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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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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明目中露出惋惜神色,望了祝效虞一眼,道:“他最忌讳人称妖僧二字,可惜老朽技艺与他相较,不啻云泥之别,挽救不了阁下性命。” 笑面书生祝效虞索性旷达,言闻大笑道:“妖僧要取在下性命,何必要待前行三里之后,此时此地,何妨一较,依在下看来,他亦是浪得虚名之辈,毕朋友,你那往昔豪迈英气到那里去了!” 毕明顿现愧赧之色,目光发怔半晌,才道:“他一身怪异武学,委实高绝,老朽被他戏要得不亦乐乎,他浑身金铁不入,老朽右手鬼爪飞撞其上, 立时弹起老高,几乎震出手中,心知他必练有真气护身,是以想出只有宝剑才可伤他……” 声犹未了, 一条红影从天而降,飒然落在毕明身前,狞喝道:“毕明你喋喋不休做甚,是否嫌死得不够快么?”一掌电飞而起,疾向毕明胸前按去。 这时关西鹫鹰毕明方才恐惧之色已是一扫而尽,面色反而镇定,微笑道:“你不想那夜明照乘珠么?” 恶龙妖僧微微一怔,又自风飘电闪地收回右掌,狞笑了笑道:“反正六个时辰后尚须见面,不必急在一时,”说着,转面望着祝效虞道:“洒家本是浪得虚名之辈,那么你又是何望重海内,冠绝一时之人物?” 要知恶龙妖僧武功玄诡怪异,另辟蹊径,与中原武学大相迳庭,在西域中,堪称第一流高手,昔年铁氏双怪败在海外三圣后,遁往西域,与他印证两日一夜,铁氏双怪只略胜一筹,虽然如此,恶龙妖僧大为折服,此次铁氏双怪在天王谷重振声威,延请恶龙为彩衣教下首席毒龙堂主,恶龙自持武学诡异,目无余子,对铁氏双怪仍然我行我素,何况他人。他飘落崖下之际,虽看出南瑞麟袁秋霞两人,英姿飒爽,仙露明珠,但毫未放在心上,是以大言炎炎,咄咄逼人。 祝效虞大笑道:“在下虽是无名之辈,但却也看不惯你这持技凌人的态度,你以为除了铁氏双怪外,就无人能制你么?”说时,欺身而进,双掌一撞, “野马分鬃”左右回环击出;迅快凌厉,狂飙飞涌。 妖僧嘴角轻哂一声,身形疾溜溜急晃,已自旋在祝效虞身后,两指飞弹了一指。 祝效虞只见眼前一花,便失除妖僧身影,心才叫得一声不妙,蓦感胸后“灵台”穴透入一丝奇寒阴劲,立时全身血脉冻凝,牙噤不语, 一阵头目晕眩倒在地上。 袁秋霞眼见妖僧旋在祝效虞身后,情知妖僧必施毒手, 一掠长剑,电疾卷到,已是救援不及,气得娇叱一声,一连攻出三剑。 但见青虹如练;寒星朵朵, 一刹那间,齐朝妖僧全身重穴涌去。 妖僧恶龙虽有一身护身真气,却也不敢沾着千古奇刃的如电寒芒,鼻中哼了一声,身形诡异地一挪,又已悄然欺在姑娘胸后。 南瑞麟骇得一身冷汗,足下疾动,已奇幻无伦地插在姑娘与妖僧当中,只见妖僧又自两指飞弹而出,疾展“分筋错骨手”向妖僧掌心点去。 妖僧未料南瑞麟身形比他还要诡疾,两指飞出之际,蓦然警觉,噫了一声,疾地飘退丈外,炯炯双眼逼视着南瑞麟,面上泛上一丝困惑之容,片刻才沉声道:“酒家只道中原后起无人,直至如今,才算见到一个,你那一身怪异身法,学自何人?”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:“你居然也心怯了么?中原武学,渊博精深,浩繁若海,你以井蛙之见,竟目中无人。” 妖僧哈哈大笑道:“洒家岂会怕你这小辈,不过爱惜你一身所学得之非易,洒家虽托身彩衣教,却存心与中原高手一一印证,看看中原与西域武功谁可称尊,洒家眼下无错, 一望而知你是中原高人门下,你只说出令师隐迹之所,洒家自会找上门去。”妖僧虽是西域之人,却说得一口很道地的豫音。 南瑞麟目光落在倒在地上,面色惨白,浑身战颤的祝效虞,眉头一皱,朗声道:“你救治我那拜兄后,自会据实相告。” 妖僧道了一声:“好”。奇快无伦地掠在祝效虞身前,双掌疾地往胸后一按,往回一收,只见祝效虞胸后数处穴道内射出丝丝浓厚白光,望妖僧掌心而去。 须臾,白气渐趋稀薄,祝效虞四肢战颤已止。 妖僧长身立定,双掌一收,道:“好啦,你可说出全师何人?”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:“我那恩师,武学卓绝,震惊天下,非你所能抵敌,眼前,你就胜不了我,告诉你也无用!” 妖僧目中凶光闪烁大喝道:“想不到你年岁轻轻,竟如此诡诈,洒家既能救活他,便可再制他于死。”说着,倏的回身两指闪电飞下。 南瑞麟疾展身形,两指也自飞向妖僧后。 妖僧只觉一缕劲风袭体,胸后微微一麻,不由大为骇凛,顾不得再伤祝效虞,全身一涌,已是鬼魅飘风般,闪出丈余。 但听南瑞麟笑道:“你急什么,打了小的,还怕老的不出来?” 妖僧喝了一声道:“好,此处非印证之处,我们上去崖上一较。”声落,人跃,朝阳微风中,只得一道红线,如矢离弦般,冲霄而起,朝那十余丈高的峭壁之上落去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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