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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四一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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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无量笑一笑,道:“既然如此,贫道等就此告辞。” 他率了众人,离开了这一块风云险恶之地。往回路上走了一程,大家在一座凉亭内停了下来。 钱万贯向李虚性老道长道谢过,许无量道:“钱道兄的才智以及胸中之学,万不是常人所及。早先钱道兄找上李师叔帮忙之时,贫道一时测不透其中缘故,心中甚为悬虑。但到李师叔运功之时,贫道得见师叔提聚起三昧真火,方始恍然大悟。” 王元度道:“在下仍然甚为不解。” 许无量道:“钱道兄将赤焰神君不传心法,告知敝师叔。敝师叔由于修习三阳功已有相当成就,是以即可利用此一功诀,把本身真火,蕴含于目光之中,使画面归于一片空白,不让……”这位武当派掌教真人,沉吟了一下,才道:“不过此事传出江湖之后,被朱轮殿侍者得闻,顿时晓得是怎么回事,到了那时,只怕不闹些风波呢!” 钱万贯道:“许真人说得是。” 他内心中也充满了佩服之情,只因这许无量不独有气魄,有谋略,兼且才智过人,渊知博闻,居然一望之下,就晓得了其中玄奥,甚且也预见了将来的后患。 他向甄红袖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,又道:“但日后之事,鄙人早有成算了,不劳真人多虑,倒是那荀伯业在暗中埋下伏兵一事,鄙人甚是耿耿于怀。” 王元度说道:“荀伯业除非有未卜先知之能,否则焉能事先设下伏兵?假如是凑巧的话,当时匆促,事出非常,荀伯业甚至没有机会发出号令。因此那三十六铁卫,焉会出手对付甄南呢?” 他望了众人一眼,又道:“自然假如是我们这一方之人,闯入他们的阵中,则他们自行作主,才讲得过去。” 许无量徐徐道:“以王兄这样推测,定然是怀疑那只是一场假戏了,其实甄南早已逃遁了,对也不对?” 王元度点点头,许无量道:“假戏这一推测,亦殊少有可能,莫说那四人入场报告之时,曾露出舍命拼斗的痕迹,甚至在当时,贫道用尽全力查听之下,果然听出在二十余丈远处,当具有人在动手拼斗。” 钱万贯接口道:“许真人既擅天视地听之术,这话当可确信无误,鄙人亦察觉那四人都曾大量耗去真力,虽然他们极力掩饰,亦瞒不过行家。” 他转眼看了众人一遍,才又说道:“鄙人却大胆作一个推测,请大家想想看有没有这等可能,鄙人很怀疑是姜石公就在那一处地方。” 众人都耸然动容,许无量道:“善哉,钱道兄的神机妙算,实是令人折服。不错,一定是姜石公恰巧就在那儿歇息。而荀伯业事前又曾下令三十六铁卫,严密把守通道,任何人皆不许通过,违者立即全力擒下,甄南其时向那方面遁走,荀伯业心中有数,不但不赫然震怒,反倒暗暗窃喜了。” 甄红袖忍不住高声道:“对,对,荀伯业为人多疑诡谲,他一定怕姜石公接见任何教中之人,是以下了这道严令。假如姜石公没有改变这一项命令,则甄南必定受阻。但如若姜五公改了命令,荀伯业即可知道姜石公真有反叛之心,才想接见他的心腹死党。” 她已解释得很明白了,王元度便提出另一疑问,道:“然则是谁暗助甄南的呢?” 众人全都默然无语,甄红袖微微一笑,道:“这个疑问只怕无人能够回答了,你可是想查个明白么?” 钱万贯笑道:“何须咱们伤脑筋,一元教之人,现下已倾全力做这件事,咱们大可以坐享其成。” 许无量看看已没有什么事,当下向王、钱、甄等人再致过谢意,这才告辞道:“贫道返山之后,可当真要闭关一段时期了,待开关之后,当必设法再与诸位一叙,现下就此别过,后会有期。” 王、钱、甄等人恭送武当派诸人返山,只有吕杰留下,因为他并非上山,而是打算返回襄阳城去。 王元度向钱万贯等人道:“小弟这就南下,替我义父办一件事,假如这件事没有什么波折,小弟就可望在短期间赶回金陵,举行婚礼。” 钱万贯早已体会出这个老弟的烦恼。