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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五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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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书生大叫一声,扑了上去,呼叫道:“燕弟!燕弟!你不能死!你不能死……” 他凄厉的呼叫,冲破了九幽谷中晨间的浓雾,但声浪撞在山壁上,又从浓雾中传了回来,良久之后,才始恢复了静寂!在罗雁秋单纯的记忆中,这已是第三次遭逢到人间的悲惨之事,而严燕儿之死对他的打击却是较司徒霜和黑衣老人尤深。 尽管严燕儿不是他亲手杀死,而相反的,他却还不惜拼耗真力,企图施救,但在他潜意识中,却感到无比的自责。 当然,他还不知道眼下各大门派人物之死是他身着百毒衣上的剧毒所致。 因为灵根大师和他对掌而死,以及铁书生肖俊的安然无恙,更使他深信自己所着,绝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百毒衣。 但他毕竟是宅心忠厚之人,他瞥了满地尸体一眼,转向铁书生肖俊道:“这些人可是都死了吗?”他似是仍然不相信这般人已死。 肖俊黯然地点点头,默默地又搬过一具尸体和严燕儿放在一起,自他脸上揭下人皮面具后,原来正是神医侠万永沧。 罗雁秋突地喟然一叹,翻腕拔出白霜剑,说道:“我们挖个坑,先把他两人埋起来吧!”真力运注于剑身,瞬即挖了两个长方形的土坑。 铁书生肖俊将神医侠万永沧和严燕儿埋葬完毕,罗雁秋又已掘就一个大坑,将那一具具的尸体搬入坑中,然后用石块泥土堆成个高大的新坟。 此时已是辰末时分,谷中浓雾渐散,罗雁秋瞥了那已毁的阴风洞一眼,大步向谷外走去。 铁书生正自哀悼师叔、师弟的惨死,一抬头,只见罗雁秋已奔出十数丈外,遂振声大叫道:“秋弟!你这就要走吗?” 罗雁秋驻足转身,诧然说道:“兄台还有什么事吩咐吗?” 肖俊疾奔而至。神情黯然地说道:“秋弟!不知你现在要到哪里去?” 罗雁秋只觉得一股凄凉寂寞之感,袭上心头,但他生性倔强,却又不愿接受他人同情怜悯,于是强自镇定地淡淡说道:“天涯海角,何处不可立身。” 肖俊道:“秋弟,你可愿听小兄一句话吗?” 罗雁秋一怔说道:“兄台仍不承认认错人了吗?” 肖俊一叹说道:“你我曾是八拜之交的弟兄,怎会认错。” 罗雁秋似是急欲离开此地,不愿再行辩解,说道:“兄台有什么话,请说吧。” 肖俊迟疑了片刻,方才讷讷说道:“小兄想请秋弟将那百毒衣焚毁,以免……” 罗雁秋不待他说完,冷冷截断他的话,说道:“兄台也认定在下身上所穿的是百毒衣吗?” 肖俊道:“秋弟,也许你尚不知身上所穿的是百毒农,但这各大门派弟子,却全是中毒而死……” 罗雁秋又截断他的话道:“兄台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?” 他此言一出,铁书生顿感语塞,不知自己为何在一度中毒之后,却奇迹似的又脱险境。 其实,他哪里知道,在他见罗雁秋挨了灵根大师一掌,脱口惊呼之时,无巧不巧地吞了罗雁秋一口鲜血,而那血液中,因他曾误饮毒泉之水,蕴含着奇毒,痊愈后身上即有解毒之能,是以再不受那百毒衣所带剧毒的影响。 罗雁秋见铁书生肖俊当场怔住,又自大步向前走去。 铁书生百思不解,忽又大叫道:“秋弟,你不觉得这些人死得有些蹊跷吗?” 罗雁秋听得心中一动,但脚下却未停留,展开身形,向前奔去。 且说紫虚道人,到达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之后,只见派中弟子,分在左右胸前,带着一红一白两朵纸花,不禁大感诧异! 而那些派中弟子见到他时却也面现惊骇之容,群走趋避。 他虽是满腹疑团,但身为一派掌门宗师,也不便沿途喝问。 突然之间,他又想到谈笑书生诸葛胆遣人送给他的红、白函之事。 原来那红色函简,是说玄衣仙子杜月娟产下一子,这在他们结缡十余年,而迄未生育一事说来,对于整个雪山派,都可说是一件极大的喜事! 但那封白色函简,却是一封讣文,不过奇怪的是,讣文中却未说明是何人死去,只提及是派中最为重要的人物。 他当时虽是百思不解,而现在脑中灵光倏现,却像已猜出是何人死去。 因为派中最重要之人,除谈笑书生诸葛胆外,便要轮到玄衣仙子杜月娟了,同时她十余年来,初次生产,极可能是难产而死,谈笑书生在讣文中不曾言明,想是惟恐他闻讯伤悲了。 紫虚道人一想至此,心中不禁黯然。他一思忖,直奔逍遥山庄走去,竟连对于无人来接之事,也未注意。 穿过重重戒备森严的地区,终于看到那座被翠竹苍松环绕着的逍遥山庄。 他忽然想到,若是松、月二童未死,他们定已早来迎接,于是不禁有景物依旧,人事全非之感。 但在这同一时间,他也想到为何谈笑书生诸葛胆及内三堂堂主不亲自下山迎接,不由心中大怒,冷哼一声,直往他平时养息的那幢精舍走去。 那两扇虚掩的篱门之上,贴着一张纸条,上写“擅入者死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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