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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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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绮娇嗔道:“我不要了,你给我扔掉。”何仲容虽然为之徽愕,却也庆幸她不要,否则回去找不着,竟不知如何善后才好。 等她走开之后,高弃这:“她长得真不错,看来对你蛮有意思,可惜你这个人没有一个心窍是玲球通畅的。” 何仲容叹道:“高兄别取笑我,凭我这样子也敢想到这上头去?人爱肯跟我点了头,表示认识的意思,我就觉得很不错了。” “不过我很喜欢她。”高弃一本正经地说,但一眼瞧见何仲容的笑容时,便大叫道:“喂,你别胡思乱想,我可是练童子功的呀!” 何仲客越发笑眯眯,并不辩论,高弃可就急了,揪住他的胳膊直叫道:“老死你笑什么?你笑什么?”何仲客只好答道:“我不笑什么,你这不是疑心生暗鬼?” 高弃诅咒似地道:“我可没有什么心眼,实不相瞒,假如我要找女人的活,我毋宁要那位云姑娘。” 何仲容嘘一声道:“别叫,不少人在听着呢!”只见偌大一座厅中,静悄悄的,只有两个家人在拭擦家具。何仲容道:“我分明发觉他们每当我们谈话时,便停手侧耳细听。” “一点儿也不错,这堡中的人老是那么鬼鬼祟祟的,无论你往哪去,都一定有人在暗中窥伺。” “我真不懂。”他们说着话时,已走出厅门,夕阳斜晖落在平坦宽阔的旷场上,使人生出一种恬静柔和之感。“我真不懂威名震八方的成家堡,怎会这个样子?难道怕有人偷盗什么东西?抑是严防仇敌?但都不像呀!” 高弃悄悄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但这成家堡一定有什么重大秘密。”他说得那样地肯定,何仲容也相信了,便道:“我听了真想立刻高开,你知道我的本领一点儿不成的,但走到哪儿去呢?况且中午有人赠马赠刀,这个人替我解围之恩,我何仲容没齿难忘,只要知道谁干的,我定肝脑涂地以报答。” 他们这两人站在一起,俊的真俊,丑的真丑,相映成趣,不少人瞧见他们,都要忍笑走过,高弃却神气得很,指手划脚地高谈阔论,说这座成家堡内宅的建筑暗藏五行生克之理,又批评此堡的风水等等。 何仲容用财子撞他一下,悄悄道:“快看,那厮便是粉金刚任逵。” 只见一个身材魁伟,气宇轩昂的英俊壮士,昂首阔步地从会宾馆那边走来。 他们乃是站在大厅中门前的石阶上,左边的侧门忽然走出一人,袅袅娜娜,正是女罗刹郁雅,粉金刚任逵立刻向她打招呼,殷勤地谄笑说话。 高弃过:“我把那厮打瞎了一只眼睛,他今晚便不能出席,这样亲姑娘便不离堡,老兄你说可对?” 何仲容点点头,正待询问他如何打瞎人家的眼睛,只见他伸格一弹,一缕冷风飞时出去,却射向粉金刚任逵身前一丈的石地上。何仲容看了,为之眉头一皱。 即使是三尺小童,也明白用暗器伤人,应该向人身上发射才对。高弃伸指弹出一宗体积奇小的暗器,去处却直奔粉金刚任逵身前一丈之处,岂不可晒。那高弃动作又快又看不出来,又是一弹指,一线冷风,直射粉金刚任逵中盘。 这一下后发反倒先到,粉金刚任这猛烈发觉,暗器已快打到左边小脸上。 原来这后来的一下,居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,是以粉金刚任逵会及时发觉,大吼一声,向右便问。 