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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 杨府探秘(4)


  “什么?”常九有些气结地说:“动手相搏,优胜劣败,你怕伤人?”

  “是啊!自和谭老前辈动手之后,就思索自己的剑招,好象霸气太重,招出如狂,恐怕收手不住,伤了人命如何是好?”

  常九叹口气,道:“你怕不怕人家伤了你?”

  “当然也怕,不过,杀人的事,寒月从未经过,一旦血染征衣,残躯断肢,实不忍心……”

  “肖兄弟……”

  常九有些无奈地说:“你应该读书的,为什么要学剑,江湖生涯,本就残酷,强存弱亡,难免会手沾血腥,嗲不伤人,人要伤你……”

  肖寒月接道:“可是我……”

  “你要想想赵姑娘,赵大夫!你伤的是江湖败类、杀手,你是在行快仗义,以杀止杀就算你不忍心取他们的性命,也该使他们失去武功,不再为恶。”

  肖寒月点点头,道:“常兄之言,倒也有理。”

  常九吁一口气,忖道:总算解开了他的心结,要不然,纵然机临危困,他也很难下出手的决心了。

  就在两人谈话的工夫,夜暗之中,突然又出现四个黑衣人,同样的黑色劲装,同样的细长钢刀。

  这些人似是都不愿说话,一打量场中形势,立刻分头而上,一个夹攻谭三姑,一个扑向王守义,另两个却绕道向肖寒月和常九扑来。

  白发龙女剑招连变,刺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左臂,但他受伤不退,攻势反而更见凶厉,刀走险招,全是同归于尽的拼法,这就使得谭三姑心中也有些震惊了。

  眼见又有四个黑衣刀客现身,顿感今夜之局,难有善终,忍不住转头望向肖寒月……就这心神一分,忽觉肩头一凉,衣衫破裂,一阵伤疼,心中大骇,赶忙收慑心神,剑势连变,稳住险局。

  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凌厉,如同水银泄地,无孔不入,由不得一点大意。

  常九急急叫道:“谭前辈分心受伤,恐难以一敌三,王守义、韩怕虎如被分开,两人也支持不了多久,你……”

  一股刀风逼过来,常九扬动手中的黑色铁筒,封开刀势。

  这是地鼠门中的特异兵刃,叫作如意棒,筒中套筒,都是精钢打成,既可用作钻入地下的助听方器,也可用作克敌的兵刃。

  目睹这黑衣人的凶厉刀法,常九亮也了全部的家当,展开了拼命的搏杀。

  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了王守义、韩怕虎被他开,顿时被两个黑衣人疯狂的刀法逼得连连后退,已无还手之力。

  加上了一个黑衣人的围攻,谭三姑也被一片刀光包围起来。

  目睹同伴,都陷入了危境,肖寒月顿感热血沸腾,右手握在了剑把之上。

  这时,对付肖寒月的刀手,正由高空飞扑面来,刀势如虹,劈了下来。

  原来,他跃上了一棵大树,然后,由树上飞扑过来,凌空下击。

  肖寒月宝剑出鞘,目注来敌,疾闪两尺,长剑刺出。

  一击而入,长剑刺入了黑衣人握刀右腕,腕脉断崩,内力顿失,碰然一声,跌在地上,长刀脱手。

  骠悍的黑衣杀手,虽然立刻爬起,但已失去了动手的力量。

  肖寒月不再多看,转身一跃扑向王守义,挥剑刺出,就那么准,一剑洞穿了黑衣杀手的右肩,黑衣人微微一呆,王守义铁尺疾出,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。

  肖寒月人随剑转,斜斜劈出,斩下了别一个黑衣人的右臂。

  这黑衣刀客正逼得韩伯虎险象环生,被肖寒月一剑断臂,尚未所觉,右手仍然攻向韩怕虎,鲜血喷射了韩伯虎的前胸,韩伯虎一剑直刺,穿喉而过。

  肖寒月出三剑,伤了三个黑衣刀客,飞身一跃,扑向猛攻常九的黑衣刀客。

  他不顾暗袭,大喝一声:“看剑!”

