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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四


  因此,这座茅寮内悄静无声,过了好一会,曾老三喘息之声渐渐平息。阿烈感到欧阳菁在他怀中挣动一下,转眼一望,但见她美眸睁开,直瞧着自己。当他的目光与她相触之时,欧阳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,两片红唇,呶了起来。

  阿烈心中大喜,暗念:她竟要我再吻她,这真是求之不得的艳遇,当下毫不迟疑嘴唇印在她的朱唇上。

  她初时似是挣扎了一下,但旋即很合作的与他亲热,香舌轻吐,使阿烈为之销魂,不知身在何处。

  良久,阿烈方始抬起头来,欧阳菁满面娇羞潮红,香喘细细,又是别一番使人销魂迷醉之态。

  阿烈定睛欣赏这等娇姿,心想:“几个月以前,我还是个贫苦小童,要叫她做师父,那里想得到今日竟能把她抱在怀中,享受她的香唇呢?”

  方转念间,欧阳菁很费力地说道:“快去杀死那曾老三。”

  阿烈一怔,忖道:“此时此地。你却说出杀人之言,真是大煞风景,全无情调可言了。”

  虽然这么想,但仍然转眼向曾老三望去。但见他已睁开双眼,可知已听见了欧阳菁的话。

  两人的目光一触,阿烈记起祁京那般人的行事手段,此刻必不放过对方,因此眼中不觉流露出森森杀机。

  曾老三大吃一惊,迅即站起,但身子却摇晃了几下,似是站不住脚。阿烈看着他,心想:“他会不会倒下呢?”

  方转念间,曾老三倏然拔脚疾奔,一溜烟出了茅案,动作极为迅快。阿烈才喂了一声,曾老三人影已隐。

  他只好低头向欧阳菁道:“那厮逃跑啦!”

  欧阳菁恨恨的瞪他一眼,道:“笨蛋!你今日让他逃脱了,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。”

  阿烈道:“我不怕。”

  但由于见她说话时很吃力的样子。便又不忍,接着道:“现在别说了,倒是看看如何才能使你复元,方是要紧之事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你不怕,哼!等他休息过,回头来找上你之时,你就知道滋味了!他日日夜夜死跟着你,像挥之不去的苍蝇,你休想定下心来办你的事,过你的日子,你怕不怕?再想想看。”

  阿烈陡然记起自己还须投师学艺,若然有这么一个讨厌之人跟着,如何能秘密地行动,达到求艺的目的?

  他吃惊地道:“果然可怕得很!”

  欧阳菁道:“那么你就趁机取他性命,不然的话,我们日后非死在他手中不可。”

  阿烈道:“但他已经逃走无踪了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不妨事,他勉强运功压住伤势,必逃不远,甚至因而使他多费不少气力,方能恢复武功。我们现在追去,必可追上他。”

  阿烈道:“你能走动么?”

  欧阳菁道:“你背着我,我在后面指点你如何走法。”

  阿烈本想说,给人家看见,很不好看。

  但转念一想,便把这话咽回肚中,缓缓松开手,一面道:“你小心站稳,等我转过身子。”

  他终于背起欧阳菁。奔出这座茅寮。

  外面陇陌纵横,仿佛看见前面十余丈外的树林,人影一闪,此外,别无疑状。

  阿烈不等欧阳菁发号施令,放腿奔去。霎时已转过那片树林。只见前面一片平畴,没有可供藏匿之地。

  他侧头向树林望去,欧阳菁道:“对了!我们入林去找,非把他找到不可。”

  阿烈双手抄住她的大腿,虽是别有滋味,但却十分不方便。因此略感踌躇,说道:“万一他躲在树后。突然出手偷袭,如何是好?”

  欧阳菁道:“你全身刀剑不入,何惧之有?”

  阿烈但觉她这话太以无情,心中凉了一截,不过还是说道:“我是怕他伤了你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你左怕右怕,什么事都别想办了。”

  阿烈心头一震,忖道:“是啊!一个人左怕右怕,当真别想成事。”

  他大是有悟于心、同时之间,放步向树林奔入去。这座树林幸而不密,穿行其间,不觉如何困难。

  两人左顾右盼,小心搜坦。走了老大一会工夫,树木渐见茂密。

  欧阳菁说道:“原来此林乃是长形。目下才开始步入此林深处,我们再往前走,如果找不到他,便打那一头出林,再作计较。”

  但这片树林并未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,而是越走越茂密阴暗,榛莽丛生,荆棘遍地,地势大见卑湿。

  阿烈还放步直走,但背上的欧阳菁青却感到不妥,说道:“飞卿,等一等。”

  阿烈停步道:“什么事?”

  他早先一心一意查看四周情形,希望发现那“鬼厌神憎”曾老三的踪迹,是以一时之间,忘记了背上的女孩子。

  然而日下可就感觉出她那坚实且富于弹性的双峰,甚至于她的身体和双腿,都能今他色授魂与,有如触电。

  欧阳菁的口气还嘘到他的脸颊,她道:“这情势有点不对,我们还要不要冒险深入?”

  阿烈晕陶陶的道:“什么不对?”

  欧阳菁道:“刚才林木较琉,还不觉得。但现下已到了榛莽茂密之地,可就看得出此林有人践踏过。你看,左边不是有一条小路么?。

  阿烈道:“也许是附近乡人,时常入林来采樵,或者采药等什么的,有条小路何足为奇?”

  他只用一半心思讨论这事,其余一半心思,仍然在领略与她身体相触时,所发生的异感。

  欧阳菁道:“我本也是这么想。可是越行地势越发卑湿,即使是附近乡人,也不会深入这等地方。”

  阿烈嗯了一声,欧阳菁又道:“你到底听见的话没有呢?”

  阿烈道:“听见了。”

  欧阳菁道:“但你好象魂不守舍似的,究意在想什么?”

  阿烈道:“没有想什么,你要是认为不妥我们就回转去。”

  他当然晓得自己在想什么,可是这个秘密,岂能告诉她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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