又是一声锐响,从地面弹射一物上来,粉金刚任造身形未定,又自掩目痛吼一声,鲜血洋洋从指缝间流出来。 高弃故意扭头直着眼睛望着大厅侧们那边,女罗刹郁雅锐利的眼光,省扫而过,看到何仲容愕然的神色,也看到高弃侧头而望的神情。 何仲容果真诧愕难言,他可连做梦也想不到暗器可以这样打法。他可看得清楚,那第一次发出的细小暗器,打在石地上之后,才突然发出锐声,反而电射上去,刚好粉金刚任逵往这边一闪,用眼睛凑上那暗器。是以他脸上愕骇之色,倒是千真万确,丝毫不假。 粉金刚任逵右眼已瞎,剧痛攻心,险些昏倒。 在旷场附近本有不少人,这时被他大吼之声引起注意,纷纷赶来。 女罗刹郁雅秀眉一皱,露出杀气,轻盈地移步上前,伸出纤纤玉指,蓦然点在任逵身上。 她手指一落,已点住粉金刚任这右边上半身三处大穴。登时血止痛减,但任逵仍然脚步踉跄地摇摇欲跌。 女罗刹郁雅可没再理他,移步到何高两人前面,微笑道:“你们可曾瞧见暗算那厮的人?” 何高两人肚中暗笑,连这个威名赫赫的女魔头,敢情也给他们瞒过。不过她的笑容中似乎隐隐流露出杀气,使人看了很不舒服。 何仲容呐呐地反问道:“你好像很不高兴呢!” 女罗刹郁雅冷冷道:“当然不高兴,你想将来有人谈论到这桩事,总会牵上我的名字,我真受不了。” 何仲容哦了一声,放下心来,高弃滑稽地眨眨眼睛,道:“我一回头,好像看见有个人背影打那门间进去。那时我一来为了那高大的家伙大声叫嚷而惊奇,二来那边侧门不是女宾出入的么?怎会有男人走进去呢?” 何仲容好奇之心大起,等不及问高弃,便道:“郁姑娘,那厮是怎么一回事呀?” 郁雅道:“那厮作恶多端,被人用一种体积极细的暗器打磨了一只眼睛。哼,如果那暗器的主儿一露面,准得有场热闹。” 何仲容听得更关心了,赶快问道:“那发暗器的主儿是什么来历?会有什么热闹呢?” 女罗刹郁雅道:“现在我还不能十分肯定,等会儿看到那暗器,如与我猜想的不错,准保有场热闹可瞧,你们等着瞧吧。” 那粉金刚任这已有几个人来扶他,把他拥入室内疗治,许多闻声而来的人,都远远偷看女罗刹郁雅。、何仲容暗忖道:“像她长得这么标致的女人,自然容易出名些,哎,不好,人家连我也看啦!” 当下赶快道:“咱们进厅子里再谈吧,好么?” 女罗刹郁雅微微一笑。这时眉宇间的杀气已消失不见,倍觉妩媚动人。她道:“不,我还有点儿别的事,等会儿本堡定会派人查询此事经过,真烦死人。对了,今晚席上你多加小心,那人魔邱独的徒孙们一定想法子教你下不了台。” 何仲容情不自禁地掠过忧愁之色。女罗刹郁雅忽然冷漠地道:“你可以和黄山的人亲近亲近呀!”说完回头就走。 高弃在一旁大摇其头,道:“这个可爱可怕的女魔头,其实真可怜。” “为什么呢?”何仲容随口问一句,但心头十分沉重,并没有真个追问。 两人走回大厅,高弃沉思片刻,忽然吁了一声,道:“老兄不好了。” 何仲容吓一跳,瞪眼道:“我么?” “不是,是我,你记得早先那黄山的宗姑娘么?她瞧过我囊中的寒袖飞砂啊,当时她虽然没有注意,但搅出这件事后,她定会想起来。” 何仲容忧虑地道:“那怎么办?你可是真有许多对头?我看咱们赶紧开酒算了,那样我也不担心了。”他老是不敢想到偷偷溜掉的办法,如今猛一说出来,反倒像是心头挪开一块千斤大石。“走吧,咱们立刻就走。” 高弃露出两只兔子门牙,道:“随便你吧,不过我砸锅砸得多了,倒没有什么可怕的。而且我们一道溜走的话,你一定会吃亏的。” “为什么呢?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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