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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


  第三章 相逢疑是梦

  唐子良惊叫声中,身子不期然地退了三、四个大步,如果这白衣女子是魔女帮帮主,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
  白衣少女依旧动也不动坐在亭上,目光凝视着面前花海,对唐子良的惊叫似一无所闻!

  唐子良定了一定神之后,又问道:“你!……是魔女帮帮主?”

  “怎么?你感到意外?”

  唐子良倒吸了一口凉气,想不到这白衣女子,果然是魔女帮帮主,但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来,她决不像这恐怖门派的主人!

  唐子良淡淡一笑,道:“不错,这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!”

  “为什么?因为你认为魔女帮帮主是一位老婆子?杀人魔女?地狱妖怪?或者她不曾有这赏花雅兴?”

  唐子良又被她这些话说得一怔,当下怔了半晌,道:“不知姑娘约在下到此为何?”

  魔女帮帮主淡淡一笑,道:“阁下何不坐下?也跟我欣赏这月下盛开的梅花!”

  唐子良冷冷一笑,道:“可是在下没有这个雅兴!”

  “你喜欢什么?仇杀?”

  “当然不是,在下依姑娘之约而来,姑娘有话就该说明,在下尚有很多事待办!”

  魔女帮帮主说道:“我记得阁下从前也很爱梅花,望春岭上,不是也有几株梅花么?”

  唐子良闻言,心头一震,他极为错愕地注视着这白衣少女的背影,他似乎在什么,久久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“你说过!”

  唐子良淡一笑,道:“可是现在不同了!”

  “为什么不同?你长大了?或者少了一个人?”

  唐于良闻言,心头又是一震,道:“少了一个人?”

  “不错,你不是同一个女孩子说过,她的粉腮像梅花似的白里透红么?”

  这一句话又说得唐子良几乎跳了起来,想不到这女子竟知道十二年前的事?这怎么不令他暗暗吃惊?

  不错,十二年前,他曾将阿芬的脸蛋比作梅花……那幸福而又欢乐的日子,现在已经过去了。

  唐子良想到这里,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错,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……你又为什么会知道?”

  对方笑了笑,道:“我还没有忘记呀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唐子良脱口大叫,身子几乎从地上跳了过来,他蹬蹬蹬退了三、四步,栗声而问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极度的惊骇,使他变得口吃而说不出话来,他脸色瞬息万变,骇立当场。

  白灰少女道:“我怎么了?”

  “你……是阿芬?”

  “大概是吧!”

  “阿芬?真……的是你?”他的声音也在发抖,他分辨不出是激动还是惊恐!

  白衣少女徐徐转过了身子,映在眼前的是一张桃红色而又略带凄伤的粉睑,她惋然说道:“你看我是么?”

  唐子良愣住了,一时之间,他说不出话来,他只是凝视着这张记忆犹新的脸蛋!

  他终于叫道:“阿芬……真的是你?”

  他猛然地、冲动地抱着她——像一对失散多年的情人乍然相逢一般,他抱着她,像童年的温馨,乍然回来一般!搂抱着!……

  她怯怯地叫着:“阿良!……”

  “阿芬!……”

  这一刻,使他们回到了从前的欢乐,他们的眼角滚出了泪水,这泪水是幸福的,是的,十二年了,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日子?……

  无数的思念与慕情,汇成了这见面之时的爱情洪流,它冲毁了他们的神经与心扉里的仇恨。

  这一刻对于他们是需要的!

  他激动地说:“阿芬,我想你想得好苦!……”

  “阿良……”

  “阿芬,想不到十二年后!……我们又能见面!……”

  他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,猛然地,他吻了她,吻着这樱红的朱唇!

  这吻不再是十二年前游戏之吻,现在他们大了,这吻里有他的全部爱与情,这应该是少年之吻了。

  她惊叫着:“阿良!……”

  她的樱唇被唐子良热情如火的唇瓣压住了,她本能地挣扎着,可是这挣扎的力量是微弱的!……

  像任何被唇吻的少女所产生的反应挣扎,自然,这不是拒绝,而是默许与爱的反应。

  四瓣如火的唇瓣,两个充满纯洁情感的灵魂,在这刹那之间结合在一起了。

  仇与恨,暂时抛开,让他们享受这片刻失去而又回来的温暖,好像这一刻过后,他们再不会得到似的。

  久久,他推开了她,歇斯底里地叫着:“阿芬!……”

  “阿良!……”

  “阿芬,十二年来,我无时不在想你……阿芬……!”他想说什么而又说不出来,只是凝视着她!

  阿芬垂下了头,道:“阿良,我也想你!”

  “阿芬!……”

  “唉!十二年前……我在岭上等了你一下午……我以为你不理我了,我盼望你来……”

  “阿芬,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家里发生了惨变?”

  “我知道!……我去过你家,看见你母亲的尸体倒在床上!……我永远忘不了那可怕的一幕!”

  “阿芬?你什么时候到我家的?”

  “第二天早上,我那一天下午等不到你,于是,我失望地走回家,我当时以为你不跟我玩了!……我当天晚上失眠,第二天一早,我便赶到你家,看见你母亲死了!……”

  “你没有看见我父亲的尸体?”

  “没有!”

  唐子良这时才想起,在阿芬到他家里之时,可能那蓝衣少女徐小娇的母亲取走了她丈夫的尸体。因为她说那死去的不是唐子良父亲,当阿芬第二天来时,自然见不到他父亲了。由阿芬的话,更证明那黑衣妇人所言不虚了。

  阿芬又道:“我当时见你母亲之死,吓了一跳,我似乎预感到你已经被杀了,我惊望着你母亲的尸体良久,才去叫我父亲来埋葬她!”

  “我母亲尸体埋葬在哪里?”

  “我住处的后面山上!”

  “阿芬,我真不知如何感激你!”

  “唉!”她吁了一口气,缓缓站了起来,唐子良也挺起了身子,阿芬叹了一口气之后,又说道:“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
  她不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,往事给予她无比的眷恋与回忆,她唏嘘着,惋然着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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