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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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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下大疑,暗忖:“难道‘海天白鲸’苗光宗那老魔头故布察阵,设计对付我等不成吗?” 想至此处,二人内心越发紧张起来。 轻按鞘簧,掣出名剑,戒而慎之,向前面那座大厅走去。 踢开厅门,死寂如故,不见半点人影。 再往后行,隐见前左侧一幢小房前,立有一个人影,二人分开左右,一个起落,早已近得那个人影,怒喝一声:“万恶魔贼,云中来报二十五年前削耳奇辱了!” 人影见平空扑来二人,身法迅捷,手执明晃晃长剑,一声“哎呀!”噗通倒地。 二人端视,乃一老者,衣衫褴褛,不胜怆惶,期期艾艾说道:“二位高人剑下饶命,我只是这儿一个打杂烧饭的孤苦老人罢了!” 云中二人果见他年已苍苍,满脸凄惶哀苦之情,混身抖索,颤做一团,遂说道:“老人起来,贫道有话问你!” 老者千恩万谢,方在地上挣扎着爬起身来,还是颤巍巍的哀诉道:“道长有话,尽管吩咐,小的无不从命!” 云中道人随问道:“海南帮总舵主‘海天白鲸’苗光宗,三天前来到这里,现在何处,你可知道?” 老人答道:“海南帮总舵主是否来此,小的不知,惟在三天前,此墅曾大张筵席凡二日之久,昨日晚间,方才恢复平时正常饮宴,此乃实情。” 云中道人沉吟一想:“苗魔头是否来此,以一个打杂烧饭老者,恐是难以看见……他说这大张筵席,可能就是因为苗魔头来去的缘故,我等真是来迟一步………” 云中又问道:“墅内何以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呢?” 老人答道:“不久之前,墅内上下闻得飞鱼蒋兴战死,并有怪物出现洪泽湖上,皆闻声逃走了,只因我年已衰老,走动不得,故此留下。” 二人无奈,见自己身上水淋淋,夜风生寒,遂让老者拾夺了酒菜,放在大厅里饮些取暖,免得寒气内浸。 云中二人此时方想起云梦和尚的安危来! 姚淇清遂把异兽赶走“震海魔鲗”阴光度的经过向师父说了一遍。 二人再想,云梦和尚,水陆英雄,宇内高手,断不至有差。 姚淇清趁师徒二人对饮之际,方把宝珠宝钻从怀内拿了出来。 宝物外露,光华四溢,满室生辉,云中大奇,遂把油盏吹熄,想不到那串钻石所生的光亮,较诸油盏更为明亮。 云中暗忖:“这点光亮,也或许可以把云梦和尚引来。” 姚淇清正向师父一五一十报告湖底奇遇时,已然听到一丝轻响,挨近窗边,云中遂喊道:“敢情是大和尚来也?” 及至厅门推开,果然是云梦和尚。 云中于酌饮之际,才让徒弟把宝物现出,又将湖内奇遇说了一遍,云梦鼓掌称奇。 云梦和尚这才说道:“淇清你把‘双剑乾坤’燕公来那篇遗嘱拿来让我瞧瞧!” 姚淇清即刻从怀内取出羊皮纸纸卷,摊在云梦和尚案前。 只见上面字迹挺拔,苍劲有力,真是一个好手笔,纸上写道: 余“双剑乾坤”燕公来行年八十有五,垂垂老也!洪泽练功,走入火魔,即将告别人世,故特遗书于此,藉表诸恩仇于尘寰,并使恶贼难以逍遥公理外耳! 余自爱徒“四海神龙”石扬义,出师下山后,本立意隐居泰山古刹,潜心修行,无意尘间事也! 诅料有两湖五雷山,名五雷真人章大椿者,窥窃余紫电青霜二剑,因有泰山古刹之战,余幸得胜,得存宝剑。 