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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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奈何天不从人愿,一个月下来。非但输尽了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,最后连祖上留下来的栖身之所,那栋老屋也垫了进去! 就这样,彷徨无依,悔恨交织、他对不起亲人,也对不起自己 思之再三,唯一逃避的办法,那就是自求解脱,自寻了断。 沈如婉不由听得柳眉高挑,杏目圆睁,她气愤填膺地说:“姐,这种场所,我们去把它给挑了吧!免得再继续害人。” 沈如娴只对她二妹抬了抬手,却面向着梁公适追探地说:“你一共输掉了多少银两?” “现银三百余两。” “房子呢?” “房子也押了二百两。” “押在赌场里?” “是的。”梁公适喘了一口气说“如意赔坊内设有银楼,开着当铺,以备输光了银子的人不时之需,他们收兑钱庄里的银票,或押当玉器手饰什么的。” “你写了借据给他们?” “不只借据,还有房契。”梁公适说得硬咽,说得赧涩。 “嗯——这样吧!”沈如娴审慎地说:“你且先回去,我们姐妹设法把那些银子给筹出来。” “真的么?”梁公适有一脸的希冀,但也有一脸的狐疑。 沈如娴郑重地说:“这岂能儿戏?当然是真的。” “姑娘贵姓?” “我们姐妹姓沈。” 有道是“嘴上无毛,说话下牢。”沈如娴唯恐对方信不过她所说的活,又加重语气地说;“三天之内,我必将你的银子和借据房契送到府上。” “这怎么敢当?”梁公适惶恐之中带有三分喜度,他说;“沈姑娘是住在……” “我们本来只是路过此地,并未落脚住店,如今就在隆昌客栈住它几天。” “那三天之后,不才到隆昌客栈前去趋谒沈姑娘好了。” “悉听尊便。” “不才这就拜别了。”梁公适抱拳过头,深深地朝“黑白双娇”躬了下去,然后转身走了。 沈如娴眼望云天,屹立当地,她接下了这副担子,思虑着如何安排,如何解决。 “姐,走呀!”沈如婉感到不耐,她开始催了。 “哦!好。” 两个人倒返而回 又朝昌化城内走去。 “姐!我们先去赌场,还是先住旅店?” “当然是住旅店。” “你准备如何处理呢?” “唔—一第一,催一个可靠的人,去沈家庄取六百两银子,第二,把随身携带的金叶子和珍珠给变卖了……” 沈如婉顿时接口地说;“你准备自己偿付?” “有什么个对?” “不行!”沈如婉鼓起了腮帮子说:“我不答应!” “那你将如何呢?” “去赌场追讨。” 沈如娴螓首轻摇地说:“这种事不是我们所能做的。” “为什么不能?” “我们乃是女流之辈,女人家好意思进赌场么?更遑论去闹事了。” “怎么?女人家不是人呀!”沈如婉使出了惯用的撒手锏,她又赌气又撒娇地说:“你不去,我去!” 她说完后立即加快了步伐,直向长街冲去。 “哎!二妹,等一等,等一等,事情慢慢地商量么!” “没什么可以商量的,两句话,两条路,你去也是不去?” “去,去,这总可以了吧!” 沈如娴真是又好气,又好笑,她面对着这位小妹,没有辙,不得不投降。 沈如婉脸上的寒霜化了,春花开了,樱桃绽了! 她娇消一声说:“姐,你真好,那我们这就到赌场去!” “不!我们还是先住旅店。” 沈如婉的美目又瞪起来了。 但是,这次她不是生气,而是怀疑,因为她深悉她大姐凡说过的话决不会更改,也绝时不会骗她。 “为什么?” “改变形象。” “改变形象?”沈如婉弄不懂她大姐葫芦中装的是什么药?追问着说:“什么形象?” “王法虽然没有订定女人不能进赌场,但是,女人进赌场的确太过耀眼,尤其是我们背着宝剑,更是惊世骇俗。” “因此,何不来个乾坤倒转,我们也来改穿男装。” “妙呀!”沈如婉一听雀跃起来了,她欣然地说:“那我们快到旅店中去!” 进了隆昌客钱,“黑白双娇”要了一间上房。 待小二送来了茶水,姐妹二人略经梳洗,井喝了几口热茶。 忽然,沈如婉想起了一件事来:“姐!我们的男装呢?” 沈如娴淡淡地说:“弄男装有两条路 一是去成衣在购买,二是去租货店租赁。” ”那我们走呀!” 沈如娴摇摇头说:“但是,这两条路似乎都走不通。” 沈如婉听了不由怔了一怔,她愕然地说:“此话怎讲?” “去买去购都不成问题,但是到赌场里面去能带兵刃?” “可以把龙泉留在此地呀!” “旅店广纳上中卜三等之人,而这对凤凰宝剑,乃是父丰以千金购得,我们也爱逾性命,你放心将它留在此地?” “这……”沈如婉的黛眉皱了,蛮靴蹬了,她嘟着樱唇说:“那这该怎么办好呢?” 这个已经成了婚的小妇人,但是,她的模样,她的态度,依旧像个大女孩。 沈如娴见了不禁微微的笑笑说:“你且别急呀!我们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。” 沈如婉螓首猛抬,她喜上脸庞地说:“哪一条路?你快说呀!” “借。” “借?向谁借?” 沈如婉有些纳罕。 “严子厚。”沈如娴解释说:“严子厚虽然也输了不少的钱,但是他家境富有,碍不了事,我们去向他借两套衣服应该不成问题。 并且,将这两口青锋寄在他家也比较妥当,也比较安全。” “对!那我们这就去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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