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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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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走了!”做哥哥的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说:“谢谢大叔!” 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朝着后面走了。 老年人填好了土,他霍然站了起来,面对着年轻人说:“然后替你报仇雪恨!” 脸上布霜,声中带狞,眼中冒火…… 年轻人的心中不由悚然而惊,眸于中神光一闪而灭,因为,他看到对方的一双手掌,墨黑如漆,光亮如漆! “阁下口中叫的,唤的可是小灰?” “不是小灰,乃是小虺!” “小虺?那你葬的必是蛇中之王,毒中之极的虺蛇了。” 虺蛇,一名螈蛇,或作蝮蛇,体长二尺有余,色如焦土,上有黑褐斑纹,三角头,反钩鼻,剧毒,喜栖湿之地。 “不错!死在你指下的正是蛇中之王,毒中之极的虺蛇!” “那你也必定是岭南豢毒世家,江湖御毒驰名的洪家寨之人了?” “也不错,老夫正是岭南豢毒世家,江湖御毒驰名的洪家寨之人!” ”洪三钧?” “不,老夫排行第三,叫洪一钩。” 岭南洪家寨坐落于罗浮山下,弟兄四人,蓄养百毒,老大洪三钧,老二洪二钧,老三洪一钧,老四洪中钧。 他们名自练有一身毒功,平时,以己身之血饲毒虫,以己身之肉喂毒物,因此,他们的肌肤,他们的血液都含有剧毒。 凡人或畜,一与交接,一与触摸,纵然不死,也会肿痛数日。 “阁下既然尊为洪家寨四位寨主之一,怎可对一个无知村童下此毒手?” “因那村童过分习顽,理该予以教训!” “如此教训不也嫌过分了吗?这是人命一条!” “谁说的?我在哨音中曾经指示小虺,适可而止,只烂掉对方一条手臂。” “一条手臂也太重了!” “这也是他自己找的,怪得谁来了?” “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你豢养的东西,你应该以言语告诫他才是正理。” “老夫没有这许多的精神。” “如今该蛇既为在下所杀,你不妨把这笔帐挂在我的头上好了。” 洪家兄弟,睚眦必报,年轻人唯恐对方再去找出孩童或村人,是以摆下了话语,把事情给揽了过来。 “那是当然,你就领死吧!” 洪一用双手一晃,右爪突出,直朝对方的胸间探去。 他自视极高,深信对方必会死在自己的爪下,是以连人家的姓氏和名号也懒得问上一句。 这也难怪,这也只有任他们狂妄,试问江湖上凡与他们兄弟结仇为敌的人,谁又能逃出他们的“毒”手? 不是丧在毒掌毒爪之下,就是亡于毒虫毒物之吻,百不失一,向无幸例。 年轻人既然洞悉对方的身份和来历,他当然是有所准备了,体内灌足真气,体外圈上气煞,两个人就周旋在一起了。 洪一钧的功能虽然也不算太薄,但较之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差了一截,瞠乎其后了。 不过,他不在乎,对方的功力若不如自己,那是轻而易举,手到擒来,反之,如对方的功力强过自己,那也无关紧要,一样的胜券在握。 因为,他身怀重宝,第一,当然是毒,他不打人,挨打也行,只要人家碰上他的肌肤指爪,效果立显。 第二,就是那袭邋遢衣,邋遢衣广纳各种油污料杂,尤其是渍过桐油,其厚如甲,其硬如藤,拳脚并刃击上其身,犹如击上败革,像什么?像龟壳! 第三,是毒物了,他的身上总是带有蚊虫百脚,或一或二,或者三四样也有可能,遭年轻人击毙的虺蛇就是其中一例! 你说,这种人有谁能赢得了他? 幸亏他们兄弟很少离寨,更难得步出岭南,不知何故,今日里竟然荡到了江南的地面,真是前所未见! 年轻人虽然身蕴神功,但也未敢大意,只是游斗委蛇,虚应事故而已。 一二十招下来、洪一钧非但无法伤到对方身体,连衣袂也没有摸上一丝,而人家呢?明明多次的击中了自己,可是,却又中途拆招换式,真正太以欺人,大瞧不起人了。 他不由生了凶性,犯了恶念,右袖猛地甩出,一缕黑线顿时暴射而去,目标指向对方的咽喉之处! 年轻人周身早已布上了气煞,这气煞虽然挡不了兵刃暗器,但风霜雨雪露,爬虫飞蝶,却还穿越不进,宁是如此,他仍然小心翼翼,厘毫不懈。 今见黑线迎面而来,“冰袖”倏展,“布刀”疾撩,眨眼之间,黑线立即化一为二,断了! 那是什么?那是铁丝盲蛇;铁丝盲蛇通体漆黑,它细如铁丝,长盈四寸,无头无尾,亦头亦尾,犹如蚯蚓,好像水蛭,一上人身,则会吸住肌肤,然后探穴钻脉,融入血管钻心而亡! 洪一钧黑脸更黑了,瘦人更瘦了,牙在颤,手在抖,身体各处都在觳觫。他是俱怕了?畏怯了? 那倒不是,又是什么?是火,是气;火在他的胸中烧,气在他的腑内滚,像要胀裂,像要爆炸! “你……是谁?” 到如今,才想着要问人家的姓名,晚了?还是不晚,因为来日方长,本身之毒发挥不了效用,而对方机警,对方识货,也不轻易的沾上他身。 最后一著的法宝,铁丝蛇又蹈了虺蛇的覆辙,死了,是以他不得不问,徐图报复。 “在下麦无铭。” “麦无铭?”洪一钧双眼陡地一睁,说:“可是两个麦小云之一?” “不错。” “飞天玉龙!” “那是江湖上人的抬举。” “好,既然如此,麦无铭,你敢不敢再同老夫决斗一场?” “你以为呢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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