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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七


  天宏大师合掌当胸,低念了一声:“阿弥陀佛,我佛有灵……”突然提高了声音,道:“李帮主这等处心积虑,恐已耗费不少时日了吧?”

  在滚石和李沧澜大笑声中,他这几句话仍然能使在场中人,听得字字入耳。

  李沧澜收住大笑之声道:“不错,老朽已为你们准备十年工夫了……”他仰脸望天,自言自语他说道:“十年之功,毁于我一念之间……”言情神态之间,感慨无限。

  天宏大师接道:“一念仁慈,自有善果,李帮主大可不必惋借。”

  李沧澜突然提高了声音,说道:“各位道兄,暂请稍静片刻,听我李某人说几句话。”

  字字如金铁相击锣骼有声,全场群豪果然静肃下来。

  李沧澜手拂长髯,朗声接道:“李某人心存恶念,早有预谋,原本想奉陪各位葬身在断魂崖上,不料被那位女英雄一剑刺中前胸,触发我一时仁慈……”

  群豪转头看去,果然见他前胸衣衫之上,有一处寸许长短的裂缝。

  因当时打斗激烈,沈霞琳刺破李沧澜前胸衣衫之事,大都没有看到,如非他亲口说出,群豪尚不知有此事情。

  李沧澜扬起龙头拐,指着霞琳,又道:“如若她当时手上加力,老朽不死亦必得重伤当场。”群豪随着他拐势指处,数百道目光,尽投注霞琳身上。

  这时,杨梦寰已然运气调息完毕,倒提长剑而立,沈霞琳偎守在他身侧,一双玉人珠壁映辉,男的英姿挺秀,女的国色天香,只看的群豪油生羡慕之感。

  青城派松木道长,低声对昆仑三子说道:“恭喜三位道兄,有此衣钵承继之人,二十年后昆仑派必将为九大门派中领导之人。”

  玉灵子欠身一笑,却未答话。

  只听李沧澜继续说道:“可是除了断魂崖,这方圆十里内仍有着重重埋伏,诸位能否闯得过去,老朽很难预作论断……”他微微一顿之后,又道:“从此刻起,各位不管身怀着何等的歹毒暗器,均可随意应用,彼此格杀无论。”突然举拐一挥,天龙帮的高手纷纷向几条山谷之中退去。

  他们早有预谋布署,退势异常迅捷,转眼之间,尽入山谷之中。单单余下了李沧澜一人,仍然站在该地。

  九大门派中人一见天龙帮退势奇快,阻拦已自不及,纷纷拔出兵刃,把李沧澜层层包围起来。

  李沧澜目光如电,环扫了群豪一眼,笑道:“那三条山谷之中。都有埋伏,诸位分开行动也好,集中一起行动也好,除了那三条山谷之外,四面都是峭壁悬崖,无路可通,原来的几条山径,早已被人破坏,总之,在这断魂崖十里方圆之内,到处密布杀机,诸位要如何选择,者朽不便多嘴,不管诸位走哪条路,当你脱出埋伏之时,老朽自当率帮中高手迎接,那时,新债旧欠,一笔算尽,恕我要失陪了。”余音未绝,龙头拐已自振腕扫出。

  天宏大师横起钦禅杖硬接一击,李沧澜翻身,换了一个方向突围,左手运集起“乾元指”神功,喝道:“哪个愿试接老夫一招“乾元指”。龙头拐纵打横击,挟一片啸风之声,直向外面冲会。

  在场之人,都已目赌他“乾元指”神功的厉害,谁还敢硬挡锐锋,纷纷向两侧让去,凡个让避较迟之人,手中兵刃,吃他龙头拐震飞脱手。

  玉灵子长剑一摆,奔了过来,想挡往李沧澜的去路,忽听海天一叟纵声长笑,笑声中凌空而起,施展“八步登空”轻身之术,人如行空天马一般,从群豪头顶上疾飞而过。玉灵子大喝一声,振臂而起,手中长剑“穿云摘月”,追刺过去。

  李沧澜回手一拐,疾向玉灵子长剑之上扫去,玉灵子剑势一偏,让过拐势,微一沉腕,李沧澜收拐疾变一招“推窗送月”,横封剑势。

  拐剑相触,响起了一声金铁交呜之声,李沧澜借玉灵子剑势弹震之力,身子突然升高数尺,去势反而加了几分迅速,玉灵子却被李沧澜沉重的拐势一压,跃起的身子,向下疾沉。

  他这一掠之势,直到三丈以外之远,群豪再想兜截之时,已然迟了一步,李沧澜已第二次跃飞而起,奔入正中一条山谷中,隐去

  这原是他人门派之中的私事,天宏大师虽然听得一怔,但却不便相询,眼光略扫昆仑三子及梦寰、霞琳之后,便又接道:“烦请峨嵋派超庄、超慧两位大师,在九大门派之中,挑选二十位高手,相护闻、马几位受伤之人……”说到此处,缓垂长眉,沉思一片刻,微微一叹,道:“前途危机四仗,看来今日还少了一场搏斗,在我等未行动之前,最好先能将闻、马诸兄的伤势予以疗治一番,纵不能立使痊愈,也要使之能不再恶化,以免途中发生意外,难以兼顾,不知诸位高见如何?”

