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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四


  他才踏出门外,后颈突然被人抓主,动弹不得。

  敢情是宋二跃上来抓住他,并且在他耳边狞笑道:“孙老头,你若是不想活了,那就尽管向管家告发,或者告诉别人,你好好的记住老子这句话。”

  宋二终于把孙泽放开,后者走出院外,这才大大透一口气,然而接着又非常须恼地叹息一声。

  阿烈不知走开好,抑或继续看着那宋二,恰在这时,欧阳菁的声音传入耳中,解了他的困惑。

  飞卿:“飞卿,你留守此处,我跟着孙泽,看看他今夜宿在何处,顺便保护他。”

  阿烈回头一望,只见欧阳菁已迅捷如飞鸟般去了。

  于是转眼向厅内望去,只见宋二和那李姬,正拥抱在一起接吻。他们明目张胆的在灯火之下,做出很多猥亵越轨之行,当真是可恶透顶,令入难以忍受。

  由于欧阳菁的意见,是要看看这宋二尚有什么把戏,所以阿烈也就只好用壁上观,全不声响。

  过了一会,这对男女总算分开了,李姬腻声道:“二哥,你竟放心让那老鬼回去么?”

  宋二冷笑一声,道:“谅他也不敢作怪。”

  李姬道:“我看还是结果了他,我随你到别的地方去妥当得多了。”

  宋二道:“那不行,他如果依照我们之计,死在别墅,你可以分到一半的产业。但假如我拿刀宰了他,这夺产之事,就一定行不通了,所以听们只好行那第二计,强诈他的钱财出来。”

  李姬道:“我总是觉得不放心,万一他去找人来,你虽是本领高强,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!”

  宋二拍拍胸膛,悍然道:“这个倒不怕了,他如果只找些有已身蛮力之人来,就算收集三五十个,我也不怕。如果他找此会武功之人来,其时我还有一个帮手,到时他就会出头了。”

  李姬道:“你的话我无不相信,所以顿时放心了,你摸模看。我的心已不跳啦!”

  宋二邪笑一声,道:“好!让我摸摸看。”

  他的手从她颈下的领口探入下去胡摸一阵,两人吃吃而笑,猥态邪意,不堪入目。

  阿烈暗自摇头不已,突然听到异响,回头望去,但见两丈外的院墙上,出现一条人影。

  他吃了一惊,心想莫非是宋二的帮手来了?

  念头转动之际,那条人影已现出全身,并且向他这边奔来,正是欧阳菁,阿烈这才放心。

  她到了他身边,一面向厅内窥望。一面贴着他耳朵说道:“孙泽钻到一间矮房内,大概是不敢回到上房安歇……唉!真该死,他们在闹什么?”

  阿烈也看见了,敢情那宋二竟然把李姬胸前的衣服给攫开,因此双峰外露,春色映眼。

  阿烈伸手搂住她的纤腰,大有依样画葫芦之势。

  欧阳菁连忙轻推他一下,低低道:“你这人怎么搅的?现在又不想收拾他们了么?”

  阿烈本是故意逗她,并非真个想向她怎样,当下停住了往上移动的手,在她耳边说道:“你猜得很对,我们动不得这厮,因为他还有一个同党……听他的口气,这个同党武功似是非常的高明呢!”

  欧阳菁得意的笑一笑,道:“我果然没有料错。”

  只听厅内那对男女发出一阵笑声,含蕴着淫邪的味道。他们都注意地望去,只见他们已经坐下,李姬坐在末二的膝头上,身子扭动不已。

  阿烈摇摇头,道:“真真该杀!”

  欧阳菁接口道:“世上之人,往往口是心非。许多道貌岸然之人,背地里还不是偷鸡摸狗、无所不为,当然我并不是说你,而是说这世上有很多伪君子。”

  阿烈默然不语,脑海中泛起了陆夫人的声音笑貌,顿时内心中愧念翻涌,付道:“她说得不错,我那次亦是受不住美色的诱惑,与那苏大姐成了苟且之事。那时情景,如果落在一个与陆帮主有关之人眼中,他的心境岂不是正复与我这刻相同?只觉得我这个人是个贪淫好色之辈,染指有主之妇,百死不足以蔽其辜么?”

  这时候,他的心情真是懊丧极了,但觉自己已没有资格去裁判厅中之人,因为他自上所负之罪行,恐怕比这宋二还要深重。

  只听欧阳菁又轻轻道:“我爹爹时时告诉我这些话,有时我嫌他罗嗦,但碰到一些事情,便不知不觉记起了他的话,有时真是有用不过。”

  阿烈突然很锋利的问道:“那么令尊自己做不做坏事呢?例如他说世人多是口是心非,而他老人家怎么样?可曾撒谎骗人?”

  欧阳菁一怔,面现怒色,道:“你为什么牵涉到我爹身上?我又没惹你。”

  阿烈晓得自己的态度太急切激烈了,而他的原意本不是向她父亲攻击.当下连忙歉然而道:“对不起,我们有一点误会了,我只是想借令尊的言行,帮助我自己解决一个难题而已。”

  这时候,厅内的宋二、李姬,搂作一团,嘻嘻哈哈的调笑不已。

  因此,阿烈、欧阳菁可以暂时不予注意。

  欧阳菁定睛望了他一阵,察觉他的神态很诚恳真挚,怒气消了大半,道:“你有什么难题?”

  阿烈心想,我寻宗丑事,如何能告诉你。

  口中应道:“我正在想,我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。”

  欧阳菁讶异地道:“你是么?但在我感觉中,你倒是不失为正直侠义之人,时时可以为了别人之事,不惜冒险犯难同时呢,你也很守礼,我对这点尤其感到钦佩。”

  阿烈摇摇头,想道:“我曾经侵犯有主的女人,算什么守礼君子?唉……”

  欧阳菁又道:“照我想来,一个人大体上能够守礼重义,已经很值得钦佩了。”

  阿烈一怔,道:“你这话很有点道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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