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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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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早已有备,在入洞之后,立时跃贴壁边,阴磷雷火箭正打在屏挡在洞口的突岩之上,但闻砰然一声轻响,火箭爆裂成一团绿火,贴在石壁上燃烧起来。 入洞两人,却借势一跃,到了木榻旁边。 彭秀苇手中虽扣着一把毒沙,但却不敢再打出手,倏然一个急转身,左手呼地一掌,向右面一人劈去。 她在情急之下,这一掌威势极大,来人武功虽高,但在脚未落地之前,力道不易用实,挥掌一接,被她震退两步。 就这一缓之势,沈霞琳已挺身跃起,刷,刷,刷连攻三剑。 小姑娘武功不弱,出手剑招迅快如电,三剑急攻,已把那人迫退数步,逼到石壁跟前。 彭秀苇借势和左面一人动了手,她右手虽然扣着毒沙,但仍握拳抢攻,那人因为顾及为毒沙所伤,不敢硬接他右拳攻势,双掌翻飞,单向彭秀苇左侧急攻,这就形成了两人搏斗上一种奇观,因这石室地方狭小,纵跃闪避,本就不易,必需要凭各人拳招变化,抢制先机,纵有奇妙的身法亦难施展,那就得以本身的功力,和招术的精奇决胜,但来人又因畏怕彭秀苇右手中握有毒沙,不敢接她右手攻势,却一味迫攻她左侧,使她回手自救。本来三手罗刹功力和来者相差很远,这一来沾光不少,才算勉强和来人打个不胜不败之局。 杨梦寰看清了和彭秀苇动手之人,是天龙帮中黑旗坛坛主崔文奇时,心中暗吃一惊,忖道:崔文奇内力何等深厚,这位彭姑娘武功看上去虽然不错,但如长耗下去,决非对方敌手。 转脸再看和霞琳动手之人,是一个五旬以上的长衫老者,功力要比沈姑娘深厚很多,如真要全力抢攻,沈霞琳决难支持到十合以上,他眼看沈霞琳剑势逐渐的缓慢下来,但苦于伤重无力,不能下榻相助,这已是极为痛苦之事,但更痛苦的是他还不能过于激动,以保持气血平静…… 激斗约有一刻工夫,开碑手崔文奇已想出对付彭秀苇的办法,左掌五指平伸施用突穴点脉之法,专以点袭彭秀苇的右腕脉门,挡住她控握毒沙之手,右掌暗运功力,呼呼劈出两招。 这两掌威势,极为凶猛,彭秀苇果然不敢硬接,只得侧身退了商步,让开掌力正锋——崔文奇借势欺进,双掌连环劈扫,夹杂擒拿手法,以极快的攻势,逼彭秀苇节节后退。 此刻,她处身在这狭小的石洞之中,无法用闪避之术,已吃了大亏,更何况她心中又惦念着很多事情,无法全神迎敌,右手上又套着鹿皮手套,握着一把毒沙,运用反击,都不够灵活,这等近身相搏,制机最为重要,一着失手,再想扳回劣势十分不易,开碑手崔文奇逐渐迫近木榻。 那长衫老者和霞琳交上手后,一直就不敢全力抢攻,无非是害怕朱若兰出手而已,但久久不见朱若兰有所举动,胆子已壮了不少,及见崔文奇逼得彭秀苇步步后退,仍然不见朱若兰动静,立时不再客气,呼呼急攻几招,逼开沈霞琳剑势,双掌一紧,放手抢攻,刹那间掌影飘飘,威势大增,沈姑娘立刻被迫落下风,亦向杨梦寰和朱若兰停身的木榻处退来。 杨梦寰睁着眼看情势愈来愈坏,再也忍耐不住,转身去拉朱若兰的衣袖,他手指刚刚触及朱若兰的衣袂,忽见她脸上不停的向外冒着热气,想必是正值在紧要关头,神与意会,心驰物外。所以对眼前激烈的打斗,不问不觉,他这一拉要害她走火入魔,那可终身大恨,…… 心念一转,登时心平气和,焦虑之情亦随着消去,暗道:今日之局,看来凶多吉少,我这年来光阴,遭遇数番凶险,每每在死亡边缘,被人救回,这次所受之伤,更是惨重异常,玉萧仙子为救我之命,先被峨嵋派和尚打伤,又和陶玉在那石洞中动手相搏,眼下不知是死是活?…… 那天陶玉把他由悬崖投下之时,他人已晕了过去,是以不知玉萧仙子和陶玉动手的胜负,及诸般经过之情。 他想得入神,把身侧打斗之险,完全忘去。 突然一股冷森的寒风,从他脸边扫过,心头一震,从回忆中清醒过来。 原来霞琳手中宝剑被那长衫老者一掌震飞,剑锋掠着他面上飞过,当的一声,击在后面的石壁上。那长衫老者一掌击落沈霞琳手中宝剑,借势翻腕擒拿,扣住了霞琳粉嫩的右腕,微微一笑,道:“你不要害怕,我不会伤你……” 忽见沈霞琳一扬手,打了那长衫老者一个耳光。 