  天宏大师环扫场中诸人一眼,但见僧袍飘飘,举步向闻公泰。马家宏几人身旁走去。

  昆仑三子、超尘、超慧、武法派掌门人静玄道长、青城派掌门人松木道长等人也紧随天宏大师身后走去。

  几人来到闻公泰等停身之处一看,但见几人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,双目垂闭,嘴唇严封,宛似酣睡正浓。

  天宏大师、一阳子、静玄道长俯身检视了一阵,天宏大师摇头叹道:“海天一叟‘乾元指’果然厉害,闻、马诸兄功力如此深厚,尚且伤及内腑,如若功力稍差,就势非当场毙命不可了卜

  一阳子道:“依贫道看来,他们不但伤及内腑,而且经脉也被震荡过甚,是以血气运行,已略略离位,要想治疗,怕非短时之事。…

  天宏大师点头答道:“道兄所言极是,老袖亦觉着他们血气有点离位,要是在普通一般武师言,即使有人能为他疗治,纵然保得性命,也难保得不残,即令侥幸不残,则有生之年,也无能再练武功一事了,所幸闻、马都是身具数十年的修为,以老袖看来,只要有能手施诊,当不致落得那般结局……”话至此处,微作沉思,又道:“眼下只望能以内家功力,把他们经血导入正常,使他们自己能运功护在内伤,不致扩大,只要能突出重围,当不难设法了。”

  天宏大师与一阳子这一番洽商,静玄道长却未发一言,持髯仰首,望着远方,呆呆出神似在集中精力,在思考什么。不见。

  松木道长仗剑当先,向山谷之中追去,突听天宏大师低喧一声佛号,叫道:“道兄暂请止步。”松木道长停步回头说道:“大师有何见教?”

  天宏大师慈眉微微一耸说道:“天龙帮处心积虑,预谋了咱们九大门派十年,只看断魂崖全峰倒塌惊人威势,当知此言非唬,这等布置,岂是一朝一夕之工,以此推论,那山谷中的埋伏自非唬言恫吓了……”

  松木道长道:“事已至此,只有集中咱们九大门派之力,和天龙帮作生死一搏之拼,纵然是刀山剑林,咱们也不能畏缩不前。”

  超尘大师接道:“不错,眼下之局,只有定为玉碎一途可循。”

  天宏大师笑道:“天龙帮中之人,尽隐三条山谷之中,咱们如一拥而进,正陷入他们的谋算之中,眼下情势,九大门派,已成了生死与共的局面,除此之外,别无第二条路可走,但必须谋后而后,免得临时措手不及。”

  玉灵子道:“大师高见,贫道极是佩服,咱们必须事先预计好应变之策。”

  天宏大师目光环扫了围守他身侧的群豪一眼,叹道:“这次惨劫,既已成无法避免之事,老衲也不敢再奉劝各位心存仁慈,承各位抬举老衲,推我出面,主持这场比剑纷争,老袖就斗胆擅自作主,以拙见分派职司,如有不适之处,尚请各位道兄、施主不吝指教。”

  群豪一齐说道:“大师德高望重,但请吩咐,我等无不遵从。”

  天宏大师目光转投到昆仑三子身上,笑道:“有劳三位道长率领门下弟子,当先开路,但如遇上什么险阻之时,切不可涉险轻人,应先行计定破敌之策,然后再行动不迟。”

  玉灵子道:“贫道等师徒四人,敬领大师慈命。”

  天宏大师听得一怔,心中暗道:你们明明师徒六人,怎么会只算四个人呢。

  这原是他人门派之中的私事,天宏大师虽然听得一怔,但却不便相询,眼光略扫昆仑三子及梦寰、霞琳之后,便又接道:“烦请峨嵋派超庄、超慧两位大师,在九大门派之中,挑选二十位高手,相护闻、马几位受伤之人……”说到此处,缓垂长眉,沉思一片刻,微微一叹,道:“前途危机四仗,看来今日还少了一场搏斗,在我等未行动之前,最好先能将闻、马诸兄的伤势予以疗治一番,纵不能立使痊愈,也要使之能不再恶化,以免途中发生意外,难以兼顾,不知诸位高见如何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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