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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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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文清道:“我在行功时,使的全是虚招,望去惊人,杀不死人,而且我试出那小子内力很深,虽然倒在地上,要杀死他还是很费事,除非一剑刺中要害才行,我的眼睛又看不见,所以要等收了功才能下手。” 柳叶青道:“万万不可,你一收功,李秋鸿必然可以比你快一步,杀不死那小子,后患无穷,这小子比李秋鸿还难对付,他跟李秋鸿学剑才两个月,就到了这个境界。” 茅文清道:“两个月?那是不可能的。” 柳叶青道:“我的外甥很清楚,这小子学剑不过才两个月,武功的底子却是以前就打好了,邪门得很,所以你绝不能放过他,人就在你脚前,使劲的砍他一剑就行了。” 茅文清道:“这一剑砍出去,我就会筋疲力尽,连走路都难了,如何还能再厮杀呢?” 乐九玄道:“茅兄放心好了,有我们两人在此,绝不会叫你吃亏,何况你只要将息一下,就可恢复如常,最多不能再施展阴风神功而已,凭我们三人之力,还怕收拾不了一个李秋鸿吗?” 茅文清还在犹豫。 柳叶青急了道:“茅兄!你就快一点吧,那小子底子扎实得很,他不过是一时昏迷而已,如果等他清醒过来,你就要前功尽弃,后悔都来不及了。” 这番话倒真有力量,使得茅文清不敢再迟疑,用脚缓缓前移,探准楚无情的所在一剑高举往下劈落。 就在这时候,忽然树顶上飞射出一条人影,疾若流星,挺剑径往茅文清劈去,茅文清蓦然受惊,横剑一格,锵然声中,剑上喷出一团蓝雾,那条人影刚一落地,就平倒下来,而地下的楚无情却笔直地弹起,一剑平拍,将茅文清横撩丈许,攫住那倒地的人影滚了开去。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,众人都无法弄清楚是怎么回事,直到李秋鸿看清楚那倒地的人影是他的爱女李娇娇时,才诧然问道:“娇娇,你怎么会来了?” 李娇娇的粉脸惨白,在楚无情的怀抱中软弱地道:“爹,你真狠心,眼看楚大哥要受人杀害也不加援手,我刚好赶上了,自然要拼死救他啊!” 楚无情急得直顿足道:“娇娇!你真傻,你该想想我学的是密宗心法,这种粗浅的迷神功夫怎么能制得住我,我是故意中伏倒地,想趁机用姬姨的无心竹枝身法反整他一下,你怎么不顾一切的硬扑了来。” 李娇娇疲弱地道:“我怎么知道?我刚到就看见你倒在地上,那个家伙要杀你啊,我的头痛得很。” 茅文清从地上翻了起来,那一剑平拍的力量很重,虽没要他的命,却已给了他严重的内伤,挣扎着要起来。 楚无情连忙道:“老师,别放他走,娇娇中了毒。” 李秋鸿仗剑过去,乐九玄连忙挥剑堵住,柳叶青也要上前拼斗,林中人影连闪,白素娟、姬明、呼鲁哈都围了过来。 楚无情抱着李娇娇上前道:“你们还想走吗?” 白素娟十分关切地上前问道:“娇娇怎么了?” 姬明尤其紧张,上前接过李娇娇,翻翻她的眼皮,一诊脉象,失声惊道:“不好!这是桃叶泥瘴,一个时辰之内就会致命的,娇娇!是谁伤了你?” 楚无情用剑一指茅文清道:“是这个家伙,他叫阴风剑客茅文清,是乐九玄邀来的好帮手。” 姬明怒叫道:“我管他叫什么玩意儿,臭贼,你赶快把解药拿出来,否则我活活剥了你的皮。” 柳叶青忙道:“茅兄!你身边带着解药吗?” 茅文清勉力挣起道:“带了。” 柳叶青急叫道:“快把它毁了。” 李秋鸿要冲过去时,乐九玄与柳叶青双双横剑封住。 柳叶青冷笑道:“李秋鸿,尽管你们人多,三五招内还别想过得来,这点时间,足够茅兄毁掉解药的。” 茅文清心想自己必无生望,听见柳叶青如此一说,连忙将解药拿在手里,应声道:“不错!今天你们仗着人多,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,我们只好认了,但姓茅的这条命绝不会白丢,至少能捞回个本来。” 楚无情怒道:“胡说,我们虽人多,却并没有倚多为胜,是你自己想用诡计害人。” 茅文清冷笑道:“江湖无是非,强者就是理,反正我不怕吃亏,一命抵一命,鬼门关上总有那小姑娘做伴。” 姬明大急道:“茅文清,如果娇娇有个三长两短,我不把你的金城堡搅得翻过来才怪。” 茅文清冷冷一笑道:“随便你,连命都保不住了,我还有心情去管家业不成,你把金城堡烧成灰也不关我事。” 白素娟一探娇娇的鼻息,已十分微弱,戚然道:“柳大姐,娇娇是你的徒弟,你忍心害死她吗?” 柳叶青狞笑道:“屁的徒弟,你自己清楚,我姓柳的教不出这么高明的徒弟,也没这种犯上的逆徒。” 李秋鸿沉声道:“你要问问你自己的行为,己身不正何以正人,何况是你自己先断了师徒之情的。” 柳叶青冷笑道:“她从来没有真心拜我这个师父,我也没有真心收这个弟子,一切都是在做戏,大家互相骗来骗去而已,只是你们骗得高明一点。” 李秋鸿道:“怎么叫骗,娇娇并没有学到你什么功夫,那几手剑式是你教她用来对付乐九玄的,实际上一无用处。我们可没有骗你什么。” 柳叶青冷冷地道:“所以你们也别拿这小丫头当做我的徒弟来打动我,我巴不得她死了才痛快。” 楚无情忙道:“老师,师母,现在别谈这些了,还是先设法救娇娇要紧,姬姨,这桃叶泥瘴无法可解吗?” 姬明道:“当然能解,但解药配制费时,已经等不及。最多只能再挨半个时辰。” 楚无情低头沉吟,呼鲁哈道:“兄弟,这有什么可犹豫的,叫他交出解药,就放他们走路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族人被杀伤了十几个,不便提出这个条件。” 楚无情道:“不是不便,是不该,我知道你们族里的规矩,绝不能放他们走。” 呼鲁哈道:“我是一族之长,我就能做主。” 楚无情摇头道:“不!兄弟知道得很清楚,正因为你是族长,你更不能作此决定,否则何以对族人交代呢?” 呼鲁哈苦笑道:“兄弟!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活人不能受死规矩的约束,救生重于恤死,何况说句没出息的话,今天如果没有你们大家在,苗峒中死伤将更重,连我这个族长在内,只怕也难以活命。” 楚无情道:“大哥!不能这么说,我们既是兄弟,你的族人就是我的同胞,我有义务为你尽力。” 呼鲁哈道:“把话调过来,娇娇也等于是我的妹妹,我怎么能固执到见死不救?” 楚无情道:“正因为娇娇也可以说是你的妹妹,你才必须执法公正,假如我们只是朋友倒好办了。” 呼鲁哈一笑道:“你的想法太迂了,别说娇娇是我妹妹,就是任何一个族人,我也会接受这个条件,报仇固然重要,但保全生者更为重要,想不到这一点,我就不配作为族长,苗峒内人数日渐减少,几十年来,不见其增,反见其减,就是那些蛮勇的规矩害的,我们已经受了不少的教训,必须要加以改善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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