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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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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望去,身后丈余外一张桌子上,坐着一个全身黑衣,形容古怪的老者,瘦骨鳞峋,长发披垂,除了两只眼睛神光闪动之外,全身再无一点活人气息。 那店小二急急奔到柳远身前,低声说道:“大爷吃点什么? 小的去给您老准备。”他原本想把那锭黄金送还柳远,行近柳远时,又突然改变了心意,悄然把黄金藏入怀中。 柳远道:“替我来一桌上等的酒席……” 店小二应了一声,急急下楼而去。 这楼上虽然有四个人,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,柳远隐隐感觉到,这沉默中潜伏着无比的紧张。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,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,有如巨锤击打楼梯一般,震的耳中嗡嗡作响。 柳远心中一动,暗道:“看来今宵这岳阳楼上,有好戏可瞧了,来人落是如此之重,分明是有意如此的…… 忖思之中,那人已然登上了楼梯,直向那黑衣老者席位上走去。 柳远转头望去,只见来人头大如斗,五短身材,挺着一个大肚子,头戴虎皮帽,身穿羊皮衣,手中提着一柄形如鹿角般的拐杖,行近那黑衣老者席位前面,一语不发的坐了下去。 那瘦骨鳞峋的黑衣人,恍如未闻未见,望也未望来人一眼。 神刀柳远看的心中暗暗奇怪,忖道:这两人似友非友,似敌非敌,但却又似事先约好一般,实叫人瞧不出一点征象……” 念头还未转完,楼梯口处,又走上一个人来,此人来的无声无息,以柳远的耳目,竟未听出他登楼的步履之声。 抬头看,只见来人又瘦又高,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衫,站在那里有如一根竹竿竖在楼梯口处,一双眼睛,有如利刀在眼上拉了一道口子,如不是他目中透射出两道神光,很难看得出他有一对眼睛。 两道又浓又长的眉毛,紧紧和眼睛连在一起,长的一付怪样子。 他五官齐全,毫无短缺,只是生的位置太挤了些,嘴巴、鼻子都往眼睛上挤,虽是生的小头小脸,但因五官挤在一起,看上去那张脸显得很大。 只见他闪动一双小眼睛,四下打量一阵,突然向黑衣老者席位上走去,不言不语的坐了下去。 这三人坐在一张桌位上,看上去十分好笑,当真是各具典型,极尽奇观。忽听那两个衣着、面貌一般模样的黄衣少年哈哈一笑,道:“看来,伏牛三恶人,已经到齐了。” 那枯瘦的黑衣老者冷冰冰的接道:“不错,咱们三兄弟到齐了。” 靠东首的一个黄衣少年,道:“那很好,咱们可以开始了吧!” 那五短身材,挺着大肚子,头戴虎皮帽,身穿羊皮衣的矮子,道:“两位划出道儿来吧!咱们兄弟是无不奉陪。” 柳远暗暗忖道:原来这五人是早已约好在此见面,准备比武的了。 只听靠西首的黄衣少年接道:“咱们是文比呢?还是武比?” 那瘦长有如竹竿的人,说道:“文比如何?武比又如何?” 这几人虽是谈论比武大事,”但却是谁也不肯瞧谁一眼。 东首黄衣少年说道:“文比,咱们就在岳阳楼上动手,你们三人,每人打我两人一拳,咱们两人再各击你们一拳,看看那个承受不起,谁的伤势最重,就算谁输……” 他微微一顿,又道:“如是武比,咱们就不受任何限制,拳掌、兵刃、暗器,各尽所能,打上一场了。” 那枯瘦的黑衣人道:“咱们终年打雁,岂能被雁儿啄了眼去……” 那头戴虎皮帽的矮子道:“不错,咱们不能在阴沟里翻了船。” 那瘦如竹竿的人接道:“文比太雅了,还是武比的好。” 西首黄衣少年,突然放下杯子,道:“好,咱们立刻就走如何?” 这时,双方都已站了起来,准备下楼而去。 柳远心中甚急,暗道:这几人都是我要找之人,看来得跟着他们了…… 但见五个身影,逐渐消失不见。 柳远叫的一席酒菜却还未送到,但势又不能留此不去,只好起身下楼,远远的钉着几人暗中跟踪。 一路上,他都在暗中想着两个少年的奇形衣着似是听人说过,只是一时想不起来。 几人下得楼后,折向南关行去,但觉地势逐渐荒凉,片刻之间,已然人踪不见。 两个当先而行的黄衣少年陡然停了下来,道:“此地僻静无人,咱们就在此地比试如何?” 那头戴虎皮帽的矮子四下打量一眼,道:“好小于还不给我滚出来,难道要老人家伸手把你抓出来么?” 柳远吃了一惊,正待起身,突然站起了一条人影。 只听那矮胖大汉说道:“偷瞧人家比武,乃武林中一大忌,你自己讲,该当何罪?” 柳远仔细瞧,那人素不相识,只听他冷冷说道:“此地何地?此时何时?阁下未免说的大过自信了吧!” 那瘦高有如竹竿的大汉道:“这小子不知我们兄弟是谁,我去收拾他……” 黑衣人冷冷说道:“不行,先办我们的正事。” 两个黄衣少年低言数语,东首一个突然转身一跃,飞落刘丈余外处,说道:“你们三兄弟是一齐上呢?还是一个一个来?” 那头戴虎皮帽的矮胖大汉冷笑一声,道:“咱们三大恶人,向来是以一对一,从不群殴,在下先来领教。”纵身一跃,飞冲过来,扬起手中那形如鹿角的怪形兵刃,接道:“你亮兵刃吧!” 黄衣少年淡淡一笑,道:“我赤手空拳接你的兵刃,如是超过三招,那就算我败了。” 柳远隐身暗处,听得怔了一怔,暗道此人好大的口气那矮胖大汉怒声喝道:“有这等事!”手中兵刃一抖,点了过去。 他那形如鹿角的兵刃,一招点来,有如七八件兵刃点出一般,笼罩了数尺方圆。 只见那黄衣少年身子陡然一转,不知如何闪开了点来的那一招,右手一挥,反击过去,夜色黝暗,柳远无法看清那黄衣少年的手法,却听得一声闷哼,那矮胖大汉突然倒了下伏牛三恶,在江湖声名甚著,远到江南、西北地区,都听到他们凶名,但竟在一交手间,伤在那黄衣少年手下。 只听那黄衣少年哈哈一笑,道:“伏牛三恶,情义深重,想来却不致被吓唬住,不敢救人吧?” 这几句话,无疑是向余下未伤的两人挑战,虽然说的还算客气,但却用词刻薄,极尽讽刺之能事。 那瘦如竹竿的高个子冷冷说道:“暗施算计,胜之不武……” 黄衣少年道:“你们两位如是分开动手,还得多上一次麻烦,我瞧两位还是一起动手的好。” 那乾枯的黑衣老者怒道:“你自己要我们两人联手,如是伤在我们手下,那可是自找苦吃。” 那黄衣少年,早已盘弓坐马,蓄势待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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