是以颔首道:“这样很好,关于一元教方面,我们尚有点事要做,例如查出业已投入一元教的各大门派之人,甚至刚才是谁救走甄南这件事,也得弄个水落石出。” 甄红袖不明就里,提出异议,道:“对付一元教之事,没有元度兄参加,如何能行?” 钱万贯笑道:“有些事情你不明白,我看还是这样分头办事好。” 甄红袖突然误以为钱万贯不想她跟王元度在一起,便闭口不敢再说。甚至吕杰也生出这个误会,亦不作声。 钱万贯是什么人物,顿时已发觉甄、吕二人的错误想法。转眼一望,但见王元度皱眉沉思,似是心中有难以解决之事,他并不急于澄清甄、吕二人的误会,问道:“元度兄,你想起了什么心事了?” 王元度道:“当初追查一元教之时,颇得天宝大师和桃花派平天虹兄之助,天宝大师已返少林,但平兄的下落却不明。小弟正在想,他会不会被一元教怎样了?” 甄红袖瞿然道:“平天虹既是一心想找甄南报仇,会不会是他暗中扰乱了三十六铁卫之阵,暗助甄南逃走?” 吕杰道:“钱夫人这一猜似是有违常理,假如平天虹想杀死甄南,何不假手一元教?他自忖有本事可以杀死甄南么?” 甄红袖道:“这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,平天虹既非老成持重之人,当时眼见三十六铁卫并无下毒手之心,又不知荀伯业要取甄南性命,因而暗中出手,甚有可能。” 钱万贯接口道:“除了平天虹之外,我又想出了一些有嫌疑的人物。” 王、甄、吕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,钱万贯不慌不忙地道:“那就是各大门派投入一元教中之人,这些人是谁,乃是一大秘密,连红袖昔日身为副教主,对此亦全无所知,可见得这些人一定都是在各门派中,地位极高之士,如若查了出来,武林中一定轰动一时。” 甄红袖又道:“假如甄南被擒,自然是当着我们面前,取他性命,因此,特别是武当和少林的叛徒,最是担心惊恐,因此甄南临死之前,一定心存毒念,想把我们这几派弄得鸡犬不宁。这时他只要说出这些人的姓名,天下就有一阵好乱的了。” 王元度微微摇头,吕杰阅历尚浅,竟觉得有道理。甄红袖是唯一可以反驳出口之人,她道:“这理由太牵强了,难道荀伯业竟会让他轻易抖露这等大秘密么?” 钱万贯道:“假如甄南在以前就曾向这些叛徒加以威胁,要他们在有事之时,务必帮他一下,这些人可就更不敢不设法暗助甄南了。” 甄红袖听了这个道理,反而露出相信之色,点头道:“这倒是可信之事,想那甄南何等狡诈老练,一旦发现了这些叛徒们的真面目,岂有白白放过这等上佳机会而不加以利用之理?因此,他事先向叛徒们放下一句话,当可相信。” 钱万贯沉吟道:“咱们目前暂时已有了两个线索,假如是平天虹的话,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时辰之内,一元教就可以拿住他,如若是那些叛徒所为,则荀伯业可能一时之间,想不到这些人头上去,当可无事,但不管事情有如何发展,第二步必是一元教倾全力搜捕甄南,力必在两个月之内,抓到此人,便可以在元度兄举行婚礼之日,权充礼物送去了。” 甄红袖失色道:“不错,以荀伯业的为人,定会连日把甄南的人头送到金陵,想想看是多么煞风景之事?咱们非得想个法子阻止不可。” 钱万贯道:“假如荀伯业抓到甄南,把首级送了去,则他本人亦将出现,在天下英雄之前,向元度兄挑战。” 吕杰惊道:“那更不得了啦,一场喜事,被他七搞八搞下来,那种糟糕法,可想而知了!” 甄红袖道:“照你这样说来,我们唯有出力帮助甄南,不让荀伯业抓到他,方是上上之计了?对也不对?” 钱万贯道:“不错,而我们真想一元教抓不到甄南的话,唯一的方法,就是我们早一步把他抓起来,永远不让荀伯业晓得。” 王元度苦笑一下,道:“钱兄此计虽是最好不过,但甄南是什么人物?我们想找到他已经十分不易,何况还要擒下他?还是另想办法为妙。” 甄红袖道:“假如真的无计可施,元度兄也只好延缓佳期了。” 吕杰插口道:“这法子只怕也办不到,因为喜帖已经开始送出,武林中人人皆知王大哥的婚礼,定于两个多月后的八月初一举行,一旦改期,只怕男家女家都受不住江湖上蜚短流长的闲话。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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