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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詹士良看到郭正彦一脸不安、满心焦躁,他不禁疑惑的询问起来。

  “有人来找。”郭正彦随手交给他那张拜帖说:“就是他们,先去将这些人接进来再说。”

  “好吧!”

  詹士良跟在郭正彦身后走了出去,他边走边看,心中也是感到困惑十分。

  朱漆大门豁然的打了开来,郭正彦拜兄弟双双跨出了盈尺高的横槛,抱拳当胸,形态热忱而诚恳。

  “石少侠大驾光临,郭某兄弟有失远迎,恕罪恕罪。”

  “郭大侠言重了,石某等人来得很冒昧,诲涵海涵。”

  石子材也拱起了双手,煞有介事的回了礼。

  “请,各位请里面奉茶。”

  “打扰了。”

  客厅不大,但也下小,郭正彦不明对方的身份,主客六张太师椅恐安置不了这许多的客人,他就招呼大家在正中一张八仙桌子围坐了。

  其实也多虑了,龚天佑毫不客气,大刺刺的一屁股在主客之位坐了下来,石子材坐在客位副座之上,“石家五蟹”和另一个年轻人则分站在龚天佑和石子材二人的座椅后面。

  主客既然已经明朗了,香茗就很快的奉了上来,龚天佑也就很快的开口了。,

  因为,他心中有所顾虑,顾虑的并不星郭景阳这里,乃是怕麦小云会迅速的摸了来,那事情不就又麻烦了?

  “郭大侠,府上藏有—柄翡翠玉如意?”

  龚天佑为免夜长梦多,就开门见山,单刀直入,出其不意而又语气肯定的说出了惊人之话来。

  果然,郭正彦骤听之下,心中果真是吃了一惊!

  “阁下,怎么会知道的?”

  不打自招了,他竟然中了对方的计,郭正彦不算狐狸,但也算得上是枭鸱中的人物,平时精明深算,今日一上场就败下阵来,会说溜了嘴,虽然立即警觉了过来,但为时已经晚了。

  龚天佑得理不饶人,他水泡眼上下一翻,大言炎炎的说:“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,你就把它拿出来吧!”

  詹士良呼的一声站了起来,郭正彦用手将他给按下去了,人家谋定而动、挟势而来,己方却是毫无防备,又岂能任意的冲动、翻脸,自乱了阵脚?说不定事情尚有挽回的余地。

  “阁下是……”

  郭正彦的脸色何尝不是阴暗不定?他的眸子一转再转,经过了深思熟虑,立即捺下了激荡的心情,就开口询问起对方的名讳来。

  石子材马上接口了,他露出了一副倒得意的神色,炫耀着说:“这位乃是前辈高人、石某的叔爷、石家庄福寿堂中的供奉,上‘龚’下‘天佑’!”

  人的名,树的彭,郭正彦一听之下,心中果然是震动莫名,嘴里不禁惊噫而出声了。

  “冰山蛤蟆!”

  龚天佑也透着自傲的口气说:“正是老夫。”

  詹士良已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他非但不再起来,连面色也黯淡下来了。

  郭正彦强自的镇定一下心神,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:“龚大侠要这支玉如意是……”

  龚天佑冷冷的说:“这是我的事情,你不知也罢!”

  他颐指气使、盛气凌人,真叫人下不得台来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石子材打圆场了,他诡谲的笑了一笑说:“这样吧!这支玉如意的价值几何?请郭大侠说个数,石某人—文不少的把纹银送上也就是了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还有什么这的那的了,你速即把玉如意给拿出来也就是了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郭正彦一连来了三个“这”,实在是他心有不甘,但又能如何呢?

  龚天佑不耐烦了,他面容霍然一拉,沉着声音说:“五蟹——”

  其实,他也有他的苦衷,他不愿让时间给拖下去,唯恐麦无名会随时随地的、悄无声息的赶了来。

  “在!”

  “石家丘蟹”身随声动,方位陡地—变,立即游移到郭正彦兄弟二人的身后去了。

  郭正彦气馁了,他转头看看詹士良,詹士良也是露着无助的眼光在看他,彼此之间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,无论在人手上、气势上、功力上,在在皆不是人家的对手。

  “好吧!”

  郭正彦叹息了一声,无可奈何的说:“士良,你就进去把东西拿出来吧!”

  詹士良乏力的站了起来,丧气的步了进去……

  这个时候,郭家的大门又来了一位少年人,他是麦无名。

  麦无名踏上了行阶,正待伸手敲打门环的时候,右旁的便门又倏然启了开来。

  还是那个门房,那个门房看看麦无名说:“你也是石家庄的人?”

  麦无名听了心中不由动了一下,他未置可否,却回口反探起来下。

  “刚才来了七个人?”

  “有,有八个呢!”

  “哦!他们的脚程也真够快,竟然先我而来。”

  麦无名不禁暗中大呼侥幸,自己为贪喝一壶可口的香茗几乎耽搁这件莫大的事情,万一玉如意被石家庄的人捷足而得了去,那不就要大费周章了?

  “那你稍等—下,我这就进去通报。”

  “我看免了,跟你一起进去不就是了?”

  一为求快,二为求稳,麦无名随机的用上了心计。

  门房犹豫了一下说:“好,你就跟我来吧!”

  两个人就这么的一前一后进去了。

  詹土良终于从里面棒出了—只小木箱,这只小木箱呈褐赭色,高有三寸,宽亦三尺,其长嘛,大概在尺半之谱。

  正面还雕刻有细致精巧的花纹,不外乎鱼虫鸟兽、花木与人物。

  石子材欣然的站了起来,他说:“来,交给我。”

  “不行!”

  大厅外面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,它当然是出自麦无名之口。

  龚天佑一听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,他当机立断,口中随口沉喝出声。“祁亚贵,把木箱接过去!”

  祁亚贵和朱兆东以及另一个年轻人原是并排站在詹士良身后镇压、监视的人,而祁亚贵离詹士良的距离最近,是以闻声他就一把夺过了那口只小木箱。

  郭正彦见事情有了变化,他霍然就站了起来,但是又被身后的人—手一肩的按了下去。

  站在郭正彦身后的人,当然是“病蟹”孟永昌、“醉蟹”周亦生和“睡蟹”许连白!

  詹士良略一迟疑,情况也是一样,二条臂膀已经为人所拴上了。

  他们的宅第内难道没有庄丁?有,郭正彦有先见之明,几个庄丁根本于事元补,是以他也不再调动与支使了。

 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,一条人影平平的射了进来,哈!礼尚往来,石子材的肩头竟然也被人家给按上了。

  “把箱子还给人家!”

  是谁说的话?当然是麦无名了,因为射进来的人,接在石子材肩膀上的手,也正是麦无名。

  这一下石子材傻了,龚天佑傻了,厅堂里的人全部傻了,包括郭正彦和詹士良,还有那丫鬟和门房在内。

  既然傻了,就没有人说话,就没有人移动,那只有不傻的人勉为其难再次的在动,再次的在说。

  “石子材,告诉你的下属,把箱子还给人家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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