  黑衣刀客疾转身躯,一刀对刺过来。

  双方面势道都极快速,刀、剑对刺,很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,王守义、韩怕虎看得呆住了。

  刀、剑相错的一刹那间,肖寒月剑势忽然一摆,竟把黑衣人长刀封到外面,长剑穿肩而过,但两人身躯却已快撞在一起,肖寒月左掌拍出,击在了黑衣人的前胸之上。

  王守义、韩怕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,黑衣人已倒飞出七作废八尺外。

  常九更是早已留心,一直想看出肖寒月的剑路,但他全神贯注,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
  举手投足之间,连伤四人,肖寒月目光又转到围攻谭三站的刀客身上。

  这时,突然响起了一声鹰鸣之声,围攻白发龙女的三个人,忽然收刀一跃,退出丈外,去如流失,消失在围墙之外。

  他们来自何处,没有清楚地瞧见,但他们去时跃出围墙,那显示别有用心,不让人发觉他们的来路去向了。

  肖寒月等缓步行进了谭三姑的身边,王守义道:“老前辈受伤了?”

  谭三姑道:“被他们划了一刀。”

  王守义取出袋中的白纱、药物,替谭三姑包扎起伤势,才发觉竟然不轻,刀口有三寸多长,四分多深,上身罗衫全为鲜血湿透。

  谭三姑微闭双目,调息了一阵,才睁开以目,道:“厉害呀!这一战,我们没有人受到伤害,总算是侥幸了。”

  韩伯虎道:“如果不是肖兄,只怕我们都已作了刀下之鬼。”

  谭三姑道:“这些人骠悍凶厉,不畏生死,只救伤敌,老身行走江湖数十年,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人物,息隐复出,竟然又大开了一次眼界。”

  王守义目光中露出无限敬佩,望了肖寒月一眼,道:“但肖兄弟却一剑伤敌,出手四次,伤了他们四个。”

  谭三姑点点头,道:“有没有留下活口……”

  “没有,常某已经查看过了,两上被击杀,两个受伤后,自绝而死。”

  肖寒月道:“天近五更,老前辈又受了伤,咱们回去休息一下,明晚上再来如何?”

  谭三姑点点头。

  中午时分,王守义、韩怕虎、张岚、常九都已聚在赵府的赏花轩中。

  这地方,已经成了几人商谈要事的集会所在,但谭三始和肖寒月却未参与。

  张岚听到了昨夜搏杀情况,心中大为震动,敌人的势力强大,显然非已方实力能敌,虽然有谭三站和肖寒月两大绝顶高手,但力量究属单薄,很难抗拒对方人人善战的强大组合。

  但韩怕虎却是津津乐道肖寒月的奇奥剑法,也提出了心中疑问,怎么在和那样骠悍的高手对阵中,能够剑剑都不落空,一出手就伤了敌人,似乎已超越武功的范畴,是不是有些奇怪?王守义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是有些不可思议,肖兄弟的剑法,没有连贯的变化,没有相接的招数,刺出一剑就是一剑,大背了武学常情,严格说,那不算什么剑法,怎会有那么强大的威力?”

  张岚沉吟不语。

  他有着和王守义相同的疑问?自是无法解答这个问题。

  常九忍不住了,轻轻咳了声,道:“练剑有成者,能够一剑化千锋,泼水不入,但到了至高的境界,就会返璞归真,千锋集一,那一剑之中,含有着无数变化,只要稍有破绽,就能乘虚而入,事实上,任何剑法、刀招都有防守上的破绽,肖公子的剑法,大概是已到了这种境界。”

  “不完全对……”

  谭三始缓步行入了花轩。

  她虽然失血甚多,但内功精深,经过了半天的坐息休养,已然疲态尽失,精神奕奕。

  张岚等站起身子,拱手让坐。

  谭三姑也不客气,先行坐下,才示意群豪落坐,笑一笑道:“肖公子练的剑势变化,贯穿全局……”

  韩怕虎接道:“老前辈,咱们人手少,而且又遇上了江湖从未闻听的诡异强敌,如果肖公子肯把他的剑招,传一个两招出来,咱们人人都有了克敌之能,不用再邀人助拳,就可以抗敌了。”

  谭三姑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,笑道: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
  韩怕虎怔了怔,道:“为什么?是肖公子隐技自珍,还是咱们的天份不够,但他的剑招既不相贯连,就算咱们不及肖公子的天份,但一番苦功,练成了一招、两招,大概总还可以吧!”

  张岚、王守义等都未阻止韩怕虎,事实上,他们也有着同样的想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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