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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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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二 章(下) 小金宝也感叹地道:“乌家有了这么一位精明的小王爷,倒真是回民的福星,半天云想卷掉乌家牧场,恐怕很难!” 白振英忙道:“半天云要卷掉乌家牧场?” 小金宝道:“是的,半天云眼红这一块地方已经很久了,只是顾忌着乌家有回回在支持着,不敢来硬的,只好从布置内应下手,慢慢地来,把他们挤走。” 白振英倒是一怔道:“金实姑娘,这个我就不懂了,说半天云想抢夺财货还讲得过去,把乌家挤走,难道半天云还能在这儿根生立足不成………” “为什么不可以,这儿是沙漠,什么事都可以发生。” “但新疆已经是个行省,属于政府的辖治,怎么会允许巧取豪夺的事情公开发生呢?” “白爷,那也是说说而已,在大漠上,谁有枪杆子,谁有人谁就得势,并不讲究那些。 何况,在内地,这个情形也差不了多少,还不是靠着枪杆子在打天下吗?” 白振英倒是为之一怔,没想到在一个风尘女子的口中,会听见这种话,事实上确如所言,国内的局势并不安定,想做皇帝的袁世凯倒了下去,但整个并未统一,除了南方几个省,略见朝气,大部份地区都是军阀割据的状态,什么直系、皖系、奉系,都是一批军人在翻云覆雨。 白振英离开北京时,刚好是黎元洪得孙传芳之支持,回京复任执政总统,但这个总统似乎并没有多大权限。 因此白振英微微一笑:“半天云难道也想在边疆打出一片天下来,也倒是挺有雄心的呀。” 小金宝轻轻叹息了一声:“他要干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,就算他在新疆当上了皇帝,我们也享不到荣华富贵。” “你不是为他出力的吗?” “他有枪有人,捏住我的性命,我不干行吗?” 白振英还要问什么,小金宝已道:“白爷,我说过了,到了关家牧场,我什么都说,现在我可不敢再说一个字了。” 白振英道:“难道这儿还有他的人?” 小金宝苦笑道:“半天云纵横大漠,那儿没他的人,只有这附近五百里,有两家牧场的势力压着他,使他不敢公然活动,可是难保没人会打我的冷枪。” 她说到这儿,不由地打了个冷噤,止口不说了,苦笑一声道:“白爷!您请歇着吧,我也不敢回去了,有小王爷出了面,这家店子会有人照顾的,没人敢来撒野,出了门,我就不知道是否能活得成了!” 她自顾走到屋角,找张椅子坐了下来,闭上眼睛,看样子大概准备这样子蜷上一夜了。 白振英上前道:“你就准备这样子过夜了?” 小金宝惨然道:“这儿很好,再坏的地方我也住过。” “那怎么成,你不敢回去,可以叫店里给你开间房间。” 小金宝摇摇头:“白爷,不行的,这儿不此别的地方,客栈里是不准我们这种人借宿的,何况也没有空余的屋子了,一共才两间,是您跟巴山虎的。” “我可以跟巴老兄挤一间,让一间给你。” 小金宝凄苦地一笑:“白爷,店里有规矩,这是招待爷们的地方,我们可以上酒座来陪客,就是不准住宿,怕脏了屋子,店里的忌讳大得很,再说我们也算不得人。” 店伙在旁边没说话,看样子确是有些忌讳。小金宝接着道:“而且我们也不敢一个人住间屋子,说不定见不着明儿的月头了,您让我们在这儿蜷着吧。” 巴山虎道:“白爷,说的也是,这儿通宵都有人看守着,安全得多。” (此处缺文,大意可从上下文推出。OCR者按) 伙计道:“那不同,你是关小王爷的朋友,现在又是乌小王爷的客人,谁也不敢碰您,否则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。至于这小金宝,她要真是半天云的细作,半天云派人拔了她,那是执行家法,谁也不能干涉的。” 小金宝苦笑道:“再说像我们这种女人,死了拖出去喂狼,谁也不会为我们去追凶查问的。” 白振英却执着地道:“你到我屋里去。” 巴山虎忙道:“白爷,到了屋里还不比这儿安全。” 伙计也道:“白爷,您要是寂寞,不如干脆跟她一起上她的屋子去,有您在一起,就没人敢动她了。” 小金宝眼中射出了光芒道:“白爷,您要是不嫌弃,就移驾到我那个窝里去吧,我一定尽力侍候你,同时也好收拾一下,我那儿还有点东西好带着走。” 白振英摇摇头道:“金姑娘,你弄错我的意思了,我要你上我的屋里去,只是为了要你好好睡一宿,没有别的意思,而且我跟巴老兄陪着你,也使你能放心。” 巴山虎忙道:“白爷,你要我也挤了去?” 白振英笑道:“是的,大伙儿在一起也多个照应。” 巴山虎暧昧地一笑道:“白爷,那张坑两个人挤着还将就,三个人可就翻身都转不开了,我的睡相不好,合上眼就打呼噜,还是我一个人自己睡的好。” 白振英道:“我们俩打地铺,让金宝姑娘睡坑。” 巴山虎一怔道:“白爷,这个我可不敢从命。” 白振英道:“为什么,在野地里你都能睡?” 巴山虎道:“不错!野地里露宿是常事,可是我从来也没让个娘们儿睡得此我高一截去。 白爷,怜香惜玉得看时候地方儿,在这儿可不兴那个规矩。” 白振英淡淡地道:“巴大哥,我知道你有忌讳,在我家里情形也是一样,我虽然跟左将军同里,但家父却是李相鸿章公系下的僚属,官至四品,虽然不如左家显阀,但也是当地世家,规矩大得很,先祖母在家里被尊为大夫人,族中子孙喊她老祖宗,也不过是口头上尊敬而已,祭祖时她老人家还是没有进祠堂的份,重男轻女的观念,到处都一样,我认为很不公平,大家都是人,为什么要有高下之分?” 巴山虎突笑道:“白爷,你别跟我说这些男女平等的大道理,我都懂,但懂跟做是两码子事儿,要把小金宝带到屋里睡觉我不反对,就是别把我拉在一起。” 白振英的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:“好吧,金宝姑娘上我屋里去,我不知道就罢,知道了绝没有让你在这儿蜷上一夜的道理,店里,再送一份铺盖上我屋里去。” 伙计为难地道:“白爷,小店里没有多余的铺盖,这儿不像内地的客栈,客人都是自备的行李,栈里只有炕。” 白振英知道他是故意为难,也不再多说,要了毯煤油灯,把小金宝带到了房间里,果然只有一张火炕,不过这天候暖,没有烧火,白振英打开马包,也只有一床毛毯,他把毛毯给了小金宝道:“你在炕上睡!” “白爷,你自个儿呢?” 白振英笑笑道:“我当然也在炕上睡,这炕大得很,睡四五个人都行,巴山虎这混蛋心里想歪了才不一起过来,我们昨天在水二娘那儿过夜时,水二娘在他头上跨过来跨过去,他也没那些忌讳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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