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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黄十一和邱廷宇和苏坤成微一示意,他们就立时凑了过去,三个人轻声密语地交谈了一会。

  随后,邱廷宇举步朝另一个房间而去。

  须臾,他出来了,但手中多了一叠单据文件什么的。

  黄十一将那些东西转递给沈如娴说:“这里是九百两银票和梁公适典押的房契收据,请你点收。”

  沈如娴霍然站了起来,她深深地施了一礼说:“多谢前辈大义。”

  “沈女侠多礼了。”

  沈如娴捡出了梁上适的房契和收据之外,另在一叠银票之中点取了四百两,剩下的以双手奉回去说:“三百两是梁公适之款,一百两乃是小女子二注所丢。”

  至于零星的输出,舍妹已陆续地赢回,两相抵销,应差无几,五百两就此退上。

  黄十一说:“这五百两也是沈女侠下注所赢,理应收下。”

  “说来惭愧,非分之财,未敢领受。”

  黄十一笑笑说;“沈女侠真是弊绝风清啊!”

  这也是一语双关,沈如娴粉面微微一红说;“前辈明鉴。”

  她又转朝邱廷宇他们来个罗圈揖,说;“多有得罪,望各位原谅。”

  邱廷宇他们似乎有些受宠若惊,也连忙回礼说:“沈女侠言重了。”

  “为时不早,就此告辞。”

  “送沈女侠。”黄十一站起来说着。

  “晚辈不敢。”

  姐妹二人到了长街,已经是万家灯火了。

  她们不回旅店,连自地朝严子厚的家中而去。

  刚刚踏卜石阶,严子厚已经迎了出来。

  他逗趣地说;“二位公子回来了。”

  他的身后,还跟着梁公适,梁分适只是朝沈如娴姐妹拱拱手。

  沈如娴笑笑说:“二位公子也回来了?”

  “不才忽然意会到沈公子不识梁大子的住处,是以伴同着他来此恭候大驾。”严子厚横手肃容说:“二位请。”

  “请。”

  客厅里,冗礼缛节一过后。

  沈如娴随之将房契收据和三百两银票递交给梁公适说:“敝姐妹幸未辱命,总算替梁公子讨回了房契和银票,请你点收。”

  梁公适一脸激动,他鞠躬如也,忙不迭地以双手捧过了房契和银票,不禁悲从中来,涕泗交流,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  自思今生无以为报,唯有将身穿白色罗衫的沈如娴视为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,沈如婉视作拯人水火的妈祖娘娘,长萌心头,永世不忘!

  麦无铭的第二个目标乃是石家庄。

  去找石镜寿父子,去找“雪山蛤模”龚天佑。

  是以,他离开了永嘉,顺着前次访寻父亲时候的路线到了馆头小镇。

  现今,已经是春回大地。

  到处是金吾不禁,到处是欢乐连连。

  两旁商店的门框上,沿街民房的堂屋内,真是琳琅满目,目不暇接。

  那可不是老残游记中的“家家泉水,户户垂杨”,而是家家锣鼓喧天,户户红联飘扬,还有民意艺俗,龙灯马灯穿梭在大街小巷。

  麦无铭脸有欢畅,心蕴惆怅。

  惆怅是思叹自身的,欢畅则分享别人的!

  《唐多令》

  何处成愁?

  离人心上秋,

  纵无雨芭蕉也飕飕。

  都道晚凉天气好,

  有明月,怕登楼。

  年事梦中休,

  花空烟水流。

  燕辞归,客尚湮留。

  垂杨不萦裙带住,

  漫长是,击行舟。”

  他是离人,他是旅人,他也是游子!

  《游子吟》

  “游子身上衣,

  慈母手中线,

  临行密密缝,

  意恐迟迟归。

  谁言寸草心,

  报得三春晖?”

  他非但辜负了慈母依闾之望,也冷落了娇妻春闺之情。

  他是浪子?他是宁人?

  不,应该不是,他有一腔正气,他继武林道义而牺牲了小我,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,如延昭长守边关而不归。

  江湖为重!苍生为要!

  步出了馆头不久,那间小食店又在望了,麦无铭不由刻意地多看了几眼。

  人总是有怀古之情,在这个小店里,曾经布上了圈套等着他去钻,埋下了陷琳等着他去跳。

  是仁心害了他,他套了上去,也跳了下去,但仁心也救了他,感动了郭筱文,感动了郭克民,不然,嘿!不想也罢!

  小店到了,新年期仍然有人在经营。

  麦无铭不自主地跨了进去,同一张桌子,同一个方向,他坐了下来,而且还叫了同样的菜。

  什么菜?

  四盆热炒炒三鲜、醋溜鱼、八宝、全家福,外加一碗浓汤“鹌鹑鲜”!

  他是饭捅吗?他是饕飨吗?

  不!不是的,地只是在怀故,他只是在念旧,在这里发生一切的一切。

  “哎……哎……鸣……鸣……”

  隐约间,麦无铭听到有人在喘息,有人在啜泣,而那个声音是女人的声音,一个年轻的女人!

  莫非又有事故发生了?

  他略一凝神,略一思维,不由伸手招呼店家了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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