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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四六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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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翠翠道:“你老既是魔教长老,那我就献一宗法术,我只要念动真言之后,我往地上躺,你也身不由自主地跟我躺下。” 丑老人大感兴趣,道:“这倒是从来没听说过的法术,但假如我不倒呢?” 葛翠翠道:“如若您老不跟着躺下,这结果很简单,我只好永远不再来了。” 这意思无疑是表示假如法术不灵,则她须得付出生命的代价。 丑老人道:“我明白了,假如我不躺下,你非死不可,但假如我随你躺下,则你一日不起来,我也一日不能起身,对也不对?” 葛翠翠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 丑老人自言自语道:“这么一来,你只要一直赖死不肯起身,王元度就不会有性命之虞了,嘿,嘿,嘿,这小妮子倒是精灵得很,想出这等绝招。” 他虽然在自言自语,可是双目光芒四射,锐利如刀,一直盯着对方,毫无片刻松驰。 在他目光之下,葛翠翠完全不能施展任何瞒骗他的手法。 不过葛翠翠却没有任何动作,丑老人泛起难色,道:“假如你当真有此本事,为何不趁这刻施展?” 葛翠翠正要答话,只听院门外吕杰叫道:“葛姑娘,你在哪里?” 紧接着是白瑶琴的声音,说道:“翠姊姊,你在房间里么?我们能不能入院?” 葛翠翠但见那丑老人目露杀机,竖食指按唇,示意她不许作声,当下真怕他回手一掌就劈死了王元度,假如她违命出声的话。 可是假如她不回答,吕、白二人势必冲了人来,目下埋伏未撤,毒力正盛之时,他们如若硬冲进来,非中毒身亡不可,就算他们武功精妙,抗力特强,最多也不过暂时不死,还须从速抢救,不然的话,仍然是非死不可。 这等左右为难的情况,使葛翠翠全然无从指手,但觉那颗心宛如被两块巨大的铜板压扁了。 她一时之间,脑中空空洞洞,忽然听到白瑶琴惊叫一声,宛如被毒虫螫咬着一般,跟着吕杰也痛哼一声,一听而知,必是白瑶琴先陷入埋伏,吕杰赶快抢救,亦遭波及而不免于难。 其后就是人体坠地之声,传入耳中。 葛翠翠恨得银牙差点儿咬碎,双目喷火,怒声道:“好,好,他们都完蛋啦,你何必害死这许多的人?” 丑老人邪恶地笑一笑,道:“老夫平生除了善事之外,什么事都做,害死两个小孩子,何足道哉?现在你还变不变戏法给我看呢?” 葛翠翠努力抑制住心情的波荡,很快就冷静下来。 她心中拼命对自己说道:“我得保持冷静清醒,方能运足全力,对付这个恶魔,假如我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绝技还不能得手,那么王元度的生死祸福,我也无能为力了。” 这念头在心中转了几转,顿时激起了有生以来最强的斗志。 不过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,道:“罢了,罢了,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,两条人命,又算得什么呢?不过这床上的王元度,与我关系不同,所以我仍然要尽力救他一命。” 丑老人道:“只要你的法术灵验,老夫躺在地上,既不能起身,也就只好干瞪眼了,自是无法杀他。” 葛翠翠道:“那么我念咒施术之后,你只要站着不动,让我在你面上吹一口真气,法术是否灵验,立时可知。” 丑老人道:“假如你这口其气,乃是含有至剧之毒,老夫岂不上当?” 葛翠翠心中大急,面上却堆起了笑容,道:“别开玩笑了,除了法术之外,天下间还有什么物事,能使你这等金刚不坏之身的人物倒下?” 丑老人道:“这也言之成理。”。 但他仍然在考虑着,忽然笑道:“老夫三思之下,已想出了我老人家也有可以被暗算之道。”他眼见对方面色大变,不等说完,迅速出指遥遥一点,嗤地一声响必,葛翠翠已僵立如木人,不能动弹。 葛翠翠此时全然动弹不得,连说话也不行。 那丑老人呵呵而笑,道:“你的诡计阴谋哪里瞒得过老夫?尝闻毒教高手,大都练过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功夫,好像是叫做碧血箭。老夫猜想一定是把舌头嚼碎,提聚起全身功夫,一口喷出,这等功夫既是和以本身生命催发,单是这一口血箭,就难能当得,何况还含蕴得有奇毒?” 他停歇一下,眼见对方流露出默认的眼色,当下又道:“老夫虽然一身武功已达到了金刚不坏的地步,然而这等绝世毒功,却又自当别论。宇宙之内,恐怕再也找不出一种可以胜过这等毒功的功夫了。” 葛翠翠满心含恨,但她目下已是刀俎上的鱼肉,一如尚在人定中的王元度,只有挨宰的份儿。 她想来想去,发现就算她想及的任何人,都能立时在此处出现,却也没有可以抵挡这丑老人的人眩此一发现使她大为震凛,忖道:“一元教只要有此人助阵,就可以横行天下,十个王元度也不中用,唉,这真是教人难以置信之事。” 但见那丑老人转身走到床边,与王元度相距只有两三尺,伸手可及。不过他尚未动手,大概是先行加以观察,等看准了才下毒手。 过了一阵,那丑老人蓦然伸手,拍在王元度胸口。 王元度哎了一声,整个人向后翻倒,发出隆的一声,便再也不闻声息了。 葛翠翠顿时芳心尽碎,柔肠寸断,恨不得冲过去杀死这个丑老人。 忽然门外不远处,传来负病呻吟之声,不止是一个人,却是一男一女的声音。 葛翠翠一听而知是吕杰和白瑶琴,但这两人应该早就死掉了,如何还能发出呻吟之声?因此葛翠翠虽然在心碎肠断之时,仍然惊讶万分,为之目瞪口呆。 那丑老人转身走到门边,葛翠翠用尽全身气力,想发出声音,教吕、白二人速速逃走,免得死在这个恶魔手底。 她当然叫不出声音,而更使她诧愕的却是外面院落中的吕杰,竟发出了欢呼之声,他急忙说道:“乡老伯,你老人家几时驾临的?哎,我的头好痛。” 葛翠翠当然听过有关乡老伯的事迹,方转念间,只听那丑怪老人说道:“你们只不过是头痛的话,已应该感谢祖上有德了,按理说,你们早就该变成两具溃烂多处的尸体才是。” 吕杰呻吟一声,又道:“白姑娘似乎比晚辈严重得多了,只不知葛姑娘何在?” “她在房间里面,你进来劝劝她,我才可以放她自由。” 吕杰大感不解,当下奋起气力,才扶着全身软绵的白瑶琴,上了台阶,好不容易才进入房内。 他一望之下,面色不禁微变,道:“乡老伯,王大哥怎么啦?” 乡老伯道:“我见他白费气力,获益有限得很,所以出手让他暂停练功,好好地睡上一会再说。” 吕杰大喜道:“假如乡老伯赶得来帮忙王大哥,则他定有成功之望,哎,我的头痛死啦!”偎在他怀中的白瑶琴,一直都发出呻吟声,显然受苦的程度比吕杰更甚。 乡老伯道:“假如不是我老人家施展过除毒功夫,用三昧真火打脚底透出,消除了大部分的毒力的话,你们两个小孩子早就魂归地府啦!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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