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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四


  高山哈哈一笑道:“你以为你那些鬼画符能围得住老夫吗?老夫教你睁开眼看看,也让你死了这条心。”

  说着,站起身来,提起袁多才走到门外,原来巫山二怪已在对面树上,牵过来一条绳索,高高拴在屋角内,只要攀绳而过,设在地面的奇门阵式,根本奈何不了他们。

  再看二怪高水时,早已站在对面一棵大树下,对着这边大笑不止。

  原来所谓奇门阵式,在于迷人心智,发生幻觉,陷入于自困之境,如果越空而过,根本就不坠其术,奇门阵式再是神秘玄奥,也不会发生任何效力。

  巫山二怪真是有备而来,一切都有预谋,袁多才事到如今,除了苦笑之外,根本没有别的话好说。

  高山再把袁多才拉回屋内,阴森森笑道:“老夫现在也不管你是袁多才也好,关镇西也好,要的只是那块紫玉佩,有了紫玉佩,老夫马上就给你们解药,放你们一条生路,否则,不管你们是谁,老夫也不能留下后患让你们回头再来找老夫的麻烦,”

  袁多才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:“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,反正老夫不知道什么紫玉佩不紫玉佩。”

  高山冷哼一声道: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大概是想尝尝老夫的白骨搜魂手法,那么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!”

  袁多才—咬牙,闭起了双目。

  高山冷笑了几声,手起指落,一连点了袁多才七处穴道。

  巫山二怪练的是—种旁门邪门,阴毒无比,指力一吐,袁多才立觉经脉之内似是注入了无数三棱角铁,随着血行,周身游动,这种滋味,用不着亲身体验,凭想象也不难想象得出来,其痛苦的程度,比千刀万剐还要令人难以忍受。

  但袁多才的坚忍力也实在大得惊人,居然咬紧牙关,连哼都没哼—声,他头上冒着一颗颗比黄豆还大的汗珠,脸上变成猪肝色,全身肌肉颤抖得像跳动的弹簧,依然不肯发出求饶之声,然而,他虽能挺住不叫不喊,但身体所能忍受的程度,却有一定程度极限,不久,只见他双眼一翻,人已昏了过去。

  高山见了这情形,似乎大感意外,自言自语道:“这老小子怎么这样硬,老夫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不怕痛苦的人。”

  只听一旁的鲍阴山道:“他练就一种‘忍术’,任何人所难忍的痛苦,加到他身上,他都能承受下来,—直到死为止,”

  高山直着两眼问道:“他这种‘忍术’,有罩门没有?”

  “‘忍术’练到了这种程度,就变成‘忍者龟’,龟和人不同,根本没有罩门。”

  “忍者龟?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过,”

  ‘现在你就看到了。”

  “此人平日为人如何?讲不讲道义?”

  “我们和他在一起二三十年,他行侠仗义,从不害人,如果他还不算讲道义,那么武林中就再没有讲道义的人了,”

  高山点了点头道:“老夫明白了,原来这人吃软不吃硬,老夫现在想问一下,他学了‘忍术’,你们两人学没学过?”

  鲍阴山心头一震道:“我们和他在一起几十年,当然也学过。”

  高山嘿嘿笑道:“老夫向来不受骗的,心须试试才能知道,”

  他话声—落,立时出手一指,点向鲍阴山的穴道,鲍阴山怒叫声中,高山落指如风,下手决不留情,转眼也被点了七处穴道,高山以“白骨搜魂”手法,点了鲍阴山七处穴道后,才又一弹指,把袁多才震醒过来。

  袁多才清醒后,尚未睁开眼来,只觉满耳全是鲍阴山的哀号惨叫之声,立即睁眼一看,只见鲍阴山痛得已全身缩成了一个人球,在地上不停打滚。

  这时高山满是横肉的脸上,发出阴森森的狞笑道:“老小子,老夫已看准了你就是灭魔手袁多才,这名姓鲍的,该是你数十年的老朋友了吧?你是否希望他少受点痛苦?”

  袁多才双目一瞪,大声道:“不干他的事,快解开他的穴道!”

