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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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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姗想了一下道:“这倒是从所未有的现象,也许您是什么地方弄错了?” 李平候点头叹道:“我想也是这个原因,可是我一切都按照功诀的指示,不应有错呀。” 陶姗又想了一下道:“李叔叔!您再练练看,我在旁边仔细替您留意观察一下。” 李平候点点头,凝神聚气再度挥动长剑,可是只使了四五招,随即停了下来,口中微微喘气。 陶姗在月光下,见他的脸色竟是异常苍白,连忙惊问道:“李叔叔!您怎么啦?” 李平候边喘边道:“更不行了!我累得特别厉害……” 陶姗见他的额上竟然渗出了汗水,足证言之非虚,乃大是诧然道:“李叔叔!您赶快运气调息一下,别是您生病了!” 李平候调息片刻,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,轻轻地一拂额上的汗水道:“怎么可能呢?除练剑的时候外,我一切都感到很正常,也许这种功夫根本不适合我。” 陶姗怔怔地道:“假如您果真是如此情形,这就不太妙了,练功譬如行路,一入岐途就不容易回头了……” 李平候当的一声,将手中剑掷得老远道:“你说得对极了,趁着入岐未深,我还是赶快回头的好……” 陶姗怅然的拾起长剑,无限惋惜地道:“那您两个月的苦练就白费了……” 李平候长叹一声,摇摇头道:“时间浪费倒还不算什么!可就是辜负了令尊大人的一片苦心……” 陶姗凄苦地道:“是啊!爸爸对您的祈望很高,这一来他会难受死了。” 李平候默然片刻,才轻轻一叹道: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大小姐!麻烦你一下,请你把我的刀取给我。” 陶姗一惊道:“刀放在爸爸的书房里,您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它呢?” 李平候轻轻一叹道:“我想走了?” “您要离开这儿?” 李平候怅然道:“我留此徒然无益,当然应该走,因为我身上还有许多重要的事……” 陶姗一惊道:“那我告诉爸爸去!” 李平候连忙拦住她道:“不!你千万别让他知道,我要偷偷地走,否则就不用麻烦你去取刀……” 陶姗怔怔地道:“这是为什么呢?我们都没有得罪你呀!” 李平候叹道:“就因为府上对我太好,我才想不告而别,因为我实在不忍心见到令尊大人失望的样子……” 陶姗愀然地道:“您这样走了,爸爸会更难过的!” 李平候苦笑一声叹道:“不会的,你可以在事后告诉他说我的剑已学成,为了急于去找黑旋风一战,才匆匆不别而去……” 陶姗摇头道:“那不行的,爸爸不会相信的,您真的学成了功夫,应该第一个给他知道,让他替您高兴,更无须不告而别……” 李平候想想又道:“那你就对他说,我不愿他也介入与黑旋风作对,所以才偷偷地离开他……” 陶姗摇摇头道:“这更不行,爸爸早就打算跟您去斗斗黑旋风……” 李平候连忙道:“这使我的理由更充份了,我就是学成了剑法,也不一定能必胜黑旋风,令尊不是江湖人,自然犯不着跟着我去冒险取祸……” 陶姗沉默不言。 李平候又催促她道:“你快去吧!事不迟宜,等令尊下完了棋,他一定会来跟我试剑喂招,那时就瞒不过他了……” 陶姗沉吟片刻,终于却不过他连连催促,才怅然地走了,李平候望着她的背影,只有不住地叹息……” 等的人心总是焦灼的,李平候正在不耐,其实也只是不大工夫,陶姗挟着他的宝刀来了无言地交给他,李平候接刀在手,忍不住向她探问道:“陶先生……” 陶姗苦笑一声道:“爸爸的棋局快完了,现在正在打劫补空……” 李平候神色一动道:“那我得赶快走了!” 背上宝刀,拔步正想离去,陶姗却追问道:“李叔叔!您对那两柄扇子作何处理呢?” 李平候想想道:“就留在府上吧!那原来就是你们家的故物!” 陶姗摇头道:“不!我们只有一柄,爸爸已经将它送给您了,您还是带走吧!” 李平候苦笑道:“我留着它们如同废物,倒不如放在府上,另等适合的人选前来……” 陶姗急急道:“连您都不行,还有什么人呢……” 李平候笑笑道:“我由于体质与先前所习的功夫不合扇上的要求,所以才会产生逆劲,换个人一定行……” 陶姗又想了片刻道:“我们不履江湖,恐怕无法找到适当的人选!” 李平候笑了一下道:“那我会留心的,等我遇上一个合适的人,一定写封介绍的专函,叫他拿着来找你们……” 陶姗似乎同意这个办法,沉思片刻,才黯然地道:“李叔叔!您多保重……” 李平候朝她挥挥手,回头迳行,才走出四五步,突然又站住了,朝着院墙阴处喝道:“是谁在那儿?” 暗处哈哈一笑,闪出两条人影,走到光处站定,却是一男一女,两人都是三十左右年纪,穿着黑色长衫。 那男的巨头阔口,金鱼眼狮头鼻,形相颇为丑怪,女的则长发细眉,鸭蛋脸,杏眼桃腮,风情颇好。 二人的肩头都背着一柄奇形怪状的兵器,因为背在后面,看不清全貌,只是尺来长的握把,作波纹状弯曲…… 李平候一看二人打扮就知道不是陶家的人,正待询问他们的来历,陶姗已抢着开口道:“二位是何方人?” 那男的露出大牙一笑道:“俺叫包长青,这是俺的妹子包娇娇。” 说的是一口浓重鲁东土腔,陶姗怔了一怔,她对江湖上的人十分陌生,是以把眼睛望着李平候,看他是否听过这两个名字,谁知李平候也是怔了怔,足证他对这两个人也不认识。 陶姗只得又问道:“不知二位夜临寒舍,有何见教?” 包长青又是一笑道:“小妹子!你可别说的那么文绉绉的,俺们兄昧两人都是老粗,学不来这一套,你是不是问俺们干什么来的?” 李平候见他们说话挤眉弄眼的,样子十分惹嫌,不想陶姗跟他多搭腔,乃走前一步,剔眉道:“你们干什么来的?” 包长青嘻嘻一笑道:“这个话说起来可长了,一个月以前俺们老娘过生日,请了个算命的先生……” 李平候听他满口胡缠,讲话的时候唾沫四溅,隔得老远就闻到一股触鼻的大蒜臭味,乃一皱眉头道:“朋友请长话短说吧!” 包长青哈哈大笑道:“老兄弟,你就是李平候吧,瞧你的样子倒很干脆,俺很喜欢你,要是俺妹子也看上你的话,俺们就算是亲戚了,妹子!你看怎么样?” 最后一句话是问他旁边的那个女子他的妹妹包娇娇,但见她露齿微微一笑,轻轻地点点头! 包长青哈哈大笑道:“那就成了!俺没想到你还会害羞,连口都不敢开了……” 笑了半天,他又回头对李平候道:“老兄弟!俺妹子答应了,瞧你这小子福气多大……” 李平候莫名其妙,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!那包长青却向他一伸手,拉开喉咙大笑道:“老兄弟!俺看你也是个干脆人,废话不必多说了,把东西拿出来,咱妹子就是你的人了!” 李平候更是莫名其妙了,同时对这种自说自话的方式也感到很恼火,遂一沉脸道:“你说些什么?你要什么东西?……” 包长青笑笑道:“俺说把你的那两柄扇子交给俺,俺的妹子交给你。” 李平候怒声道:“我要你妹子干什么?” 包长青瞪起金鱼眼睛道:“做老婆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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