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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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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元度柔声道:“我和白姑娘之间,发生了一点小误会,所以她才会出手点你穴道,现在已没事啦,庄姑娘即管请便。” 白瑶琴听口气而知王元度和庄红药之间,实在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那等关系,竟然无端端的大感放心。 庄红药向他道谢过,王元度又道:“庄姑娘,在下可还有效劳之处没有?” 庄红药道:“不敢当得王大侠关注,贱妾倒是有几句话意欲奉告。” 她没有立刻说出来,白瑶琴倒也识趣,转身走开了。 庄红药走到王元度身边,低低造:“贱妾留下一个地址,假如王大侠有事要贱妾去办,可通知那住址之人,贱妾自能知道。” 她随即说出了地址,王元度郑重地默记在心头。其实他却深知此后很难有机会再碰见她。 不过她既是一番盛情,不便推卸,那就得郑而重之的记牢心中才行。此是他做人的原则,决不苟且。 庄红药见他甚是肃慎真挚的记下住址,芳心大感快慰,当下拜辞而去。 她走了之后,白瑶琴才踱回来,说道:“说出来你也许不信,我竟是奉命要赶赴日月坞找你的。” 王元度心头一震,道:“姑娘奉谁之命呢?” 白瑶琴道:“我奉的虽然是甄红袖姊姊之命,但这主意多半是钱万贯姐夫出的。” 王元度道:“因此他把信物交给了你,是也不是?” 白瑶琴道:“正是如此,我红姊姊还有一封密函致你,这是在路上仓促写成。当时她举动十分神秘,使我甚为迷惑。事实上其时护驾之人,俱是本教高手,岂有外人能够窥探得出?” 她掏出那条打着四个结的白丝巾,递了过去。 王元度一面拆开,一面说道:“可能她就是要瞒过贵教一众高手的耳目,且让我看过此函再说。” 他迅即瞧了一遍,大感惊讶,把丝巾交给白瑶琴,道:“白姑娘不妨瞧一瞧”白瑶琴看了之后,失声道:“什么?红姊要我设法投靠你?” 王元度心想:“这正是使我最头痛之事。” 口中说道:“照令姊所说,她和钱兄都陷入危险之中,荀伯业教主很可能会对他们不利。她的分析极有道理,假如荀伯业认为令姊不但不能争取到钱兄,反而生出叛教之心,他自然会先下手为强,翦灭了心腹之患。” 白瑶琴道:“红姊这样说法,我可不敢不信,她又命我加急赶去日月坞,那意思是害怕荀教主派出高手追杀于我。” 王元度定一定神,才道:“白姑娘可否将荀教主的为人。武功略略赐告?” 白瑶琴道:“这有何不可,荀教主武功高绝一时,练成了大衍神功,连姊夫也败在他手底。” 王元度听说连钱万贯也不是敌手,微微变色,道:“这位荀教主果真称得上武功高绝了,想钱兄何等英雄了得,放眼天下,实是罕有敌手的,居然也落败不敌。这就无怪令姊忧心忡仲了。” 白瑶琴连连点头道:“不瞒你说,我在未遇见钱姐夫和你以前,真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内,红姐姐也是如此,唯一服气的是荀教主一人而已。” 王元度道:“听姑娘的口气,似乎曾和钱兄动过手,在下很想听听经过情形。” 白瑶琴当下把首次见到钱万贯,如何动手的情形说出。 最后说道:“红姐姐平生眼高于预。这回可碰上倾心之士了。钱姐夫也因敬生爱,与红姐姐订下婚约。” 王元度道:“据在下所知,这婚约是在三禁堡时宣布的。如若不然,钱兄就不得脱身了,在下说得对不对?” 白瑶琴立刻忿然作色,道:“什么?难道你以为红姐设计迫钱姐夫承认婚事的么?哼!我红姐姐艳绝人寰,哪一个男人见了她,不是目眩心荡而又不敢作刘侦平视的,我红姐姐还须使手段么?” 王元度见她如此愤慨,不能不信,歉然笑道:“在下本无此意,只不过在下晓得三禁堡中,有一位姑娘与钱兄以前相识,这才会提起在三禁堡宣布婚约之事。” 白瑶琴已感到他这人胸怀坦荡磊落,决不是皱眉生计擅打诳语之辈。因此他不可能临时想出这番辩词。 当下心回转意,怒意全消,道:“原来如此,倒显出我生气生错了。唉!我的脾气一向不好,望你不要放在心上。” 王元度微微一怔,忖道:“她也会认错道歉,这实在是想不到之事。” 顿时观感变了不少,含笑道:“姑娘一片纯真,喜怒出自衷心,实是不可多得,在下先说错了话,可怪不得姑娘不愉。” 他停顿一下,又道:“姑娘请将那行宫所在赐告,待在下加急赶去,谅那荀教主虽是武功高绝,却也未必赢得我和钱兄两人联手之势。” 白瑶琴问道:“假如教中高手倾力而出,把你阻住,钱姐夫岂不是孤掌难鸣?” 王元度讶道:“姑娘说得虽是,但除此之外,难道尚有别的妙法不成?” 白瑶琴道:“当然有啦,那就是我们一同前往。” 王元度说道:“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,不劳姑娘前往。” 白瑶琴摇摇头:“红姊姊和姊夫危在旦夕,我们马上赶去,还怕来不及,焉有时间去办旁的事情?” 王元度自然是想不让她去,其实并无要紧之事。听她这么一说,竟无法反驳,寻思一下,道:“在下不妨坦白见告,既然令姊殷殷嘱托,又命姑娘销声匿迹,保存无声剑派一脉,姑娘岂可有违令姊此意,坚要涉险随行?万一有什么差错,教在下如何向钱兄交待?” 白瑶琴笑道:“你何不早点说,假如是这个原因,我只须问你一句话,就能使你无言可答。” 王元度道:“在下敢问其详。” 白瑶琴道:“假如你兄长有难,有人劝你不可涉险,却让这个劝你之人自行前往,请问王大侠一声,你是听劝呢抑是不听劝?” 她这一声王大侠,直叫得王元度哭笑不得。假如她说听劝,如何还算是大侠? 天下哪有这等不顾手足生死,又让旁人涉险出力的,能称得上大侠的?当下只好苦笑道:“在下自然无法听从,不过……” 白瑶琴道:“我虽是个蠢丫头,可是你这一声不过,我却猜得出下文。” 她的为人既刁蛮,又顽皮,辞锋又锐利便捷,令人觉得委实难惹。 王元度道:“那么索性请姑娘猜猜吧!” 白瑶琴笑道:“你为人蛮老实可爱的,我真的喜欢你啦!” 要知她并非出入情场之人,从来没有说过这等露骨大胆的话。 毛病完全出在王元度的坦白宽宏,处处相让,于是把她的刁蛮大胆作风都惹了出来。 王元度面上方自一红,白瑶琴接着说:“王大侠别怕,你已与蓝家二小姐订下婚约,我再没出息,也不至于真的动你的脑筋。” 说罢哈哈而笑,其实心里头苦涩得像咬嚼莲心一般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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