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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一


  其实双方都已挑明了,因为二人见了面,小珠没有叫他一声“爹”,侏儒也该心知肚明,知道不妙了。

  因而,他就不必再费唇舌了。

  徐小珠全力施为,仍然不是侏儒的敌手。

  “你说不说实话?”

  “说什么实话?”

  “金矿图在何人手中?”

  “你怎么会以为我知道金矿图的事?”

  “因为你母亲已招供!”

  “招什么供?”

  “金矿图本是刺在她的背上,抄下之后毁去了。”

  徐小珠以为,若不除去此人,永无宁日。

  只不过却又不是她一个人的能力所及之事,甚至百招之后,她可能被擒或被杀死也说不定。

  本来徐小珠和鱼得水密议,打算到终南山去掘“菊夫子”的墓看看,甚至去掘白雨亭的墓看看。

  现在,“菊夫子”的墓是不必掘了。

  已可证明,“菊夫子”徐世芳确已故去,侏儒编了一套神话,说是再世为人,灵魂附己在小童身上。

  如果侏儒背后的人确是白雨亭,这人太会藏拙了。

  白雨亭未死前,先是败给鱼得水。

  以后出现,也常常败在别人手中。

  他所予人的印象是,虽是名列“四绝”之一,却未必了得。

  想不到这些人都心怀鬼胎,另有图谋,也正困为他们另有图谋,就连身份和名望不计了,死时的惨相,至今印象犹深。

  甚至一个比一个可怕。

  像南宫远等人,不也很会藏拙?

  他们都是为了金矿在勾心斗角,在表面上却像是为了有点私仇或者为了各保其主而冲突。

  这些人一分倚靠明朝妄臣马士英和阮大诚。

  一会又靠上吴三桂,甚至巨寇李闯,乃至清廷。

  真正是没有一点操宁,寡廉鲜耻。

  他们是不是古人说的“宁爱生前一壶酒,不是身后万世名”呢?这比喻似乎也不太恰当吧,可悲!

  “怎么个悲惨法?”

  “有人对小脚女人欣赏,当然不是我!”

  徐小珠一轮狂攻,但五招后又变攻为守,而且已陷入云雾之中,在云中动手,她更不成了。

  甚至她已挨了一掌。

  就在这时,忽然云雾中又多了一人。

  侏儒一试就知道非同小可,甚至不低于小珠。

  当他发现是鱼得水时,立刻就打算抽身。

  他有自知之明,他绝非这二人之敌。

  甚至他单独对付鱼得水,也未必稳赢。

  他要走,鱼得水却不让他轻易脱身。

  最后挨了鱼得水一掌,小珠一掌,才狼狈而去。

  云散之后,鱼得水道:“徐女士,你目前很危险。”

  “我也知道!”

  “令堂呢?”

  “在一个秘密地点,你要不要见见?”

  “理应如此!远不远?”

  “不远,大约在二十里以内。”二人立刻向东北方向奔去。

  鱼得水道:“令堂有何打算?”

  “她很颓丧。”

  “那又何必?”

  “你可以想象,刚才那侏儒贼子为了表示他们确是夫妇必然在一起过,我娘总以为是老来失节!”

  “天作孽犹可违,自作孽不可活!这不是她的错!”

  徐小珠道:“有所谓,声妓晚景从良,一世烟花无碍,贞妇白头失节,平生清苦俱非!”

  鱼得水道:“你要多多开导她。”

  到了地头,两人叫房门无人应门,这是镇上一幢民房,破门而入,邝真已缢死梁上,死状颇惨。

  桌上留下遗书,是给徐小珠的。

  遗书的心要是愤世,恨侏儒毁了她的名节,无法苟活人世。另外,侏儒背后之人似已知金矿秘密,也不会放过她。

  她希望徐小珠能把她的遗体与其夫徐世芳合葬终南山。

  徐小珠悲绝,曾昏过一次,由鱼得水救醒。

  就在这时,汤尧出现在房门外。

  此刻小珠躺在床上,鱼得水坐在床边上。

  此情此景落入汤尧眼中,总是不免误会的。

  “汤兄,千万别误会,小珠悲痛过度昏阙,在下把她救醒,如此而已!”

  汤尧暖昧地笑笑道:“我的老婆不能算是美人,只不过她也有一些长处,例如三寸金莲……”

  “汤兄,以我们的交情,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!”

  汤尧好象没有听到,道:“她小巧玲珑,甚至不穿衣服时也很耐看,爱好此道的人一定有胃口!”

  “汤尧,你不可以侮蔑你的妻子和我!”

  “侮辱你?你少来,你以为你是什么?正人君子,呸!你过去和白芝不是打得火热,现在呢?和谁?”

  “汤尧,且不谈我,小珠对你不够好吗?”

  “够,只可惜她和一匹狼在一起……”

  “住口!”鱼得水一字字一道:“我要教训你。”

  “你当然会出手,因为你要在她面前显示你的威风,其实你大可不必恼羞成怒,我们虽是夫妻,由于立场不同,而她又未生育,她另找户头我也不太反对!”

  “你混蛋!”

  “我再混蛋也不会动友妻的念头……”

  鱼得水扑上,汤尧一边拆招一边嚷嚷,道:“看到没有夺了人家的妻子,还要杀人家的丈夫,这是鱼大捕头干的好事!”

  鱼得水跺跺脚走了。

  他知道在此怎么解释也弄不清,甚至会越描越黑。

  此刻徐小珠下床就要走。

  “怎么?你要跟他一道走?”

  徐小珠冷冷地道:“你以为别人下流,有没有想想自己?”

  “怎么?我的老婆和别人热乎,是我下流?”

  “一个大男人,动不动扑风捉影,怀疑自己的妻子,老实说,下流的是你自己的思想,而不是别人!”

  “下流是我?”

  徐小珠已出屋而去,汤尧追出,居然未追上。由于他不知邝真已死(邝真的尸体在另一屋中),所以追了下去。

  他以为徐小珠去追鱼得水了。

  他甚至以为鱼得水很会勾引女人,包括妻子小珠在内。

  以前的白芝,现在的李悔,不都对他入迷吗?

  这工夫鱼得水返回,徐小珠也回来了。

  鱼得水道:“汤尧这人不可理喻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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