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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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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小蝶低头望望右手握的匕首,笑道:“我知姊姊的心啦!是怕我杀伤他,是吗?” 朱若兰听她一语说穿,也不再隐瞒,点点头,道:“唉!妹妹猜得不错,他在重伤初愈之时,只怕很难有自制之力,妹妹又深怀戒心,时时以翠姨的遗言为念,在这等情势之下,很容易造成惨剧,万一他无意间碰到妹妹,但你却认为有心相犯,这一来就很难分出真正是非,不如让姊姊代你,免得闹出什么凄惨之事。” 赵小蝶不再答话,缓缓把娇躯移到木榻一角。 朱若兰跃上木榻,盘膝坐好,暗中运功,行聚真气。 赵小蝶道:“那怎么行,他真气复聚的瞬间,是这疗伤过程中最为紧要的关头,姊姊必需要以肌肤和他相接,再以本身真气助他,使他能把那一口散去元气,重回聚丹田之中。这中间道理,一时时很难说得清楚,要知现在推动他六脏跳动,血脉运行的完全是我本身相助他的真气,必须要使他引为已用,他才能够真的复元重生。” 朱若兰不再多问,缓缓解开衣扣,一件一件脱去,直脱得和赵小蝶一样,只留下玄色胸兜和一条短裤。 两个美丽绝伦的身体,并坐在松木榻上,那莹若珊瑚的肌光肤色,微带羞涩的娇态神情,散发出无比的热力,纵是铁打的金刚,也将会在这热力中溶化,只可惜那一道紧闭的石门,关住了无边的春色…… 两个人互相呆望了一阵,都不禁绽唇浅笑,暗里在赞美对方。 朱若兰举手理理云鬓,闭眼运集功力,然后,缓缓伸出右手,向梦寰“玄机穴”上接去。 她手还未触到梦寰身体,忽听一声微弱的叹息之声,吓得她急忙把伸出的右手缩回,定神望去,只见杨梦寰微一睁动双目,又很快闭上。 虽然只是那么轻迅的一瞥,但已使朱若兰心头泛上了无比羞意,那收回的右手,再也不敢伸出。 忽听赵小蝶的声音,在她耳边响起,道:“姊姊,快些动手,他已经清醒过来了,我帮助你。” 只见一双光滑柔软的手掌,轻轻地按在她背心“命门穴”上,一般热流,很快地流行全身,和她本身真气,汇合在一起。 处此情势之下,朱若兰只得疾伸右掌,按在梦寰“玄机穴”上。 只感赵小蝶触在她后背的手掌,热流滚滚而来,有如怒海波涛,无尽无止,不禁暗暗惊心,忖道:她这等精湛内功,别说我难及她万一,就是师父,只怕也难及她百分之一。 要知赵小蝶任,督二脉已通,全身真气循环相生,无尽无穷,耗消虽大,但却不伤身体。 但见杨梦寰惨白的脸色,逐渐的泛现出艳红,鼻息转重,前胸起伏加速,忽然长长吁一口气,徒然睁开了眼睛,目光烁烁,盯注在朱若兰身上。 她忽感心头一阵跳动,有如鹿撞一般,按在杨梦寰“玄机穴”上的右手,本能地缩了回来。 赵小蝶的急促声音,又在她耳边响起,道:“姊姊,快些抱住他,他初畅经脉,受不住过速的气血运行,要是他不能把一口真气,纳回丹田,只怕要……” 她话还未完,忽见杨梦寰双手虚空乱抓,呼吸转急,脸色涨红,似乎胸中涌塞着什么东西,要吐又吐不出来一般。 一种少女的矜持,使朱若兰一时间犹豫难决,本来那时的礼教,十分森严,要一个半裸玉体的黄花闺女,自动去抱一个仅穿贴身内衣的男人,实是一件大不平常之事,何况她身旁还坐着另一个少女…… 忽觉一阵风飘来,赵小蝶像一条跃水鲢鱼一般,由她身侧掠过,双臂一合,把梦寰抱在怀中,轻启樱唇,堵在梦寰嘴上…… 朱若兰呆了一呆,轻轻移开娇躯,退至木榻一角。 