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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七


  朱若兰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  陶玉淡淡一笑,道:“在下对姑娘确然有心,但姑娘对我陶玉,却是毫无情意,这一点,我陶玉已看的明白了……”

  朱若兰微微一笑、道:“嗯!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一些。”

  陶玉仰天打个哈哈,道:“在下被困于此,属下并无人知,但那赵小蝶破围而出,送去金环,岂不是代我陶玉传出了求救之讯么?哈哈,这一着姑娘确未料到,金环传到之际,也就是我陶玉援手赶来之时。”

  杨梦寰冷笑一声,道:“陶兄的设计,确是高明的很,可惜你忘了,此刻你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,在下举手之间,可立毙你于掌下。”

  陶玉道:“杨兄豪侠宴名,满扬天下,出手杀一个无能抗拒之人,岂不要留人话柄,贻笑于天下了。”

  朱若兰接道:“陶玉,你讲的太快了。”

  陶玉脸色一变,道:“那赵小蝶早该冲出重围了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可惜的是,她还未走……”举手一招,接道:“小蝶妹妹,回来吧!果然未出我的预料。”

  陶玉举目一望,只见赵小蝶飘然由厅门行入,姗姗莲步,走了回来,手中拿着自己的金环。

 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:“陶玉,咱们已陷在危恶万分的环境之中,你还要处处施用心机。”

  陶玉道:“唉!姑娘棋高一着,在下甘拜下风了。”

  杨梦寰暗道:“陶玉阴险奸诈,使人防不胜防,除了兰姊姊的大智大慧之外,看来是很难有人能和他抗拒了。”

  赵小蝶行回原位之后,冷冷的望了陶玉一眼,道:“兰姊姊,这陶玉为患之烈,只怕尤在那智光大师之上,何不借今日之机把他杀死,以绝后患。”

  朱若兰不答赵小蝶的问话,却把一双眼睛投注到陶玉的身上,上下打量。

  那陶玉被朱若兰看的大为不安,不知她如何对付自己。

 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,朱若兰才缓缓说道:“陶玉,你自己说应该如何?”

  陶玉镇静了一下心神,道:“姑娘之意呢?”

  朱若兰道:“你好心救我而来,我如一举把你杀死,那是不近情理了。”

 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,道:“姑娘能记得我陶玉,当真叫在下感动的很,我此番自投罗网就完全是为了姑娘。”

  朱若兰目光转动,缓缓由杨梦寰的脸上扫过,接道:“陶玉,我们如杀了你,你心中不但不服气,而且也太过残忍了。”

  陶玉道:“你身受重伤,如若杀了我陶玉,你们抗拒天竺僧侣的实力,也将大为减弱。”

  赵小蝶冷冷说道:“留你活在世上,我们不但要对付天竺和尚,而且还要留心你陶玉。”

  陶玉道:“至低限度,在对付天竺僧侣时,我陶玉将和你们站在一起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陶玉,希望我们的宽大,能使你革面洗心,重新作人。”

  陶玉仰天打个哈哈道: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在下很难答允姑娘,不过,倒有一个办法……”

  双目凝注在朱若兰的脸上,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柔能克刚……”

  朱若兰一皱眉头,接道:“不用解说了,再饶你这一次就是……”语声微微一顿,又道:“眼下要紧之事,是咱们如何平安渡过这次险关。”

  陶玉道:“诸位和天竺僧侣,数度交手,可知天竺僧侣之中,那一个武功最强?”

  朱若兰道:“据我所知,应该首推智光大师。”

  陶玉霍然站起;道:“可惜啊!可惜。”

  赵小蝶道:“可惜什么?”

  陶玉道:“在下和朱姑娘一个中毒,一个受伤,如是有人此刻能够解得在下身中之毒,疗好朱姑娘伤势,咱们此刻就可以一举手间尽歼天竺僧侣。”

  朱若兰心中暗道:陶玉这番话倒是不错,小蝶、杨梦寰、澄因大师,如再加上我和陶玉,一齐出手,这一战纵然不能尽歼天竺僧侣,也将使他们伤亡过半。

  赵小蝶心中也在暗打主意,道:这解毒药物,现在我的身上,只要给他一粒,陶玉身受之毒,片刻间即可解去,以他精湛的内功,一时三刻,即将恢复武功了,可是兰姊姊必须要等到那智光大师复生之后,才能为她疗伤,如若那智光不能复生,七日之后,兰姊姊亦将伤发而亡,那智光果是恶毒,他如不活了,兰姊姊亦将陪他殉葬一死了……