那长衫老者,见霞琳脸上汗落如雨,身上白衣尽湿,心中动了怜惜,所以毫无防备,被霞琳一掌击中右颊,但闻啪的一声,半个脸登时红肿起来。 杨梦寰躺在榻上看得十分真切,忍不住微微一笑。这当儿,他早已把生死之事,置之度外,是以,心情毫不紧张,看霞琳一掌打得又准又响,竟是隐忍不住。 但闻那长衫老者冷哼一声,左手微一加力,举起右掌,向霞琳左面“肩井穴”上拍去。 沈霞琳早已累得力尽筋疲,只因怕那老者伤害了梦寰,是以奋力昔战,那长衫老者左手已擒拿她右腕脉门要穴,微一加力,沈霞琳立觉半身麻木,血脉不畅,哪里还能封架对方拍向她“肩井穴”的掌势。 杨梦寰躺在榻上看得十分真切,只昔无法下榻相救,惊急之下,大叫出声道:“沈师妹……”但觉一股血气直冲上来,一句话还未说完,人又晕了过去。 沈霞琳听得梦寰惊呼,半晕神志忽然一清,娇躯倏然疾转,竟把那长衫老者击向“肩井穴”的掌势避开。 那老者冷笑一声,右手忽然又加了两成劲力。 要知脉门是人身血道主穴之一,如被拿制住,全身血道登时受阻,再难运转。那长衫老者功力深厚,再一加劲,沈霞琳哪里还受得了,只感内腑一阵血气翻涌,眼睛一黑向后栽去。 那长衫老者右臂一圈,把霞琳纤腰抱着,低头看她嫩脸如火,汗下似雨,娇喘不息,全身微颤,人已经承受不住,心中一阵怜惜,登时把左手劲力松去…… 他举起右手想暂时点制住霞琳穴道,以便腾出手来去收拾卧在榻上的梦寰,蓦觉眼前一亮,一股逼人寒气直袭过来。 那长衫老者吃了一惊,急向前跨一大步,身躯一转,把霞琳娇躯当作兵刃,向那袭来寒气迎掷过去。 只听一阵怒叱,寒光倏然收敛,石室中多一个长须道人,右手执着一支二尺多长,寒光耀目的宝剑,左手一伸,把沈霞琳迎掷而来的娇躯接住。 沈姑娘脉穴一松,又吃那冷森森的剑气一逼,人立时清醒过来,睁睛望时,看自己却被大师伯抱在怀中,立时娇喊一声道:“大师伯,这些人坏死了,他们要伤害寰哥哥和黛姊姊,我和彭姊姊同他们打了半天,仍然是打不过他们。” 原来,这现身人正是昆仑三子之首的玄都观主一阳子。 他来不及答复霞琳之言,陡然一晃双肩,急进数尺,左手抱着霞琳,右手宝剑一招“起风腾蚊”向那长衫老者刺去。 剑卷寒风,透骨浸肌,迫得那长衫老者就地一翻,滚到石室一角。 原来那长衫老者借霞琳和一阳子说话之机,向卧在榻上的梦寰扑去,那知被一阳子看出狡计,他刚一发劲,一阳子也紫随出手,他手中所执宝剑,乃武林奇珍,一挥之势,寒气可及数尺,剑势未到,那长衫老者,已觉着冷风逼身,慌忙之间,哪里还顾到声誉身份,伏身一滚,闪到石室一角。 一阳子冷笑一声,道:“周公亮,你和史天灏一番心机白费了,不但未能害死贫道,反使我得到了这一柄武林奇珍……” 但闻霞琳在他怀中叫道:“啊!大师伯,你快救彭姊姊,她就要败了!” 一阳子转脸望去,只见一个面目丑怪的女人,和天龙帮中黑旗坛坛主开碑手,正打入生死关头,那丑怪女人,虽连遇险招,但却不肯后退一步。 大概双方都集中全神相搏,故而对一阳子入洞之事,全然不觉。 玄都观主陡然振腕挥剑,一招“神龙隐现”,直对开碑手崔文奇刺去。 这柄武林奇珍,威力强大至极,挥摆之间,剑风激荡,整个的石洞之中都是浸肌逼人的寒气。 崔文奇眼看获胜在即,双掌攻势愈发凌厉,忽觉一股冷森森的剑风直逼过来,心头一惊,疾收双掌,横跃五步。 一阳子出手一剑逼退了开碑手、宝剑回扫,冷锋电奔,划出一圈银虹,护住了木榻上的朱若兰和杨梦寰,原来他怕南夭一鹏周公亮,借机袭击两人,是以,在逼退崔文奇后,反手回扫一剑。 三手罗刹彭秀苇正感无力招架之时,突觉一阵寒风掠体而过,银虹闪动,耀眼生花,只感身受之压力忽减,崔文奇已收掌跃退,定神看时,只觉身侧站一个长须道人,手中执着一柄二尺多长的宝剑,烛光照射下,反映出满室霞辉。 只听崔文奇冷笑一声,道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人?原来是你玄都观主。” 他嘴在说话,目光却盯在一阳子手中的宝剑之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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