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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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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芸芸又问道:“你家主人一定有不少产业了?他叫什么名字?” 那人倏然警觉地停下脚步,冷冷道:“姑娘问得这么多,是不是别有企图?” 薛芸芸讶然地望着那人,她的举止和表情,正和一名好奇多问的小孩被大人呵责一般,使得那人一时怪自己太多心,忙道:“姑娘别怕,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 他面对这名美丽憨直的少女,竟结结巴巴的,不知如何解释才好。 薛芸芸却歉然道:“都怪我太多话,我并没有见怪,请不用解释!” 那人脸上登时现出如释重负的畅快表情,喜道:“既是如此,我就放心了!” 他话才出口,自己却觉得怎么会对这名陌生的女子如此客气起来。 因此那人很吃惊地奋力望着薛会芙,在这一刹那之间,他只觉得对方的美眸中,意隐约有一股凛人的力量,使人一见之下,不知不觉会压抑住心中的欲念,完全消除侵犯对方的念头。 这个感触,在那人的脑海中仅是一转而已,因此那人并没有特别奇异的感受,好像理应如此的样子,所以那人就全未在意。 他很快地便领着薛芸芸走进春花庄,他们才进入庄内,便有人接替先前那人带路,将薛芸芸领到一处精舍之前。 薛芸芸进入精舍之后,却未发现刘宾在座,心中甚是奇怪,正想请教带她来的那名下人,却看到那人早已离开。 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,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之上,细细浏览着堂中的陈设。 只见这精舍花厅地方虽不大,但名画古玩,却相当珍贵,每一件摆设,好像都经过专人设计的。 薛芸芸忖道:“光凭这室内的摆设,便知道这家本人不仅富有,还是一名风雅人物,只不知这人是谁?” 她正在胡思乱想,外面却进来两名丫环打扮的少女,一名用盘子捧着洗漱用器,另一人则端着一套新的华美衣裳。 两名丫环向前对薛芸芸施了一礼,其中一人道:“小姐请先沐浴更衣,再用便饭!” 薛芸芸站了起来,道:“这……这不太麻烦贵庄吗?” 那丫环道:“小姐不用客气,这是总管的吩咐,请!” 她说了一声“请”,也不管薛芸芸有否意见,转身就往室内走,薛芸芸耸耸肩,只得跟了过去。 不一会儿,薛芸芸便洗了一次爽爽快快的澡,容光焕发地回到花厅,配上那袭主人赐用的翠缎罗裳,使薛芸芸看来美若天仙,娇艳绝伦! 她站在花厅之中,使室内光彩夺目,那份美比那些匠心设计的厅内盆花,更令人有目不暇接的感觉,连服侍她更衣沐浴的那名丫环,也看得由衷赞道:“小姐,你出落得如此标致,还是小婢生平仅见的。” 薛芸芸笑道:“美?你说我长得漂亮?” 那丫环道:“是呀!凭小姐的花容月貌,老庄主看了一定会高兴的!” 薛芸芸不知道那丫环扯的是什么,讶道:“你说什么老庄主?” 那丫环反问她道:“难道小姐不是老庄主的……” 她才说到这里,另一名丫环却斥地道:“小翠,你胡扯什么?不怕总管罚你啊?” 叫小翠的丫环闻言立刻变了色,惶然道:“好小姐,我一时多言,还望小姐不要将此事说出来,否则我……” 小翠竟然哽咽说不下去,显然她心中惧怕已极,薛芸芸见状,遂打消将事情弄明白的念头。 她暗自想道:“听小翠之言,这里显然透着什么奇怪之事,可是以她们那种害怕的神情,必然问不出什么名堂来,算啦,我只要见机行事就行。” 薛芸芸一向沉着镇静,而且聪慧异常,要不然莫家玉也不会让她接近刘宾,盗取蜡丸秘件的。 那两名丫环服侍薛芸芸用过饭后,立刻施礼告退。 过了没有多久,一名中年人施施然走进花厅,‘背后还跟了两名一老一少的男子。 那名身材修长,双肩宽厚的中年人,先用一双锐利的眼光打量薛芸芸,然后回过脸对那年轻人道:“少庄主,这女子果然艳绝人寰,实是老庄主的福气!” 被他称为少庄主的年轻人,看来不过二十出头,长得鼠头獐目,一望使知绝不是一名良善之人。 他突然对那中年人道:“施总管,你怎能肯定我爹会喜欢她?” 施总管怔了一怔,道:“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子,可说是人见人爱,老庄主怎会不喜欢呢?” 那少庄主像是有意给那姓施的总管难堪,抬眼对他冷冷道:“这么说,施总管也必喜欢这女子了?” 施总管闻言忙道:“少庄主请别这么说,属下之意……” 那少庄主不待他说完,便挥手道:“好啦,好啦,你用不着如此紧张,我只不过随便提提而已!” 他转脸又对薛芸芸道:“姑娘,你叫什么名字?” 薛芸芸发觉当他问她之时,鼠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,看来滑稽之至,她道:“小女子叫薛芸芸,少庄主尊姓大名呢?” 那少庄主被她这一问,显然很开心,忙道:“在下慕由全,这春花庄由我管!” 慕由全不等薛芸芸再问,又指着那老者和那名姓施的总管道:“他是本庄西席钱棠老,这位是本庄总管施本才!” 薛芸芸对他们福了一福,道:“多谢贵庄如此招待,只不知家父用过饭了没有?怎不见他来此?” 慕由全哪里晓得薛苞谷为了避免将事情弄僵,才如此说话,他还以为薛芸芸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闺秀而已,当下忖道:“这女子看来全无心机,只要好好把她稳住,必然很容易使她就犯!—— 他心下有这种想法,脸上就显出兴奋的表情,道:“令尊已经喝了酒吃饱饭,此刻怕已经睡熟了!” 他随口这么一说,没想到薛芸芸却幽幽道:“唉!家父官场失意,却还不改他喝酒的习惯!” 慕由全道:“令尊是官场人物?真是失敬之至!” 薛芸芸长叹了一口气,那份凄凉的表情,看在在场三人的眼内,真使他们又怜又借。 她缓缓退回椅子之前,道:“家父确实显赫一时,无奈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,如今我们父女东奔西跑,竟然连一个依靠的亲朋都找不到,真是惭愧!” 慕由全脱口道:“既是如此,你们就在本庄安身,岂不可以不再到处流浪了吗?” 薛芸芸心里好笑,忖道:“这春花庄的竟然把我当成三岁孩童哄,难道说这庄内竟是没有一位有主见的人?” 她还待设词试探,一直不开口的钱棠却道:“少庄主!这事应该由老庄主决定,本庄怎可随便收留人?” 薛芸芸心想:看来这钱棠比较老谋深算,我应该注意这个人才对! 慕由全却道:“这种小事何须我爹作主?” 钱棠倏地瞪了薛芸芸一眼,这一眼满含警告的意味,道:“少庄主纵使做得了主,但薛姑娘她们父女俩,也不见得就愿意留在本庄呀?” 薛芸芸当然知道钱棠言外之意,心道:“钱棠显然对我的来历有所怀疑,可是我要是依他的意思,拒绝留在此处的话,不是更坚定他怀疑的心意吗、” 薛芸芸的这种顾虑,确是有相当的道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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