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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如婉芳心中怔了一证,她一连串的用了三个问号,瞪大着眼睛在探究竟了。

  “你三叔、四叔他们去了。”

  沈如婉恍然了:“哦!怪不得这二天我都没有看见他们,怎么不告诉我们姐妹一声呢?”

  “告诉你们?哈!是你们姐妹成天的钻在后楼,又因……”沈逸峰瞄了麦小云一眼继续说:“因为如娴的身子欠安,二是能不让你们知道就不让你们知道,真是求之不得啊!那缠人、烦人、准都怕照管你们呀!”

  “哼!有什么了不起?”

  沈如婉赌气了,她双腿一夹,她猛提缰绳,乌锥四蹄翻起,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奔而去。

  沈逸峰笑笑说:“麦少侠,请别见怪,是沈家家教不严……”

  “哪里的话?”麦小云紧接着说:“这才叫人钦羡呢!前辈们慈祥,客庭之中才有温馨,才乐天伦……”

  “麦少侠请!”

  他们把麦少侠夹在中间,生怕他人中途逸去,其实这也是礼貌,请人嘛!要有人开道,也要有人殿后。

  顿时黄土飞扬,尘高三尺。

  走不多久,忽见沈如婉的坐骑人立而起,马嘴里随即吐出“唏彔录”的嘶叫声。

  这就看出了沈如婉的骑术不俗,不然,她该摔个灰头土脸,至少是满身尘土!

  是马失前蹄?不是,是路遇情况?对!沈如婉马前五丈之处,有一道白色的墙壁挡住了前进的去路。

  哦!那不是墙壁,也是马匹,七匹清一色的白马,排列在大道之中。

  正中一匹白马的背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年轻人,他脸色极白,白得有点过了份,竟然不带一丝血色。

  右边乃是一个矮胖老者,这个老者穿的也是白缎衣衫,胡须花白,头上花白,皮肤也白,白中透黄!

  他头圆如球,身圆如球,如两个大小皮球粘在一起,叠在一起,二眼外突,开合之际精光十足。

  其余的五匹马上也分驮有人在,这些人都在“而立”之年,个个精神饱满,人人结实异常!

  他们一律都是白色服装,远看起来,谁说不像一堵墙壁,白色的墙壁?

  你若也是在江湖中走动的话,不巧遇上了身穿白色衣衫的人,最好还是避远一点,因为他们乃是石家庄里的人物。

  石家庄里的人,大多是胡作非为,横行无忌!

  说无忌,也有忌,他们横行无忌只是对一般的江湖人物或者善良百姓而言,天下三庄一帮,相对相立,彼此之间若没有重大事故,他们还是井河不犯、各行其是。

  今天,石家庄的人却犯上了沈家庄的人,那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故发生了。

  也不一定呢!事情若是未到最后,谁也不能预作断言,说不定他们二家互有往来,临时有事待商,也说不定小一辈彼此相识,只是开开玩笑。

  果然,那个白衣少年耸肩诌笑,双手齐拱,开口朝沈如婉说话了。

  “婉姑娘,对不起,惊着你了没有?”

  他,白衣少年,乃是石家庄的少庄主,“花花公子”石子材!

  去年年底,石子材习惯的带领着‘石家五蟹”,在杭州城内招摇、游荡,无意之中邂逅了“黑白双娇”。

  他对“黑娇女”沈如婉情有独钟,惊为天人,之后,就干方百计、想尽办法的欲接近沈如婉,奈何得不到伊人的青睐。

  今日机缘凑巧,在这宁杭道上相遇了,他当然要把握住这个机会!

  沈如婉哪里会理会他这一套,不由气呼呼的说:“石子材!你这算是什么?想拦路打劫?”

  “我只是想找姑娘谈谈,谈谈而已。”

  石子材依然是在笑着,但笑得生硬、笑得好不自在!

  “没有什么好谈的!你还不把路让开?”

  沈如婉不屑假以颜色。

  石子材的面皮不簿,他能屈能伸,是脂粉之中的大丈夫!

  “婉姑娘何以拒人于于里之外呢?”

  “姑娘没有兴趣!”

  石于材还是涎着脸说:“婉姑娘,我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时间……”

  江如婉实在是厌烦了,她不禁竖起了柳眉。

  “你到底是让是不让?”

  哈!六月债,还得快,她刚才拦住了别人,如今却被人所拦了,真是一报还一报,而且还是现眼报!

  石子材白皙的睑上终于泛上了一片红云,这一红倒是好看多了,可惜红云一现即退,旋即又是惨白如常。

  “姑娘……”

  “堂堂的石家庄,莫非真要干起强盗勾当?”

  “女娃儿……你怎可连续出口伤人?”

  这低沉的声音乃是出自小皮球的破口之中。

  这个胖老人是石家庄“福寿堂”中的供奉,“冰山蛤蟆”龚大佑!

  龚天佑曾经横了江湖数十年,数十年之中从未遇到敌手,后来不知怎么的又退出了江湖,销声匿迹,听说是练功去了,也听说是被人所缉而避难去了。

  石家庄也的确是神通广大,在龚天佑复出之初,竟能把他延入了福寿堂中供养了起来。

  沈如婉虽然并不认识“冰山蛤蟆”,但她是行家,看对方的模样,瞧对方的气势,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易与之辈!

  她美目一转,强声说:“怎么样?难道说你们挡着道路不让人过还有道理?”

  “少庄主邀你乃是好意,你可别不通人情!”

  龚大佑怒睁的双眼又合了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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