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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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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在洛阳。” “那太好了,就让光祖去见他也是一样,” “大老爷既然告示在下,不准化子帮入境,若他再进入化子帮找人,有点不妥当,还是由蒲伯伯到这里来吧!” “那当然更好,时间就订在明天下午,老身在客厅等他,” 忽听白蔷薇道:“干娘,这件事,最好还是先把大哥请进来商量商量。” 老夫人略一沉吟,点头道:“也好,你现在就去把他叫来!” 蒲光祖很快就来了。 老夫人随即把事情说了一遍。 蒲光祖当然也急着和父亲见面,连忙点头道:“就依娘的决定,以便早日合家团聚。” 白菁薇想不到蒲光祖毫不考虑就答应下来,忍不住叫道:“大哥,这是件大事,万一那人是冒充的,又该怎么办?” 蒲光祖语气温和的道:“如果是冒充的,他就不敢来,是真是假,我们虽然认不出来,我想娘总会辨别出来的。” 白蔷薇只好不再开口。 老夫人接着望向西门玉霜道:“姑娘,就这么决定,告诉他,一定要准时。” 西门玉霜回到所住的那处大宅院,正好包尚英也从外面回来。 两人商量了一下,马仁通知周三立去请蒲公明。 蒲公明一进门就道:“贤侄女,你昨天还说不要老夫过来,为什么今天又像火烧眉毛似的非要老夫马上过来不可?” “那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太快了,必须把您请来,” 西门玉霜接着把经过告诉了蒲公明。 蒲公明虽已是六十开外的人,闻言之下,还是禁不住心情激动的道:“她……真没有怪老夫吗?……” “伯母为什么要怪你?” “老夫当年抛下她们母子,离家出走,她们母子无依无靠,实在太愧对她们了,如今去找她们,我……我真惭愧!” 西门玉霜笑道:“你说对了,伯母约你见面,不一定是宽恕了你,说不定要当着儿子的面,好好教训你老人家一顿。” 蒲公明哈哈笑道:“她就是要教训我老化子,我老化子也没话讲,谁让我老化子当年做出对不住他们母子的事。” 原来蒲公明自得妻儿消息后,早就想暗中去会一会他们,除了一解思念之苦,也是赎罪,只因他身为一帮之主,不得不有很多顾虑,现在西门玉霜能在很短时间内,为他打通了管道,自然喜出望外。 忽见西门玉霜黛眉微微一挑道:“化子伯伯,你别高兴得太早,其中只怕还大有文章。” 蒲公明不觉一愣,两眼直眨的问道;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那老伴约我相见,会存心不良?这……不可能吧?” 西门玉霜摇头道:“老夫人对你是有情有义,怕的是另外有人利用这机会兴风作浪,” 蒲公明双眉一蹙道:“明天的事,除丁你们当场四人之外,还有谁知道?” “这很难说,就侄女当时的观察,老夫人的干女儿白蔷薇似乎对这事有意从中作梗,连你那儿子也有失常态。” 蒲公明身子猛然一震,发出一声惨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我那做官的儿子,不想认我这做化子头的老子了?” 这对蒲公明,等于被当头敲了重重一棒,说完话后,整个人竟像泄了气的皮球,陡然变得垂头丧气,无精打彩,把刚才的兴高采烈,消失得无影无踪,西门玉霜一见自己的话惹了祸,连忙又摇头又摇手的道;“化子伯伯别当真,侄女的话,并不是你想的那意思,只不过是觉得他们可疑而已,可疑的因素很多,我们不能就此论断,” 蒲公明这时的想法,似乎钻进了牛角尖,对西门玉霜的解释,根本听不进去,只是在那里连连叹气,这也难怪,蒲光祖是他唯一的儿子,若儿子不肯认父,甚至对父亲心存恨意,这种打击,教他如何承受得起?” 包尚英望了蒲光祖一眼。 心知对方这种念头的形成,非一朝一夕,要想用一两句话,就解开他的郁结,显非易事,在这种情形下的有效办法,就是用旁敲侧击方式,使他慢慢转变。 