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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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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起眉头,望向小白背上的白衣美女,心中忽然涌起撕下她面纱的冲动。 李百灵甜脆笑声从面纱后飘出,说:“别胡来,你想看我的面孔的话,我掀起面纱就是。” 她居然知道他心中念头,小关不觉一惊,接着变成羞怒。 哼!这女人简直是女巫。 小关心想:“她根本不是人……” “我不是妖精。”李百灵又说:“我只不过喜欢猜测人家脑袋里想什么,又时时让我猜中而已。” 她这回不但又猜中,而且准确得好象读白纸上的黑字一般。 “你是女巫,是妖精。”小关心里想,口中却道:“我们不是讲好一路上用前后的走法?现在敢是改变了主意?” 大路上没有人走动,太热天太阳底下,午时总是行人最稀少时分。 “人脑子里的主意是可以改变的。”她说。 小关心中马上项她,变得最多最侠,却是以你为最。 她继续说:“你的恩人金长老既然销声匿迹,大概除了太平县那家银号有耳目之外,别处不必担心。反而我这副装束,这头白驴,所到之处,人人例目印象深刻。伤若与我一块儿走,迟早遭遇天亮不测之祸。” 小关耸耸肩,道:“怕什么,敢来罗嗦我动手就揍,个个揍扁,看还有没有人不怕死。” “唉,就算天下的人都不是你的敌手,可是人家改个办法,例如暗地里放冷箭打闷棍,或者下毒药下蒙汗药,甚至栽脏嫁祸利用官府力量拘捕你,你怎么办?你即便勇冠三军技压天下,但你能杀尽世上之人么?” “喂,莫拿大帽子压我,我们嘴上说说而已,哪有这么严重?” “总之,光靠武功是不行的。” 小白忽又伸长嘴巴去碰小关的脸,李百灵笑一声,又道:“前面五里左右,我看见一座庄院,便折回来找你。“晤,讲这种有头没尾的话,你真是天才,我反正是一定听不懂的。” “别乱发牢骚。”她说:“那座庄院已有点古旧,但围墙却是新的,而且庄门外大片平坦地堂上,左右各新建了两座尖顶八角亭,高大宽阔得很,卖茶水饼食水果的都有,不少人在这两座凉亭内躲太阳憩息“那不是很好吗?”小关讶问:“听起来那儿正是两个市镇的中间,往来的人有地方歇脚,真是功德无量。” “功德个鬼。”在小关面前,她有一种不必斯文讲礼的解放快感。 她道:“我不否认对过路的人有好处,可是那大片平地前面就是一个湖荡,庄院后面山势婉蜒而雄壮,风景很好……” 小关插口打断她的话,道:“那儿既然风凉水冷,又有景色可观,我们快去呀!” “急什么?我告诉你,那座名叫梅庄的庄院,一定已发生了祸事。” “你听谁说的?” “我一看那庄院的风水就知道,何须别人告诉我?” “发生了什么祸事?”他不敢讥嘲妄评。 因为前此那“长生洞府”,李百灵已表演过一手,判断他唯一可逃生的是水路,果然应验。 而且那五行遁法的禁制圈,她能出入自如,也证明她胸中的学问是真材实料。 “那梅庄的祸事是午月发生,亦即是上一个月,主人和长子都有血光之灾,其中那长子只怕已遭乱刀分尸之祸。” “你光看看庄院外型,就知道这些事?”小关大为吃惊。 “还有哪,梅庄主人的媳妇,在外家是次女,也遭到被强奸因而惊恐卧病的命运。” “我去打听打听,这么大的事情,一定四乡皆知。” 他说话时不大瞧她,因为她面孔收藏在面纱后面,他对面纱不感兴趣,所以宁可转眼四看。 李百灵道:“别急,这个月初旬,梅庄又遭赋人侵劫,至少有三名庄丁送了性命。” 小关道:“哗,这真是大事情!但你别吞吞吐吐的,还有什么事,一股脑儿说出来好不好?” 李百灵不驳他,径自又道:“那梅庄主人以及横死的长于,都只是商农务本的人,家中另有凶戾杀气。而他家的发达,正是靠这股杀气得来的。本来可以相安享用,但庄外那道围墙一翻新,而又改了门向,再加上外面大明堂左右两座尖顶八角大亭,六个月过后,开始灾祸血光连绵不绝。” “我去问过,若是真如你所说,我们撒腿就跑,跑得越远越好,这样行么?” “不行。”她答得既干脆而又隐含怒意:“你要知道,像梅庄这种血祸连侵的风水,决不是普通地师弄得出来。若是地师无知犯错,又绝不会弄到招凶殃犯大煞,居然一共十七种条件,都吻合玄空大卦。” 小关眩目道:“你意思说,有风水名家在里面搞鬼?” “正是,这个地师很高明,但心术不正毫无道德。我测他一定被梅庄仇人巨金收买,所以下此毒手。我打算也用风水反修理他,你赞同不赞同?” 小关欣然道:“妙极了,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去干……”话声忽然中断,想一下才又道:“但你不至于叫我拿剑宰了那坏蛋吧?” “当然不会。”她岂有此理地抗议:“他以风水害人,我们也用风水治他。” 梅庄的主人不性梅,他姓易,名叫常贵。而梅庄前后左右也没有太多梅花,故此这个地名的由来实是不易稻考。 易常贵今年五十多岁,体型高大,表情呆板,一望而知不是刁狡凶狠的人。 他左手上了夹板吊在胸前,神情憔悴,看来苍老疲倦。 他椅背后站着一个佩刀大汉,目光冷静中带着凶悍,不停观察李百灵和小关。 这佩刀大汉背后是一座屏风,小关猜想屏风后必定有人隐伏。 以他的个性,一定会设法探窥一下,但此行讲好是李百灵做主,她没有表示,他便只好乖乖地坐着。 此外,刚刚已从易常贵口中证实了她的穗断。 那就是易常贵儿子上月被杀,媳妇亦遭强暴致死,他本人则左手几乎被砍断,庄里有三个懂武功的庄丁因为奋抗侵劫的贼匪而丧命,事情发生在本月初。 单是阳宅风水,一看就能知道这许多事,小关也不禁暗暗佩服起来。 “易庄主,李仙子还提过一句,她说您那道遇不幸的媳妇,在娘家是排行第二的女儿。这一点不知道李仙子有没有算错。” 易常贵顿时楞住。 背后佩刀大汉俯近他耳边,轻轻问道:“他们说得对不对?” 易常贵茫然领首,又茫然问:“他们怎会知道的?” “为什么不会知道?”那大汉反问。 “我媳妇外家已没有人,离这儿又远,他们上哪儿打听的?” “没有打听。”小关说:“李仙子和我路过此地,她老人家忽然心血来潮,掐指一算,得知贵庄发生横祸,灾殃来了,所以进来瞧瞧佩刀大汉语态转冷,道:“现下两位已进来瞧过了,那灾殃能不能消除呢?” “这我怎么知道?”小关声音表情显露出不高兴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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