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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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棚外忽走入一少年俊美如玉公子,身着嵌白云肩天青纺衫,菊云差点惊呼叫出口来,除了唇角长了一粟米大小黑痣外,与他少主叶一苇竟是一模一样。 他不禁一呆,暗道:“哪有长得这般相像。”目不转睛凝视着那少年公子。 少年坐定,即向店主道:“来两斤竹叶青,随便送上三样下酒小菜。”一口亮脆的京片子,眼神不时泛出慑人寒芒。 菊云暗道:“不对呀,我家少主从来未去过京城,亦未听得少主曾说过京音,只是面目*肖而已。 那青衫少年似是洒脱得很,把酒迎风,一副悠然自得模样。 棚内江湖豪雄三三两两纷纷离去,只剩下一桌四人尚在饮酒谈心。 蓦地——随风传来一声奔马如雷蹄声,雨点般似的愈来愈近,山道上突现出两匹快马,一先一后,骑上人一老一少,老者是个其貌不扬,村落塾师模样糟老头儿,蓄着山羊胡须,穿着一袭黑纺长衫,那少的是一英气逼人的美少年,衣饰华丽,却带有一股冷悍鸷犷气质。 两人在酒棚前下马,大剌剌地入座,由那糟老头要酒点菜。 那少年显然自命不凡,但一眼瞥见叶一苇在座,不禁频频注视,只觉叶一苇气质翩翩犹胜自己,妒念不由自主地油然泛起,微微冷哼一声。 只见菊云离座趋前向那糟老头躬身施礼,自称来历。 糟老头面现讶异之色道:“原来是双燕堡菊总管,难怪尊驾识得老朽,让老朽与菊总管引见。”用手一指,道:“这位是本门后起之秀韩仲屏韩少侠,人称玉面哪叱。” 韩仲屏傲然一笑,身子仍倨坐不动,仅抱拳略拱道:“幸会,请坐!”之后就不言不语。 那菊云忍着一腔怒气,面色平和含笑谢了一声坐下。 糟老头乃五行院第一谋士阴司秀才于冰,满肚子坏水,在菊云面前满满的斟了一杯酒,道:“菊老师,你也奉命来此么?” 菊云道:“菊某奉命与年少丰联手共谋!” 韩仲屏不禁鼻中发出卑屑冷哼道:“误事的蒋干,无用的东西!” 于冰笑道:“不错,年少丰怎比得韩少侠,他不该多事生非,看来年少丰不敢来了。” 韩仲屏双目一瞪,神光逼射,道:“他敢!” 菊云向于冰道:“于老师也是来此与年少丰晤面的么?” 于冰点点头,道:“不过另有其事,菊老师双眉深锁,满面重忧,想必遇上什么棘手难题?” 正说之间,忽见一劲装捷服汉子奔入棚来。 韩仲屏离座走出。 劲装捷服汉子向韩仲屏低声密禀。 只见韩仲屏两道剑眉频频猛剔,目露怒光,俟汉子说完即低嘱数语。 劲装捷服汉子喏喏连声如飞奔去。 韩仲屏回座,道:“年少丰断去一臂急于续上一只假臂,业已离开他往不会来了,菊老师也可离去了!” 菊云不禁一怔,满腔失望,忙离座立起抱拳一拱道:“菊某这就告辞!” 转身之际,发现那神肖叶一苇之少年已然形踪杳失,不知何去,心头不觉一震,快步出棚而去。 韩仲屏目光望邻席四人打了一眼色。 四人立即会意,望菊云去向追去。 阴司秀才于冰道:“此时下手除他未免太早。” “不!”韩仲屏沉声道: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叶楚雄已自投罗网,留他无用,杀之也不会疑心到我们头上。”说着忽闪出一抹忧虑之色,道:“稍时你我与凤郡主晤面,不可露出丝毫破绽,下手要快,否则反为所制。” 于冰道:“老朽已布下天罗地网,谅不致错失。” 林内忽传出一声轻微哨音,韩仲屏顺手放下一锭碎银,与阴司秀才于冰双双匆忙离去…… 菊云身法迅快,须臾已掠出四五里之遥,忽觉身后飒然破空之声袭来,情知有人暗算,面色一变,身形左滑两尺旋身出掌。 