谁忆此五雷真人败逃之后,乘夜再返古刹,以邪术毒气将余在睡梦中昏倒,窃去双剑。 余不甘宝剑为人窥夺,遂即下山追索,战于洪泽湖之上。 章大椿水上功夫冠绝一时,余遂败北,被沉湖底,名剑不复得见,闻此恶徒系窥剑前往青藏设坛,网罗其恶势力,藉窥中原也。 余沉湖之后,因水性不佳,兼之多日,水中酷寒,心存必遭灭顶。 不意,一怪兽衔余衣袂,置之深洞,飨以深水异藻,并呼吼连声,向余挑战,余念其救命之恩,不予为战。 怪兽不从,并以蹄爪指向洞角,乃赫然一堆白骨也,意谓,如不应战,则将被噬,迫不得已,遂搏斗焉。 怪兽威猛神勇,矫健如鹰,虽属异类,蹄爪挥舞之间亦自成招式,而且招式独特,出人意表。 余虽于冀鲁之间,以宝剑成双,混迹江湖,然竟与之相搏百余合而未卜,此兽勇猛之处,亦复少见也。 余深知一旦败北,必遭怪兽吞噬,遂奋勇再战,将近半日,余因精疲力竭,几不可支,彼亦喘吼啸啸,频于败亡边缘。 不得已,乃将余独创立之内家功力“乾坤罡气”使出,怪兽遂败。 异兽对内家功力颇为惊讶,再三匍匐于地,敬之,仰之,遂慑服于余也! 此兽状类麒麟,惟背有双翼,灵敏异常,非比一般畜生。 深洞温暖如春,灵兽所献异藻,甘美可口,余遂匿居此洞,日夕与之为伍,余授与“乾坤罡气”,彼授余其独特招式,期来日寻访名剑也! 不意,一日坐功吐纳,演练功夫,被异兽猛然扰动,不幸走火入魔,知命在旦夕焉! 异兽惊扰之故,乃因其采摘水藻时,忽于深水之间,发现宝钻一串,“避水珠”一颗,俱乃无价之宝,彼欣然忘形,遂有扰余之举。 设后生君子能来此洞,愿将二宝相赠,并望能将余结仇种种,告知爱徒石扬义或其后代子孙,代余寻访名剑,手汲血仇,则老纳死而瞑目也。 再者,望将余之骨灰,让石氏后代携带于泰山之阳,惟此须求助于“避水珠”,藉入此洞耳。 燕公来顿首“年月不复记也” 另外是一卷异兽招式的说明,文字颇长,不复细瞧。 和尚瞧罢“双剑乾坤”燕公来的遗嘱,不禁感慨系之,喟叹世间恩恩怨怨,祸患连绵。 云中也是感慨着说道:“想不到五雷山的师徒和石剑鸣这孩子有这许多仇怨,似冥冥中故意安排也!” 三人边说边饮,不觉夜色已深,而此去蒋填亦无舟可渡,幸亏“飞鱼”蒋兴的别墅有的是干净寝具,遂于酒意薰然中入睡。 次日醒来,天已大光,又让那老人弄了些面点,匆匆用过,拾装就道,往预定行程,由三河水道再返高邮,直趋长江。 ※※※ 回头再说玄云仙尼、秦宛真、石剑鸣和他的妹妹石菱,一行四人,因邵谷人之失踪,根据留字,前往裕溪长江湾内的无名洲,寻找“水豹子”汪海洋,解救红脸少年出险的情形。 那日,男女四人乘着明亮的月色,迈开轻功,离开了霸王寨,在一片高大的杉木森林里,朝着西南方向趋驰。 林深叶密,月光难得照得清楚,行走极为艰难,无名洲虽近在咫尺,男女四个人却足足摸索了一整夜功夫,方才于暑色侵晓之中,转过山角。 无名洲遥遥在望,土洲不大,黄黄的颜色,屹立于江心,看去甚是荒凉。 四人继续前行,约有盏茶时光,无名洲业已清楚之极的现在眼前,可是除了满洲荒草之外,在这长江两岸的秋色里,寻找不出一点绿意,四人甚是疑惑,心想: “这丘陵起伏的小洲,看去似无半间房舍屋宇,难道‘水豹子’汪海洋会匿藏在那蔓草深处成?” 再前行百余步,已到江岸,四人不觉同时一愕,下望长江,乃一绝高峭壁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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