  忽然间,脑际中,灵光连闪,想到朱若兰适才说的一句话,这天竺僧侣武功,和那三音神尼一脉相承,就那三音神尼和天机真人合着的“归元秘笈”上看,三音神尼武功似是走奇诡,恶毒之路,天机真人,却是走的正大路于,兰姊姊所受,既非点穴,锁脉手法所伤,定然是奇诡的恶毒手法,我已默诵了疗伤篇的全文,找不出一个疗治兰姊姊伤势的办法,不知“归元秘笈”夹层之内,是否记有这等手法。心念一转,缓缓说道:“陶玉啊……”

  陶玉应道:“什么事?”

  赵小蝶道:“你要解去身上之毒,是么?”

  陶玉道:“在下一身武功,因为中毒而无法施展,自是想解除身中之毒了。”

  赵小蝶道:“你想解除身中之毒,并非难事,只有你能够……”

  陶玉道:“还有交换条件么?”

  赵小蝶道:“不错,你只要疗好兰姊姊的伤势,我就可帮助你解除身上之毒。”

  陶玉望了朱若兰一眼,道:“姑娘伤在何处,可否告诉在下?”

  朱若兰道:“我知道你不能医。”

  陶玉道:“说说总是无妨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我被他点伤……”只觉一阵羞怩,说不出口。陶玉道:“那是一种特殊的点穴手法所伤了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根本不是点穴的手法,如若是点穴手法,不论他如何精妙,我也自信能够解开。”

  陶玉道:“不是点穴手法,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了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是一种很阴毒的内功。”

  陶玉沉吟了一阵,道:“在下无法瞧得姑娘伤势情形,那是无法判断了。”

  朱若兰心中暗道:我伤在前胸之上,岂能让你瞧看,别说你未必有疗治之能,就是确然能够疗治,我也不能让你看我伤处。

  陶玉似是已经瞧透了朱若兰的心事,轻轻叹息一声,道:“病不讳医,姑娘不愿让在下瞧看伤处,也该告诉我伤在何处,情势如何,在下才能思索疗治之法。”

  赵小蝶道:“要紧的是‘归元秘笈’夹层之内,是否记述疗伤之法?如是单单那疗伤篇中记载,也不用劳驾你陶玉了。”

  陶玉道:“姑娘可知那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,为什么手著‘归元秘笈’之后;又在‘归元秘笈’中故设夹层么?”

  赵小蝶暗道:谁知那老道、尼姑在闹什么鬼,竟然在‘归元秘笈’中设下夹层。但想那两位老人,在武林中的盛名、地位,那里敢出言冒读,当下说道:“两位老前辈神机难测,我怎么知道他们用心何在?”

  陶玉道:“那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,也并非故弄玄虚,那夹层之中所记,都是两人尚未成熟的武功,那时,他们已经是体能消退,死亡在即,虽然于对坐谈论中,研究出甚多新奇的武功,但已然是无法求证了。”

  朱若兰道:“他们不愿使那推索出的武功失传,因此,就把那武功记录于夹层之中,留予后人求证。”

  陶玉道:“除了姑娘所说的用心之外,两位老人家还有一层用心。”

  朱若兰回顾了陶玉一眼,道:“那得‘归元秘笈’之人,能够发现夹层,足见那人的才慧,能够求证他们记录下的武功,是么。”

  陶玉被朱若兰揭穿了心中所思之事,不觉脸上一热,道:“不错……”

  朱若兰冷冷接道:“那‘归元秘笈’连经转手,才落到你陶玉手中,别人都未能发觉那‘归元秘笈’中的夹层,单单你陶玉发觉,足见阁下的才慧非同凡响了。”

  陶玉道:“姑娘过奖,在下之意,是说那夹层之中亦会提到疗伤之事,也许对姑娘疗伤的事,有所助益。”

  赵小蝶道:“你可记得那疗伤原文么?”

  陶玉道:“在下不似姑娘能把那疗伤篇的原文,字字默记于心,只能记得大概罢了,不过,在下虽不能尽记原文,但对那疗伤手法,却自信能够运用自如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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