于是,他转头问西门玉霜道:“你发现他们有些什么可疑之处?” 酉门玉霜和包尚英已是心意相通,闻言会心的一点头道:“首先,我们说说那位白蔷薇姑娘吧,她长得很美,一身武功,也是—流,尤其为人精明干练,深得老夫人欢心,但她体形上却有些特异之处,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奇怪……” 她话声故意一顿,眼睛却在偷看蒲公明。 谁知蒲公明却形同未觉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 包尚英立刻高声道,“那位白姑娘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?” 蒲公明终于留上了意,虽然并未插言,显见心里想的事已开始转移到西门玉霜所说的话上。 西门玉霜暗暗一点头,道:“她身材不太高,但两肩却比一般年轻女子宽,还有,她穿的那双鞋子,鞋尖也较常人宽得多,只要稍稍一留意,谁都会觉得可疑。” 包尚英想了想道;“你真算得上心细如发,观察入微,但人与人的体形,本就不同,如果因而觉得可疑,那就未免太多心了。” 西门玉霜微微一笑道:“你多想一想,再说话好不好?” 忽见他一拍大腿道:“是了,她一定是男扮女装,对不对?” 蒲公明不觉插嘴道:“不见得是男扮女装,肩宽脚大,是苗疆妇女的特征,莫非她是一个苗子?” 西门玉霜与包尚英相视—笑,蒲公明果然被他们的谈话吸引了过来。 西门玉霜点点头道:“对,我看她必是苗疆来的,” 接着问道:“因为老夫人身上所中的毒,正是苗疆的一种三花露,因此,两事一对照,那白蔷薇的来历,就是一个大问题了。” 她的话,说得很含蓄,并未直指白蔷薇是下毒的凶手,目的就是要移转蒲公明更大的注意力。 蒲公明不觉两眼一瞪,怒声道:“还用说,一定是她捣的鬼!” 包尚英再问道;“那么你怀疑蒲知县,又是怎么回事?” “小妹一直暗中观察了蒲知县两天,他为人持重稳健,有胆有识,是一位言行兼顾的好官,但今天他的表现,却显得有点轻率。” “这话怎讲?” “因为有很多他该怀疑我的地方,他都没怀疑,我认为他慎重考虑的地方,他却一点头就答应了,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,所以我也觉得可疑。” 包尚英不以为然,道:“他听到了父亲的消息,自然高兴,人一高兴,遇事就不必考虑那么多,这是人之常情,何足为奇?” 西门玉霜摇头道: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他身为县令,又一向稳重持重,遇到再大的事情,也不会一反常态的,” 包尚英笑道:“我看你可能是犯了反应过敏的毛病吧?” 蒲公明接口道:“包少侠,玉霜丫头的话,不是没有道理,老夫同样也觉得他可疑,” 包尚英并不坚持自己的看法,问西门玉霜道:“那么你准备怎么办?” “我想今晚再找他摸底细,化子伯伯,你的意思呢?” 蒲公明想了想道:“我老化子唯一的意见,就是明天不要动用敝帮弟子,其他的任凭两位决定就是。” 西门玉霜道:“那就决定今晚由我和包兄一起去摸摸底,别的事等回来以后再说吧!” 当晚起更后,西门玉霜和包尚英进入了位于县衙之后的内宅,这时西门玉霜已换回女装,她是直接奔向内宅的。 包尚英则是和西门玉霜约定必要时的联络地点后,再潜于前衙的签押房,鉴押房是官员处理公文之处,凡官府有关案牍,都在这里,蒲知县称得上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官,时间已经是一更过后,他仍未转回内宅,还在批阅公文,包尚英隐身窗外暗处看了很久,只见蒲光祖坐在那里,心无旁骛,目不转睛,两眼直盯着桌上的案牍,动也不动一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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