仔细望去,只见赵小蝶一个身子,扭股糖般,缠在梦寰身上,心中忽生感触,正想伸手去取衣服,瞥见赵小蝶轻合双目之中,泪水缓缓垂下,心头一凛,暗自责道:人家和梦寰之间,毫无情意可言,肯这般委屈自己,挽救梦寰性命,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上,又怎能心动他念…… 只见赵小蝶把堵在梦寰嘴边樱唇轻轻移开,幽幽一叹,睁开星目,望着朱若兰凄苦一笑,道:“姐姐,我已用本身真元之气,助他把一口真气纳回丹田,片刻之后,他人就可清醒过来,但他体内脉穴,尚未能恢复正常,以适应气血运行,必须要借他人身体热力之助,使那已经硬化的经脉,逐渐复元,这一段时间,大约需两个时辰以上,请姐姐坐我身侧,以作监证……”话到此处,修然而往,缓缓松开搂抱梦寰的右臂取过身后匕首放在枕边,然后又把右臂放回原处。 表面上看去,两个紧拥并卧,睡得十分香艳,其实却大谬不然,赵小蝶睡态虽极娇柔,但脸上神情,却是一片冷漠,她经过两天一夜时间,心中的惊惧之念,似已消减不少,虽然和梦寰肌肤相接,但已毫无激动情绪。 静坐在木榻一角的朱若兰,心中反而大感紧张起来,她目光不停的由梦寰身上移注到枕边那寒光耀目的匕首之上,心中情绪十分矛盾,即希望杨梦寰早些清醒,但又怕他清醒过来…… 她已知道赵小蝶身负武功,高出了自己很多,如果她真对梦寰下手,只怕非自己能力所救…… 忽听赵小蝶嗯了一声,身子向后移动了一下。 朱若兰心头一震,转脸望去,只见杨梦寰左手正自伸动,原来他在伸动左手之时,碰到了赵小蝶的胸前。 这时,他人虽已平静下来,呼吸也转趋均匀,但眼睛仍然闭着,显然,他神智还未恢复。 赵小蝶瞪大星目,看了梦寰一阵,见他神智未复,脸上嗔怒之色,才逐渐平复下来,又轻轻合上双目,偎入梦寰怀里。 这是一幅异常香艳的画面,两个美丽无比的少女,几乎全裸玉体,陪伴着一个仅着贴身内衣的男子,同处在一榻之上。其实,这香艳动人的画面中,却潜藏着一种沉默的紧张,三人心情,也大不相同。 杨梦寰神智未复,虽然玉人在怀,但并无丝毫的异样感觉。 朱若兰一直集中全神,注意着赵小蝶的一举一动,怕她在急怒之下,真的伤了梦寰。 赵小蝶的神态十分奇异,心情也最为复杂,她虽然把玲珑娇美的身体,蛇一般缠在梦寰身上,但脸上却毫无爱惜缠绵之情,她心中深印着母亲临死遗言,对天下男人都存着戒心,不知不觉中,对男人生出了一种憎恨意识,这种潜在意识,支配了她的感觉,虽然紧抱梦寰并卧,但却荡不起她心中一点情波,反而时刻警惕着杨梦寰醒来相犯,这好像柔和春风,吹入了万丈冰窟,尽管画面香艳撩人,但气氛却极不调和……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,忽听石室外传来了沈霞琳清脆的声音道:“你虽然是寰哥哥的朋友,但也不能进这石室。” 只听一个尖锐的声音,问道:“这为什么” 沈霞琳道:“因为我黛姊姊正在那石室中替寰哥哥疗治伤势,连我都不能进去,你自然是更不能进去了。” 朱若兰听得那尖锐声音之后,忽地心头一震,忘记了全身半裸,霍然一跃离榻,飞落门边,待她双足落着石地以后,才想起自己未穿衣服,急忙又跑回木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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