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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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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身形瘦长,葛衣芒鞋,三绺黑须,五官却也端正,可是目中泛出异样神光,绿芒逼吐,令人心悸,嘴角噙著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。 只听此人冷冷出声道:“门外是那位朋友在,何不进来一见,是不屑我鬼眼伽蓝姜煊么?” 仇宗胡一声朗笑,迈步而入,抱拳道:“姜老师真是快人,在下仇宗胡。”说著伸臂舒开掌心,掌内托著一颗五角紫星形状晶玉,含笑道:“姜老师可认得此物麽?” 姜煊瞥明此物,不由大惊,忙道:“老弟你就是……” 说此,倏然住口,接道:“老弟稍候。”身形迅快无伦抢至榻前,揭开榻板取出一只澄黄多孔塞向怀中,手牵著仇宗胡右臂喝道:“老弟,我们速离此是非之地。” 两人身形穿出窗外而杳…… 天色微露曦白,仍是风吼雪涌著,寰宇皆银,凛冽砭人。 嵩山南支一座矮矮雪峰上,鬼眼伽蓝姜煊与仇宗胡两人走向两山夹峙避风幽壑。 姜煊四面望了望,道:“此处甚好,风雪难侵,咱们席地长谈。” 仇宗胡颔首道好,两人就在一株匝荫十亩斜松之下坐著。 姜煊目注远处,长叹一声道:“十五年了,岁月催人,不知令师可好?” 仇宗胡答道:“家师甚好,家师屡对在下言及姜老师宏恩,慨叹难报万一。” 姜煊朗笑一声道:“仇老弟,繁文褥套咱们两免,目前姜某宛如丧家之犬,中州一带暂不可存身,老弟,你此次前来是为著紫府奇书么?令师想已又出江湖。” 仇宗胡摇首道:“家师尚未准备万全,短时还不致露面江湖,但在下在家师面前夸下海口,誓必寻获紫府奇书献上。” 姜煊目注仇宗胡点首道:“老弟堪称豪气干云,但此事极难,咱们长话短说,老弟你可听真?” 他略一沉吟,接道:“当年阴阳圣指唐慕斌得手之紫府奇书乃是第四册,令师才华盖世,有过目不忘之能,在灵鹫峰下六人展阅之际,令师记忆第四册中全部甲骨文字,但未知其真义,多年来令师必豁然贯通……” 仇宗胡道:“这个,在下不知情。” 姜煊微微一笑道:“骷髅魔君从柳凤薇手中抢去之紫府奇书是否是真,尚未可知,亟待查明,第一册迄至如今,下落仍是未明……” 仇宗胡接道:“第二册呢?” “风闻落在昆仑手中,但空穴来风,尚难采信。” “首册呢?” “百年前紫处居士威震宇内,纵横天下,其身世来历如谜,最近才得知紫虚居士系金天观十三代道统掌门,但未接掌即离去,目前盛传金天观以不择手段挟掳霓裳公主,霓裳公主通晓甲骨文字,可想而知首册定落在金天观,现龙虎十二盟四凶纷纷赶向兰州金天观……” 话声一顿,又道:“老弟,你如欲获得紫府奇书,不如前往金天观一行,霓裳公主仍是处子之身,老弟人品英俊,若获青睐,不难事半功倍,咱们後会可期。” 仇宗胡愕然诧道:“姜老师你意欲何往?” 姜煊苦笑一声道:“龙虎十二盟声势浩大,眼目广布南七北六十三省,姜某现为叛帮弟子,不如暂避,投奔向阎罗艾丹阳,顺便一探骷髅魔君得手之物是否是真。”说时迅快如电塞一纸卷在仇宗胡手中,身形一鹤冲天而起,借足松干,腾身峰顶一闪而杳。 仇宗胡微微一怔神,暗说:“紫府奇书既有下落,何不去金天观一行。”身形疾展出得幽壑迳向洛阳奔去。 他那知鬼眼伽蓝姜煊狡诈多端,所说之话半是真情,另外一半却含有歹毒深意在内。 他更不知对崖半峰之上正有一对锐利眼神注视著他们两人,将他们之话一丝不漏闻入耳中。 仇宗胡一走,此人身形现出,正是英俊飘逸玉树丰神的吕松霖。 他足下躺着被点了睡穴之朱玉琪。 吕松霖是抱著朱玉琪奔向伏牛山中鲸首崖,隐居之隐名怪杰圣手韩康卢燕求治,无意发现鬼眼伽蓝姜煊与仇宗胡趋往壑下谈话,不禁停步倾听。 他从两人话中忖出仇宗胡乃盖世魔头夺魄郎君巫翰林弟子,目中顿时泛出仇恨的火焰。 稍顷,目中怒焰一敛,一种迷惘的感觉泛布心头,徐徐长叹一声,抱起朱玉琪下得峰腰,取道临汝鲁山边境,迳向伏牛山脉奔去。 风雪征途,饥寒难耐,但抱著一人,又须避人耳目,强自忍著,展开“八步赶蝉”绝乘轻功身法,快如星射电飞。 傍晚时分,已自进入伏牛山绝壁危崦中。 突听一声宏亮哈哈大笑传来,崖上一条庞大身影电泻疾落,距吕松霖丈外钉住。 吕松霖一见此人,心中暗暗叫苦。 原来此人正是乾坤钓客温蔚翔,两道慑人心魄的眼神一瞬不瞬逼视在吕松霖面上。 吕松霖忙放下朱玉琪,定了定神,躬身施礼道:“老前辈别来无恙。” 温蔚翔鼻子浓哼一声道:“小辈,你少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。” 吕松霖面现诧容,道:“晚辈自问并无触忤老前辈之处,老前辈为何如此盛怒。” 温蔚翔目中怒焰暴炽,厉喝道:“黄口利齿,搬弄是非,借刀杀人,小辈,你的心意委实歹毒。” 吕松霖正色造:“老前辈把话说清楚点,恕晚辈茫然不解。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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