  “只要你交出紫玉佩,老夫自然就不再难为他。”

  “好,老夫就答应你。”

  “你老小子若早肯这样,刚才何必吃那么大的苦头,”

  高山说完话,出手几指,很快便解开了鲍阴山的穴道。

  这时,包尚英又已暗中服下一颗丹丸,把体内之毒压下去,静静的冷眼旁观。

  同时,他对袁多才的为人,也暗感钦佩。

  只听袁多才长长叹息一声道:“还有一件事,我们得事先说明白。”

  高山道:“什么事?”

  “老夫把那紫玉佩交给你,你得同时把解药给我们,并且解了老夫的穴道,”

  “这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,老夫现在就可以替你解了穴道,”

  高山这样说话,是落得大方,因为在没服解药之前,就是解了穴道,也无法施展武功。

  他挥手一掌,立即解开袁多才的穴道,袁多才穴道一开,倒真是—言九鼎之人,点头道:“老夫现在就取出紫玉佩,你也请把解药拿出来。”

  就在这时,忽听包尚英叫道:“袁老前辈,你这话未免答应得太快了吧?你该先问问在下才对!”

  众人全感一愣。

  包尚英最初的表现,虽然看来身手不弱,但经过高山发出怪笑之声后,照样也显得束手无策。

  因此,高山并未把他放在心上,认为他已是俎上之肉,所以才暂时没有动他,直到这时,高山才在愣过之后喝问道:“你小子是什么人?”

 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:“在下是什么人,你知道了也没用,但你如果想得到那块紫玉佩,却非先问问在下愿不愿不可,”

  袁多才忍不住抢着问道;“为什么要先问你?”

  包尚英道:“理由很简单,因为那东西已到了在下手中。”

  包尚英能在这里突然出现,袁多才自是大为惊讶,只因巫山二怪强敌当前,使他无暇与包尚英周旋,而他对刚才所说的话,则是无法立辨真假,因为那块紫玉佩,他确是藏在茅屋内,包尚英可能已来了很久,当然可能已被搜去。

  袁多才正要开口,高山已嘿嘿—笑道:“好,朋友,算上你一份,老夫也给你一份解药就是。”

 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:“解药在下当然要,不过,你那‘白骨搜魂手’,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,在下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。”

  高山先是一呆,接着咧嘴笑道:“小于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  “你看在下像疯了的人吗?”

  “好,既然如此,老夫就成全你!”

  高山话刚说完,便甩头一指,点了包尚英—处穴道。

  须知高山一向心机深沉,是一只老得不能再老的孤狸,他因不信世上有这样自讨苦吃的人,所以在下手之际,暗中早已警念高张,提防对方使的是诱兵之计。

  岂知指力一落,包尚英竟是着着实实的受了一点,并未耍出任何花样,这使他反而大感意外。

  他暗笑了一声,接着,落指如风,又点了包尚英四处穴道。

  岂知当他再次落指,将要点到包尚英第六处穴道时,突感自己腕脉—紧,竟被对方扣个正着。

 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变化。

  包尚英在闭住五处穴道之后,居然尚能出手制人,而包尚英这时发难,也正是高山毫无戒心之际,可说手到擒来,丝毫不费吹灰之力。

  高山大惊之下,只好奋力一抖手腕。

  可惜已经迟了,他不用力还好,这一用力,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暗劲,竟然从腕脉之处直涌体内,与自己内力一接。

  但觉自己内力一冲而散,很快就四肢无力,全身瘫软。

  包尚英又有了新的动作,用另一只手在高山“喉结穴”点了—下,随之扣住对方腕脉之手一松道:“老小子,你也尝尝在下的手法吧!”

  但高山却似乎没什么感觉,反而在包尚英松开他腕脉之后,将内力收回,那火辣辣的感觉立刻消失,体内顿时舒畅起来。

  高山不禁心里暗笑,出其不意的闪电般一出手,竟然又倒扣住包尚英的腕脉。

  岂知他内力一吐,反而如遭电击般,双手抱着自已脑袋大嚎起来,声音之惨,令人不忍卒闻。

  包尚英笑了一笑,探手拍拍高山肩头,替他止住了痛苦道:“现在,咱们是彼此彼此,大家可以公平合理的谈一谈了。”

  高山吃了苦头,知道了对方的厉害,已无法再狠,只好打起笑脸道:“少侠有何指教,老夫但凭吩咐就是。”

  包尚英道:“首先,咱们以命换命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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