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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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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独自一人掌指如飞,顷刻间把三十七名江湖高手悉数毙命,可称手下无十合之将,是以誉为玉面小阎罗,又称玉面哪吒。叶一苇与自己功力悉敌,并无轩轾,最后自己逞险拚受叶一苇一掌,打出五行龙须芒。 叶一苇中了龙须芒后,仍能奋力逃出,在别人而言,早就倒地毙命了,这使他不禁为之瞠目结舌不已,虽有心追杀之灭口,但自己拚受一掌之力何啻千斤,气血浮动,内腑已受重伤,无力再追,欲服药调息行功,岂料又现可疑敌踪,玄衣蒙面,人数众多,不由分说,以众凌寡,自己边战边逃,仍难免遭受三处暗算,逃至连天苇丛藏身。 他服药后,只觉体内仍感不适,不知为何种手法及暗器所伤,令他忧心忡忡。 蒙面玄衣人物放弃追觅搜捕,韩仲屏已五易其处。此刻察觉蒙面人物并未动静,敢情搜觅无着自动离去,难忍饥肠辘辘,水鸟误投以弹指之力击伤坠下烤食。 肚子饿了,什么东西都好吃,那只水鸟本是一只羽毛初丰的野鸭子,虽然无五味佐料,韩仲屏却嚼食得津津有味,片刻之间,只剩下一堆狼藉肉骨。 忽地,韩仲屏面色一变,他耳力敏锐,听得似有人隐隐传来及苇荻拂开稷稷声响,忙拨松土将鸟骨及方才烤食的余烬埋下。 只听一个粗犷宏亮语声道:“俺就不信,那小子会飞上天了不成!” 另一尖嘎语声答道:“这是不可能的事,此人身负重伤,我料定他仍藏身荻芦丛中调息疗伤!” “你何能如此断定?” “我等奉命搜觅毒人及金少主的下落,方才所见奄奄一息濒危的少年蒙其见告,他也是受此人绝毒暗器所伤,此人与毒人有莫大关系!” 韩仲屏暗道:“他们口中所说必是方才与自己作生死凶搏的小辈。” 只听宏亮语声又起:“可惜那少年痦哑无声,不然尚可多知道一些。” “小弟看来不过是借刀杀人之计!” “未必,那少年记得很清楚,说此人也受了重伤,性命难保,倘不在此人气绝之前寻获,若想找出端倪,则无异难於登天!” 蓦闻远处忽腾起一声尖锐长啸,随风远播,袅袅不绝。 语声顿时寂然,谅已随着啸声离去。 韩仲屏暗暗冷笑道:“这小辈说自己性命难保,怎知我福大命大,还死不了!” 他深知这些江湖豪雄绝不会放弃搜觅自己下落离去,还会再度前来,决心以不变应万变,待在芦荻深处,静候至天黑再说,趁此调息养伤。 果然为他料中,一顿饭时光过去,又闻啸声扬起,彼此应和,竟是越来越近。 韩仲屏移离原处十数丈外隐藏,他虽负伤,但功力犹在,索兴仰面躺下,双掌抵地,倘然逼近无可避让,立即猝然发难。 忽从叶隙中瞥见一条庞大身影一鹤冲天而起,直拔出七八丈高下,暗感骇然道:“好俊的轻功!” 只见那条身形在半空中一个盘旋,扬腕打出一片豆般的暗器,如撒下骤雨般沉劲有力。 韩仲屏身旁堕下数粒,伸指捏起一望,只见是一粒铁蒺藜,棱角尖锐,可破气功横练,暗暗心惊不已。 忽闻一浓重的川音语声道:“不要找了,这人定是伤重不治倒毙了,就算找到,也是死人一个。” 另一语声道:“说得一点不错,但咱们好不容易探到这么一点线索,就此轻言放弃,甚为不智。” “贤弟相信是真?” 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!” “好,咱们再散开仔细搜觅!” 人声远杳,无边芦荻,萧萧涛吟。 夕阳沉山,暮霭渐垂,滨湖阵阵归舟,渔歌晚唱,景色怡人。 韩仲屏仍不敢轻率现身,只觉背脊骨隐隐灼痛,又似虫行蚁走,自己行功搜穴宛如隔靴搔痒,根本找不到痒处,不禁恨得牙痒痒地,唉声长吁。 蓦地—— 忽闻得苇叶远处隐隐传来歌声,只听得唱的是: 数点落花乱萎, 扑漉沙鸥惊起, 薄句欲成时, 没入苍烟丛里。 他听出歌声是谁,不禁大喜,遂循声慢慢迎去。 果然他听得不错,正是阴司秀才于冰,不由探身而出,低声道:“于堂主。” 只见阴司秀才于冰一身渔翁打扮,目露惊喜之色道:“少侠果然在此。” 韩仲屏诧道:“于堂主怎知在下行踪?” 于冰道:“本来老朽不知,四处寻觅,无意在一处茶棚歇足,耳闻少侠负伤逃往湖滨芦荻丛中,有不少江湖人物搜觅少侠下落,后搜觅无着,断定少侠伤重身亡,才放弃了搜捕之念离去,老朽坚决不信,是以装扮渔翁高歌,倘少侠仍活在人世,听得老朽歌声必现身相见。” 韩仲屏急道:“于堂主见着了凤郡主没有?” “在宁静庵见着了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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