题。”

  丁天厚转眼向林元福望去,问道:“你呢?”

  林元福用心思索了一阵,才道:“在下对此人虽然所知有限,但照种种情况看来,他应该还在房内才对。”

  丁天厚笑一下,才道:“有烦甄姑娘去瞧一下。”

  甄小苹应了一声,却不移步。

  了天厚道:“你可是想听完我的猜测才去对证么?”

  甄小苹见阮玉娇对他那么恭顺,故此她内心尽管不拿他当一回事,表面上却不露出来,应道:“是呀,假如丁二先生的猜测,与众不同,那就有趣不过。”

  丁天厚道:“我的猜测果然与他们不同,这个答案,你满意了没有?”

  甄小苹听了之后,不须他催促,放步飞奔而去。

  阮玉娇、林元福都惊讶不已,阮玉娇道:“如果陈仰自居然潜逃了,因而证明他不是地道的书生,那么我和朱一涛便都走了眼啦!”

  林元福道:“倘若连你们两位都看走眼,这个陈仰白一定是个非常高明的人物。”

  了天厚道:“陈仰白虽然很高明,而且还料到咱们会回头找他,所以潜逃无踪,但他却万万想不到咱们仍然会利用他。”

  阮玉娇讶道:“如果他已经潜逃无踪,我们还怎能利用他呢?”

  丁天厚道:“这是因为他潜逃之事,只有咱们几个人晓得之故。别人不知内情,不难中计人殷。”

  阮林两个都对这个智慧门的高手,打真心感到敬畏。但觉他的话总是奇峰层出不穷,令人无法测度得透。

  不久甄小苹已经回转来,众人一瞧她的面色样子,便知答案。

  甄小苹一面摇头,一面摊开双手,道:“陈仰白已不见影踪啦!”

  阮玉娇跌足道:“这真是叫人感到难以置信之事。”

  丁天厚不以为然地道:“为什么你认为这是难以置信的事呢?”

  阮玉娇道:”第一点是朱一涛已试探过,认定他的出身来历,全无问题。朱一涛用的试探之法,除了其他方面之外,还使了一记至为高妙的绝招。”

  林元福催间道:“他用的什么绝招?”

  阮玉娇道:“他在秘寨双绝关死牢中,问知陈仰白乡试得中.已是举人身分,马上就问他乡试的题目.而陈仰白能随口答复。”

  她用心注视丁天厚的神情道:“据朱一涛说,陈仰白如是伪装,不管他设想得多么周密,可是这等乡试的题目,不是真正应考之人,决计不会记在心中,亦不会想到这一点。”

  丁天厚颔首道:“他的话很有道理。”

  林元福实在困惑不已,问道:“二先生敢是赞同朱一涛的看法么?”

  丁天厚道:“是的,他没有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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