哪知眼前并无人影,掌风过处只劈落一截树枝,呆得一呆,突感肩后一阵奇痛,为暗算之人声东击西之策打中三支暗器。 树荫丛中纷纷掠出四个面目凶狠带刀汉子,认出是在酒棚内与韩仲屏邻席的食客,心中已恍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,冷笑道:“原来四位奉韩仲屏之命追杀老朽!” 一个马脸汉子道:“不错,我等只是奉命而已,不知为何要杀尊驾,尊驾已中了蛇首镖,无可解救,尊驾不如自刎而死,免得发作时不堪其苦。” 菊云也是祸不单行,屋破又遭连夜雨,船漏偏遇打头风,罹受金蛇蛊不说,又中了三支蛇首镖,只觉肩背上麻辣灼焚,真气微感浮逆,不禁杀气猛萌,暗道:“杀了这四个也不赔本。”遂惨笑道:“想不到老朽毙命於此。”拔刀作欲自刎状。 四匪徒不虞有诈,忽见菊云身形疾晃,刀光飞虹狂闪,避之不及,如砍瓜切菜般嗥声未出,已自鲜血喷飞,尸横两截倒地。 菊云用力太过,施展迅雷不及掩耳一击,只觉脑中一阵晕眩,胸口气血倒逆,身形摇摇欲倾。 忽见叶一苇身形疾闪而出,目光一扫四个躺卧血泊尸体,冷笑道:“该杀!”右臂疾如电闪伸出,抓住了菊云,低喝道:“快走!”托起菊云疾穿入林,在参天林木深处停住。 菊云目露感激之色道:“多谢少主!” 只见叶一苇面色一怔,诧道:“谁是少主,尊驾称我少主何故?”说时取出一颗药丸与菊云服下并代拔起三支蛇首镖。 菊云谢了一声,只觉药性飞速散开,肩头伤处麻辣灼焚感觉迅快消失,道:“老朽菊云来自双燕堡,阁下与双燕堡少主叶一苇竟是长得一模一样,故而老朽不禁失声呼唤。” 叶一苇真是他本人,道:“原来如此,天下真有与在下长得一般无二之人,那真是奇事!” 菊云突发觉不远树下坐着一个劲装捷服汉子,面色不胜痛苦,惨白无神,满面爆出豆大汗珠,认出就是方才向韩仲屏密禀良久之人,不禁怔住。 此时,那人似是苦痛难禁,咬牙大叫道:“罢了,小的愿实话实说!” 叶一苇微笑道:“愿说就好,只要不再为恶,在下非但可免你一死,且使你永颐天年。”伸手一点,松开了被制穴道。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韩仲屏与于冰奉五行院主梁丘皇之命阴谋制住凤郡主,此乃敝帮家务事,谅阁下不识凤郡主。” 叶一苇朗笑一声道:“谁说在下不与凤郡主相识,异姓知己,彼此切磋,屈指算来,已有五个年头了。” 那人暗暗一惊,忖道:“凤郡主在六合门中向有智囊之称,看来韩仲屏未必能得了好去。”目光深深打量了叶一苇一眼,接道:“梁丘院主与狄院主暗中已至水火积不相容的地步,所以梁丘院主打算制住凤郡主后迫使狄院主就范!” 叶一苇摇首叹息道:“这又为了什么?同门相残,箕豆相煎,未必是六合门之福,尊驾大名可否见告?” “小的林秋。”林秋苦笑道:“小的位卑职贱,所知无多,梁丘院主究竟为了什么?谅与图霸武林有关,谙晓内情的,倘小的猜测不错,韩仲屏及阴司秀才必然知道!” 叶一苇点点头道:“尊驾记得一点不错,在下必向他们二人口中问出。” 林秋道:“阁下不可轻视了韩仲屏于冰两人,他们一身武功高不可测。”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:“凤郡主也非易与之辈,他们打算将凤郡主生擒活捉,恐难於登天。” 林秋道:“于冰擅於摹仿他人笔墨,鱼目混珠,*肖无二!” 叶一苇也是聪明绝顶之人,恍然已明,诧道:“莫非于冰书写一封狄洛亲笔手函么?” 林秋赞叹叶一苇心智超绝,料事如神,道:“阁下猜得一点不错。” “那书信中写了什么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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